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剛見到她的時候了,她站在舞台中間,唱着一首慢歌。那首歌曲調柔緩,她就坐在一個角落,抱着一把民謠結他彈着音符。

那個酒吧經常有樂隊來開小live,排場都很燥。

當天也有一支樂隊來,在電結他音色和鼓點下的聲音下。她像朵種在了我家鄉的玫瑰花。

是活不過冬的。

但她還是唱完那首歌的最後一句,她抬眸,看我是很認真聽的樣子,便要請我一杯。

我沒有拒絕,不過她點了兩杯很烈的酒。我是喝不了太烈的酒的,一杯就從晚上到天亮那種。

於是我拿起酒杯,只是晃了晃,隨後開始引導話題:

“歌唱的很不錯,但是不覺得這個地方有些吵鬧嗎?”

她笑了笑,點上一根:“吵鬧的地方不是才有有趣的人嗎?”

她只把那根煙抽了半根,隨後熟練的將火星點在烈酒里。

乙醇燃燒起來,她說:“是很好看的火色呢。”

“你很有意思。”

“有意思吧?那多喝兩杯!”她摟住我的肩膀,像是我們認識很久一樣,“你不會不敢吧。”

“那來試試吧。”我說。

我再睜開眼是在自家的床上,這讓我頭更痛了。

我是怎麼自己回家的?

我走到客廳,瞬間解開了這個疑問。

那位她躺在我的沙發上,身邊放着她的那把結他。

“你好,你怎麼在我家?”我試圖保持鎮定,不過我聲音里還是露怯了。

她似沒有醉過,只是把頭埋在被子裏說:

“你昨晚讓我來的啊!然後你還踢被子啊,我這不就到沙發了嗎。”

雖然我在意的不是這個,不過這一段話已經說明我昨晚幹了什麼。

我給自己找了個女友。

我頭更痛了,看着桌面她雜亂的東西和一包煙。

“萬寶路”那是她抽的那個香煙的牌子。

想起哪位朋友說過,抽一根煙能緩解人類90%的煩惱,剩下的10%得來一包!

“總之就是很能解煩啦!”我這麼想着,學她的樣子點上一根。

第一次抽煙,果然嗆到了嗓子。我咳嗽兩聲,不自覺的看向她。

她漏出一雙眸子,眸底清澈,看着我的滑稽模樣,笑着說:

“清醒不清醒都一樣啊,都好傻啊。”

“我去他大爺的,我昨晚都幹了些什麼啊!”,我這麼想着。

之後我接受了我生命里出現了她的事實。

她不會做飯,不過我做飯的時候她總會彈起一首民謠。說是給我上buff,我問她是debuff嗎?她便拿撥片砸我。

她生活一直不太規律,飯後一支煙,睡前一支煙。

我為了讓她少抽點,總是在她抽的時候說陪她一根。

她總是愛抽萬寶路這個牌子,一次夜裏我問她為什麼。

她說紀念一個人。

沒說是誰。

我和她那段隨隨便便的關係,不可思議的維持了三年。

她走的那天給我留了條萬寶路,我看了下果不其然是她最愛抽的那款。

我後來抽的時候總會想起她那天唱的歌,想起她煙火點酒,想起里三年每分每秒。

萬寶路,後來成了我最常抽的牌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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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許文的人間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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