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考試1
柳不悔臉上明顯盛放着怒氣,卻不得不強行壓下。
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收拾駱歸留的時候。
正所謂,大神打架,小鬼遭殃。
蘇卿墨再度抬眸時,恰好看到盯着她的丞相,收回厭惡的表情。
蘇卿墨不以為然,嘴角勾起春風如解意的笑容。
柳不悔眼中一冷,如同沒看見她一樣,站起身開口道:“考生已就位,考試開始。”
並未多言的丞相話落示意身邊的考官抬着箱子走到考生中。
“醫者考試,自然是考各位的望、聞、問、切,箱子裏有五千個紙條,每組抽到哪位是哪位。”
柳不悔想控制御醫局,皇上便下了這麼一道聖旨,金刀虎馬的費舊治,改革政策。
要問這次的考試誰的利益損傷最嚴重?
自然是當朝丞相。
架空先皇,欲讓如今的皇帝成為傀儡,他的身體就不能好。
正因為自己被架空,先皇一直將小時候的皇上保護的很好,臨終前又將他交給自己最信賴的人。
林清珏果然不負先皇所託,皇上平安的長大。
想起這次的新政策,柳不悔撕了某些人的心都有。
當然。
作為主考官丞相想讓誰勝出,是輕而易舉的事。
誰知道會半路殺出個婦人參加考試,關鍵是,與他的利益有太多的衝突。
蘇卿墨這邊一組,陳平貴抽的號碼。
反正是誰無所謂。
蘇卿墨所謂的是,不能跟陳平貴一組。
好在,兩人在暗箱操作下,華麗的分到一起。
“七百八十七。”
陳平貴舉着手裏的紙條,大聲的念出屬於病人的號碼。
考試是很嚴肅的事,允許不相干的人來觀看,參與,但不能出聲。
聽到陳平貴念到自己數字的人,緩緩的走下看台。
此人,男,中等身高,偏瘦,走起路來大搖大擺。
一眼看過去,與正常人無虞。
蘇卿墨知道,丞相既然不想自己擋住她的路,必定會聯合他的人,給她下套。
說明白的就是,蘇卿墨這一組,除了她抽,其餘的人誰抽都一樣,病人和號碼早就是他們安排好的。
中醫將就,望、聞、問、切,那人從下了看台起,蘇卿墨便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七百八十七號。”來人拿着自己的號碼牌與陳平貴手裏的比對,確認無誤,在看診台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咚!咚!咚!”
待所有的病人就位后,書院裏敲響了考試的鐘聲。
蘇卿墨在第一輪的考試中排名第一,又是女子,關注她這麼的人特別的多。
好在不能喧嘩,不然看客的聲音會把整個書院淹沒。
“駱學子,你先來?還是我們先來?”
陳平貴十四年沒見過蘇卿墨,壓根就沒認出她。
可,蘇卿墨卻認得這個與她有着血海深仇之人。
陳平貴上來就是我們,生怕蘇卿墨不知道他們是一夥的。
蘇卿墨看向陳平貴,本就是仇人,無需給他好臉色,冷冷道:“既然副院首開口了,那就你們先來吧!”
“好!”
陳平貴對於蘇卿墨讓他當眾難堪之事,懷恨在心,一口答應。
蘇卿墨也是主動滑動輪椅,比了個請的手勢,讓出更多的位置。
陳平貴到底有沒有醫術?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過,氣勢卻挺足的。
不妨多讓的坐在病人對面,像模像樣的開始把脈。
片刻后,換人。
蘇卿墨是最後一位把脈的。
當她接觸到病人的脈象,心裏已經有了初步的診斷。
“各位,如何?”
蘇卿墨結束把脈后,病人開口詢問。
“副院首先把脈的,不防讓他先說?”
蘇卿墨入了考場,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
說著話,看向四人里的陳平貴。
“副院首醫術精湛,由你最先開始,不為過吧?”
陳平貴似乎沒聽出蘇卿墨言語裏的諷刺,和陳王氏一樣的掉三角眼中藏不住的躍躍欲試。
“好!”
陳平貴上前一步道:“此人面色紅潤,脈象看似平穩,實則斷斷續續,再看他面相,我給出的癥狀是患腸道不適之症。”
“嗯!”
蘇卿墨點頭,“那你們的診斷呢?”
“患腸道不適者,脈象實則虛之,面如菜色,眼下有青,走路無力,我給出的診斷是無病。”一位御醫局的御醫給出結論。
蘇卿墨聽完,並未多言。
看向另外的兩名考生。他們一人是御醫局的御醫,一人是丞相府的府醫。
駱歸留給的名單里,詳細記錄著他們的來處。
“腸胃不適患者,前期不會出現後期才有的癥狀,我方才把脈,與柳學子說的一樣,腸胃不適。”一人說道。
另外一人持有相同的看法。
“腸胃不適之症。”
很顯然他們這是捧一踩一政策,為烘托出陳平貴的高明的醫術。
蘇卿墨在心裏冷笑。
果然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樣的朋友。
“我等給出答案,駱學子呢?”陳平貴看向蘇卿墨,眼中充滿挑釁之意。
小人得志。
這是蘇卿墨給予他的評價。
“各位確定自己的診斷了是嗎?”
以為人多,蘇卿墨就怕他們?
論醫術,蘇卿墨敢說,她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外公在醫術的成就已然是很高。
而她,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她比外公的醫術更勝一籌。
望着蘇卿墨似笑非笑的眸子,陳平貴倒是不敢確定了。
“副院首,還有這三位考生,你們對自己的診斷確定了嗎?”
醫者最是忌諱對自己給出的病症自己都不確定。
“確定。”三位里的一位考生目不斜視的肯定了自己的診斷。
“確定。”
“確定。”
其餘兩個斬釘截鐵肯定自己的診斷。
陳平貴見狀,看向三人,見有人對他輕輕的點頭后,肯定道:“自然是確定的。”
“那麼,你給的診斷是什麼?”
“痢疾。”
蘇卿墨在陳平貴話音落下,給出了自己的診斷。
“痢疾?”
陳平貴冷哼,“你確定?”
“當然確定。”蘇卿墨迎上陳平貴的質疑聲,斬釘截鐵的回答。
“我等都診出是腸胃不適,你為什麼說他患得是痢疾?”
“當然是診斷出來的。”蘇卿墨坐在診斷的位置。
“麻煩這位患者,他你的舌頭伸出來看看。”
有不同的診斷,患者不知道該不該聽蘇卿墨的,眼神偷偷的看向後面的陳平貴。
“不用看了,知道你們是一夥的,你的痢疾現在是發現的早,再晚一些日子,恐怕神仙難救。”
蘇卿墨不是危言聳聽。
而是她把脈把出來的。
陳平貴他們聽着蘇卿墨的話,幾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特別是陳平貴,眼中盛滿惡毒。
“按她說的,舌頭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