第一章 故事的開始

第一章 故事的開始

元夕十三年秋,天朝起兵三十六萬討伐坐落江州的武士會,欲拔除這坐落在東方臨海地域的釘子。冬末,戰爭結束,武士會覆滅,武士會殘黨流竄各地。恰如星星之火,似乎正有燎原之勢。

元夕十四年春,皇帝駕崩,新帝繼位,改年號為語夢至此故事開始。

語夢元年秋,山北州龍陽城。

秋雨在這時下了起來,秋涼之意也是撲面而來,秋風伴着雨水一起都襲向街上行人。雨下的突然,讓城中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無數行人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凌亂地奔跑。但是街上卻行來一支隊伍,哪怕是下着大雨依然是沒受影響,慢慢地行進。街上的人見到也都是紛紛避讓。

這是支押送奴隸的隊伍,帶隊的是官府的壓抑衙役,全副武裝,腰間挎把鋼刀,凶神惡煞,雨水打濕了他們的衙役服,雨水也不斷地從頭上泄出,他們卻毫不在乎。這些人是官府的頭等衙役,不是龍陽城官府的,而是從山北州其它城池來的,想是刺史所在的城池,山北州的州城,因為這些衙役身後押着奴隸的車上都插着州城的藍色旗幟。

天朝盛行販賣奴隸,但是在元夕年間就被廢除了,禁止民間販賣奴隸,但是卻沒有廢除奴隸制,天朝還保留着奴隸制,只對貴族,皇室服務,甚至是只對軍隊服務,無數被朝廷認定為奴隸的人就會集中在一處,統一分配給各大貴族。而在去年的武士討伐戰,天朝就增添了數十萬的奴隸,都分給了居高位王公貴族,亦或是發配邊疆從軍,子孫世代為奴。

天是灰的,人的心也是死的,這幫奴隸是剛在州城分配好,發到屬於龍陽縣的一部。總計四十人,有婦孺,有老人,每個人都是粗織爛布披在身上,只有遮蔽之用。再過一會,他們可能就要獻給該城太守,永世被關在府邸,不能見天日。

行人路過看到在隊中的幾個孩子,面黃肌瘦,五個孩子,四個男孩,一個女孩,個個都是麻木地往前走,雨水將他們完全打濕,走一步都會濺出不少水,但他們卻不敢停下。可以看出的是,他們身上的傷痕和淤青,知道他們在路上受到不少的打罵,孩子都尚且如此,何況大人。

但是行人們也只是唏噓,默默走開,只是在心底慶幸自己不是他們,當然也有些人只是唉聲嘆氣,無可奈何。

世道就是如此,但是後世史書卻稱此時為盛世,恐怕就只有史官看到朝中歌舞昇平才覺這便是盛世。

同樣的,在街上一位戴着頭罩的劍客仗劍行在街上,他似乎也不怕雨水打濕他那本就單薄的衣裳,雖說他對我衣裳也是爛布披在身上,但是布裏面套着的確是一件老舊的錦衣。

劍客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卻是目光冷淡,默默地走在街上,路上行人也好奇地看向他,暗在心中直呼怪傢伙。

確實怪,逼近奴隸車隊二十步卻還未退讓或是避讓。帶頭的衙役拔出在腰間的刀輕拍刀鞘示意這位劍客快些躲開,但是劍客非但沒有改變步伐,反而是愈加靠近。一步,兩步,直到衙役不得不出手。一位衙役策馬奔來想撞向這個劍客,但沒想到這位劍客輕身側過,躲開了衙役的策馬衝撞,還是一直向前走。

帶頭的衙役惱了,干這行的人都不是好惹的,過慣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他揮舞起刀指向劍客。

“小子,你活膩了是嗎?看清楚這是什麼,山北州州城公務執行旗,再不退讓,休怪我刀下無情!”說罷,劍客已逼近六步以內。

說時,劍客如一道風,裹挾着雨水撲向衙役,登時將他掀翻,從馬上直接摔下,倒讓這位衙役直接昏死了過去。整個過程,彷彿就是一瞬間發生一樣,確實也是一瞬間。留給其他衙役的是驚訝。這位劍客好生了得,沒給衙役繼續反應做出動作,這位劍客拔出了鞘中的劍。

只見那位劍客手法嫻熟,剎時間劍鞘閃出一道銀光讓人無法直視,但是劍鞘拔出的又不完全是劍,而是一把缺口端正的斷劍!

劍客沒給這些衙役下一步對這把劍驚訝的時間,唰!一劍揮去,猶如清風掃落葉,一招便帶走了兩個衙役的性命,何以見得?人頭落地,怎生活的?

衙役還剩下三個,此時才知道要拔出刀,但是太遲了……

戰畢,劍客輕輕抖動斷劍,將劍上的血水揮掉,猶如行雲流水。劍客作罷,將劍比向幾位奴隸,又是輕揮劍,將眾人的囚具硬生生斬斷,只留下整齊的痕迹。幾位奴隸被釋放后就連忙撒腿跑路,還有幾位奴隸蹲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幾位孩子也是其中之一,留下的只有迷茫,看着這位劍客將他們救下,他們都感覺是在做夢,更多不是感激,而是驚訝以及對這位劍客的同情,憑一己之力卻敢擅自擊殺朝廷官吏。

劍客正待轉身離開,轉身留下滿天的雨水,但是下一刻他的袖子卻被扯住了,要是放在平時他肯定會用手中的斷劍將人斬殺,但是他此時確只是慢慢轉過身子,看向這位扯自己袖子的孩子,這是個女孩,只見她低着頭只是在扯着劍客的袖子,起初沒有發聲,但是……

“怎麼,還不逃走嗎?等那些狗腿趕過來,你又只能是一個奴隸。”劍客冷冷說道。

那個女孩子慢慢抬起她那灰濛濛的臉,此時她哭出了聲,淚水混着雨水一起順着臉留下,哭的稀里嘩啦。

“不要丟下我,帶走我,不要丟下我!”女孩這麼對劍客哭道。

劍客那冷漠的臉龐似乎也為此而動容,那張殺過無數人卻都未曾眨眼的臉,此刻卻是微微顫動了一下。

女孩不再是扯着劍客的袖子,反而是向前撲了上去將他抱住,這劍客在平時又怎容得他人近身!可是此時他卻是無動於衷。並不是說這女孩長的有多麼動人,反而是他的失誤,對的,劍客還不是冷血到喪失人性的程度,他最終還是對此動心,放下了戒備。

其他孩子也是茫然地看着這位哭的天花亂墜的女孩,又看看這位冷漠的劍客。

下一刻這位劍客卻是伸出了手放在女孩頭上撫摸。“要跟我走,就要聽我的。”劍客這麼簡單說道,反而是用手拍拍女孩的頭,示意清楚了嗎。

只見女孩點點頭沒有過多的言語。

劍客又看看仍站在原地另外四個男孩。“那你們呢?是想走還是想跟我走?”劍客這麼凜聲一問。

剩下幾位孩子都是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動作,他們不過十四,十五歲,在這險境之中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自保,跑?就算逃過官軍的追捕,但又能頂的過流亡的日子嗎?缺衣少食,人命賤如草芥。

直到一位散發男孩站出來,也慢慢走近劍客。這一舉動也帶着其他孩子一起走近。

劍客看向最先走出的那位男孩,問“你叫什麼?確定要跟着我?”劍客冷冷問道。

男孩撩起他那散亂的頭髮,面無表情地回答“我叫易雲,我要跟着你,我要拜你為師,我要為我阿爹和阿娘報仇!”叫易雲的男孩這麼回答,從他的眼神中似乎看出了一道無名的焰火。

劍客慢慢將抱住自己的女孩推開,伸出手指向街頭深處,“要想跟着我,順着這條街一直跑,一路跑,一直跑到我追上你們為止。”劍客冷冷說。

這些孩子都是一頭霧水。

“跑!”劍客猛地怒吼,嚇得這幾位孩子撒腿就是狂奔。

而在街頭另外一側,衝來了一支隊伍,那些是城裏的巡邏軍,想是這次舉動驚擾到了軍隊,這些兵丁戴着皮製頭盔冒雨前行,人數不下三十人,那奔跑的步伐踩踏這積水,濺起水花,伴着大雨顯得是浪花一般。

劍客還是站在那裏,橫握斷劍。

劍客沒有名字,他也記不得自己有名字,所以給自己取名無名,籍籍無名。

可有怎知他闖蕩江湖,哪怕他不在意世人評議,但是江湖武林人評語某年某月某日,一位不知名的劍客用一把斷劍幹了什麼大事,於是江湖上下一起品定這位不知名的劍客為武林至上戰力的七劍之一——斷劍。

雨消雲散,十七具官軍的屍體還擺在街頭上,城中百姓圍了一圈有一圈看着現場。此時官府的人也敢來了,馬上趕走了在圍觀的人,忙招呼這將屍體抬上擔架。

隨行的一位軍隊將領看着這副慘狀問向手下,手下只是這麼回復:“跑回來的人都說殺人是為劍客好生了得,應該是武林人士,但是雨下的太大,雨水擋着視野,那些跑回來的人都沒仔細看清那人的相貌。”

將領只是吐了口唾沫星子,:“這些個狗養的武林俠士,仗着自己有兩下身手,就敢這麼鬧,那要是那些在江州的武士還了得?”將領罵完又問:“那些逃跑的奴隸呢?追回來了嗎?”

手下撓着頭無奈地回答:“難說全抓回來了,只有十幾人抓了回來,其他有多少人不好說,畢竟押送來的衙役都死了。”

將領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而在街旁的一位戴面紗的女子儘管離那兩人百步卻仍能聽到二人對話。

帶面紗的女子,遠看之下她纖腰漫步,穿一襲硃紅色的長裙,腰間用着白絲軟煙羅系成了一個蝴蝶結,頭上秀髮散披及腰,頭上斜插金鑲玉鳳釵,眼眸似秋水蕩漾流盼,一雙柳葉眉凝聚含春,膚如凝脂,彷彿彈指可破,眼神似乎又帶着三分幽怨,無比動人,若不是臉的下半被面紗遮住,指不定讓多少人拜倒。可巧的是不少男人,在這一路上都對這女子拋了不知多少目光,都快把這女子看穿了一般。

“小姐,看着想是姑爺的劍法,官兵的首級被砍得很整齊,十幾具屍體的傷口都很一致,這和姑爺的劍法都……”在女子旁邊的黑衣大漢正想說著什麼,被女子擺手示意停止。

“我看的也像。”女子淡淡地回復。在一旁的大漢也不好再說什麼。

“小姐,你還認為姑爺他還活着?”大漢有些為難地問,他似乎有些在意這個問題的結果。

“生是要見人,死是要見屍,我不能接受身為武士會第一劍客的他會死。”女子說罷眼神說不盡的無奈。

不久從旁走來一位高瘦伙夫模樣的男人,見到女子便是行了一禮:“小姐,問清楚了,那位劍客帶着幾個孩子出了城,旁觀者還看到那位劍客拿着把斷劍作戰,幾下子就把官軍殺了個人仰馬翻。”

“可問清楚,那人頭髮顏色?那人身高几許?”女子又問。

“街上人說,那劍客戴着頭罩看不到頭髮,並且那劍客身高在七尺左右。”

女子凝神沉思了一會對着大漢在耳中說了幾句,那大漢便領命而走。

伙夫男人問是何事。

女子只說:“派幾個鷹雛去找找那位劍客,若是他,那最好不過。”女子正要離開這是非之地卻被男人叫了住。

“小姐,你說為什麼,這皇帝用年號用的是你的名?小的這幾日實在不解,能否,告訴小的答案,也讓小的打消這個難纏的念頭。”伙夫尷尬地笑了笑。

女子似乎輕呼出了口氣,“我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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