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屍眼老人
羅冰翻過牆，在果園裏邊看着要清楚一些。只見在前面不遠處，正有十幾個人高舉着火把和拿着手燈的人站在那裏。每個人都穿着膠鞋，雨衣，帶着手套和口罩。心裏邊禁不住的覺着有些奇怪，大熱天的穿成這樣是幹什麼？眾人看着羅冰出現后，沒有人說話。都只是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這些人正圍着一座老墳緊張的站着。而駝背老人正圍着那墳轉動着，嘴裏邊邊嘟嚷着些什麼，邊搖動着左手上的銅鈴，右手還在撒着紙錢。駝背老人只是瞄了羅冰一眼，然後就繼續做他的事情。
羅冰打量着奇怪的老人，左眼帶着一個眼罩，左手看上去要比右手細的多，左腳走起路來還有些一瘸一拐的，腰間掛着一個葫蘆。老人的上衣服也很快。右胳膊露在外面，而左邊的胳膊則是長衫遮了起來。
“動墳不動人，動人不動神，起墳！”老人將最後的一把紙錢使勁的拋向空中，大聲唱到。話音剛落，幾個拿着鐵鍬的人就挖了起來。雖然都帶着口罩，從他們的眼神裏邊可以看的出來，他們很緊張。每個人都不敢說話，皺眉在那裏挖墳。
一鏟子下去，起了一層厚厚的灰土，羅冰被這土嗆的咳嗽起來。他覺着奇怪，剛剛聞這土的感覺就像是冬天燒完爐子的煤灰一樣，一個墳的土怎麼會有這種味道？他禁不出的仔細的打量着這墳。
這墳已經有些年頭了，因為墳都是每年清明的時候後人會到墳上添一些新土，而這墳已經比普通的墳大了好多。墳頭紙已經變成了紙灰，而且那些剛剛老人撒落在墳上的紙上面也些許的出現了黑sè的點子。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燙過一樣。
墳周圍的樹木不像園中其他地方的一樣冒盛，反倒是已經干sè，樹皮都有些乾裂。其他的一些老墳上面還有些許野草，但是這墳只是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本來現在是夏天，應該有一些蚊蟲，但是在這墳的四周卻看不見一隻蚊蟲！
就在自己納悶這墳是怎麼會事的時候，墳已經被人挖開，露出了一個黃sè的棺材。挖墳的人見到棺材后都迅的閃到了一邊。而那駝背老人則是上前，打開腰間葫蘆的蓋，將一些厚厚的液體倒在了棺材上。
“滋……”隨着液體接觸棺材，出了就像是燒紅的鐵板放到了水裏邊一樣的聲音。而那厚厚的液體也隨之出了難聞的氣味。
“屍油！”從液體的厚度和光澤再加上這味道可以肯定，老人剛剛倒在棺材上的液體是屍油。
羅冰禁不住的奇怪起來，這棺材看上去像是金屬製成，從顏sè上來看應該是銅棺。但是怎麼會這麼熱？能將油燒開。屍油也和普通的油一樣，需要高溫才能燒開。雖然棺材上的油沒開，但是就燒的程度少說也有幾十度了。這麼熱的棺材裏邊的屍體還不燒成灰了。
“難道！”心裏邊驚訝的想到，難到是灰屍！灰屍是清晚期的法師用來提煉毒物所用的屍體。在人死後，將其裝進金屬製成的棺木裏邊。在棺木裏邊有一層隔層，在隔層里裝入燒着的炭和沒着的炭。可以放這些炭燒很長一段時間。而在另一層裏邊的屍體則是會像火葬場裏邊的火化爐一樣，將屍體燒成灰。不過在這裏邊不是迅燒成，而是慢慢的。而且燒屍體所用的炭，也是加入了各種毒物！在這種地方竟然會有灰屍，現在這年代還有誰會利用這裏邊的東西呢？越想越覺着奇怪。
屍油在棺材上已經被燒成了干殼，老人謹慎的將那干殼拿了下來放進了自己隨身的一個小包裏面后，嚴肅的說道“抬棺的時候小心些，別碰到棺材！”
眾人聽完，都小心翼翼的用撬棍先將棺材從墳坑裏邊撬了出來。然後用木棍擔在棺木的底部抬着放到了一邊。
棺木剛剛抬出，就看見墳坑裏邊正在散出陣陣霧氣。這霧氣有毒！心裏邊想到后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吧退到一邊。而那老人則是不怕這團霧氣一樣，用左手在那裏挖着坑裏邊，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一樣。不一會一個陶瓷做成的瓶子被老人挖了出來。瓶子裏邊看上去有東西，老人拿起來很費力，但是沒有人去幫忙，而老人也只是用自己的左手拿着而已。
“把棺材抬走吧！”老人拿着瓶子對眾人說道。眾人聽完就用三米多長的棍從底部將棺材抬了起來。老人拿着瓶子走在前面，眾人抬着棺材跟在老人的後面。羅冰也好奇的着人群。
眾人抬着棺材停在了果園門口處的一座簡陋的房子門前。老人進屋將瓶子放好后，出來給他們一疊錢。幾個人接過錢后就匆匆的離去了。
“小子，還不回去，一會你學校裏邊就找過來了！”眾人走後，老人才衝著羅冰叫道。
“老爺爺，你用灰屍做什麼？”羅冰好奇的問道。
老人聽完，先是一愣，而後驚訝的問道“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嗯。我以前聽我爺爺說過灰屍，不過沒有見過。看剛才的事情應該也差不多！”羅冰答道。這是確實，他沒有見過灰屍，只是在書裏邊見過相關的記載。
“原來你爺爺也是yīn門中人，難怪你不害怕。”老人邊說邊用一個鏟子清理着棺木上的干土。
“老爺爺，你還沒說你弄灰屍做什麼呢！”羅冰接着問道，如果他是用來害人或者其他，這灰屍定不能留在他的手裏邊。雖然自己問的有些多餘，但還是想知道老人用他是想幹什麼用。
老人打量着羅冰，而後皺眉說道“小子，你口中說的爺爺不會就是你自己吧！”
羅冰聽完不知應該如何回答，難道老人能看出自己的身份？
“看你的身體並不像是一個yīn門中人，怕是還沒有開光的原故。但是看你的氣神上面你yīn陽的功力應該不在老夫之下。而且竟然還能養着鬼卻不受他們的影響，看來你應該是我的前輩了。不過，你小小年紀怎麼會有這等本事？”老人看着羅冰好奇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羅冰輕聲問道。自己的身份沒有人可以看的出來，就連羅靈和牛震都感覺不到自己身上的氣息，而這老人卻感覺的到。而且還知道自己養的鬼。
“呵呵！”老人輕笑着拆下了自己的眼罩。
羅冰見狀，大吃一驚。只見一個瞳孔四散，本來黑sè的瞳孔已經變成了灰sè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屍眼！”羅冰忍不住的叫道。“老人家，你……”
“沒錯，正是屍眼，所以能看出你的事情也就沒什麼奇怪的了吧。你剛剛過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你不平常。不過小兄弟，不要仗着自己懂點東西就目中無人。有些事還是少管為妙！”老人輕笑着說道。小兄弟，老人看出了羅冰的身份后不再叫他小子，而是叫他小兄弟。這是yīn陽門裏邊對同道中人善意的稱呼。
“老人家，別誤會。我只是沒有見過灰屍有些好奇而已。所以才跟了過來想一看究竟！”羅冰輕聲說道。
他見到老人的屍眼后，羅冰放心了，這老人不是壞人。因為屍眼雖然說是死人的眼睛，但是卻是人在死而復生后才能得到的。想必這老人在yīn陽之術上面的能力應該不在自己這下。
“快下雨了，進屋吧！免得一會被這毒氣所侵！”老人看着天空說道，說完就進到房中。
羅冰猶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進去。
老人的房子是一座簡單的由木頭搭成的房子。裏邊連張床都沒有，圍着屋角擺滿了骨灰罈。每個罈子上都寫着人名。看樣子這老人是幫別人看骨灰的。
而剛剛老人挖出的瓶子則是和一個透明的像是魚缸一樣的東西擺在屋子的最裏邊的角落裏。老人將剛剛在棺材上已經成了干殼的屍油放到了魚缸一樣的東西裏邊，將葫蘆裏邊的屍油也倒了進去。
倒完后老人拆下了自己左手的衣袖，一支像乾屍手一樣的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老人脫下自己的雨鞋，他的腳和小腿也像左手一樣，沒有一點水份！（說乾屍大家可能不理解，你們可以理解成風乾雞那樣的手！）
“老人家，你……”羅冰驚訝的叫道。這老人不僅是屍眼，包括左手和他的左腳都和死人一樣。難道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