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第二輪考試即將開始
駱歸留的笑聲,引起了考生的注意。
作為考官之一的秦慕淮聽到聲音,撥開人群走了過來。
“駱公子,駱學子。”
“秦大人。”
身為考官,哪怕駱歸留是秦慕淮的表哥,在考場上他都得避嫌。
“你們來了?”秦慕淮自蘇卿墨受傷便再也沒見過她,心裏挂念的很。
看到蘇卿墨出現在考場,縈繞在他心頭的愧疚感,說著話,語氣蕭瑟。
“嗯!來了。”
蘇卿墨臉上洋溢的微笑,從來不化妝的她,今天破天荒的讓碧蓮給她在臉上擦了些胭脂水粉,遮掩住她臉上的病色。
“敢問秦大人,這邊考試是要開始了嗎?”蘇卿墨緩緩的問道。
“卯時三刻丞相大人會公開考題,駱學子可先行去排隊確認身份。”
“好。”
蘇卿墨點頭。駱歸留跟着秦慕淮推着她走完考試前夕的所有流程。
正如好心的考生所言,今日的主考官是柳丞相。
丞相一襲紫紅色的官袍,銳利的眼神,不怒自威。
人群中,蘇卿墨看到了與她同樣坐着輪椅的鬼宿,由齊子羽推着。
柳不悔頗有威嚴的視線落在蘇卿墨身上,似乎想不到,她還好好的活着。
“考場重地,閑雜人等一律迴避。”
柳不悔的聲音冷冽,帶着上位者的威嚴。
他的話,很明顯是說給駱歸留聽的。
駱歸留專註在蘇卿墨身上的目光,聞言,抬眸看向坐在貢院門口的柳不悔。如寒潭清冷的眸子,似笑非笑,嘴角勾起的幅度,諱莫如深。
“迴避?”
駱歸留站立不動,不同於對待蘇卿墨的溫柔,取而代之的――是幾乎瞬間將人所有感官淹沒的冰冷寒意。
離他近的人,不自覺的抖動身子,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太冷了!
若先前有人懷疑他是天下第一公子的身份,這會完全相信了。
他就是天下第一公子本人。
只有天下第一公子身上的氣勢才會這般冷得讓人發抖。
柳不悔坐在不遠處,同樣受到了駱歸留氣勢的震撼。
身為權傾朝野的丞相他豈會被這樣的氣勢嚇到?
銳利的眼神變的陰鷙,語氣中透着針鋒相對的嘲諷。
“駱大公子好大的氣魄,敢公然的藐視王法。”
“藐視王法?”駱歸留對柳不悔的話不屑一顧。
“究竟誰藐視王法,此事有待商榷。我記得我的女人參加考試前說過,若她有什麼閃失,丞相大人脫不開關係。”
明人不說暗話。
駱歸留定是做了什麼,才會如此惹怒柳不悔。
不然以他天耀國首富的威名,柳不悔還不敢貿然的與他撕破臉。
蘇卿墨默默的觀察着兩人的表情。
只見柳不悔聽着駱歸留的話,嘴角抖了一下,怒火隱藏在眼裏,露出濃烈的除之而後快的神情。
蘇卿墨能觀察到的駱歸留定也發覺了。
氣氛僵持着。寸步不讓,柳不悔手怒氣恆生,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警告的語氣咬牙切齒。
“希望駱大公子不要忘了今日你的所作所為。”
“駱某定會記住丞相大人的教誨,不忘。”
駱歸留冷冽的語氣,庸散的好似閑庭漫步。卻氣得柳不悔險些暴走。
這下完蛋了!
蘇卿墨這是腹背受敵啊。
兩個男人明晃晃的和丞相開戰,她的這條小命,怕是又被人惦記上了。
在駱歸留這受了一肚子氣,柳不悔的臉色很是難看。
接下來說出考試題目時,明顯是在針對蘇卿墨。
考試的內容是診病,分組進行考核。
五百多名考生里,可以隨便挑人挑戰,病人按第一次的考試一樣――抽籤。
世上疑難雜症很多,今天考的便是醫者里的望、聞、問、切。
病人在觀看的百姓中挑選。
蘇卿墨抽到的簽為四十三號,和她同樣抽到四十三號的還有四人。
當看到拿着和自己同樣竹籤號碼的人,蘇卿墨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她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四人以陳平貴為首,清一色都是丞相這邊的人。
“好。”
“很好。”
瞌睡來了枕頭。
她蘇卿墨要的就是這樣的局面。
丞相不出手,駱歸留也是要給她安排的。
“陳平貴。”
“哼!神醫?”
她爹和外公識人不清,那麼就由她來教陳平貴什麼叫神醫。
這是天耀國改革政策,第一次醫者考試,將面向全國開放式考試。
考試的場地和上次一樣在天都學院。
考生依次入場后,才是看客入場。
五百多人,分一百多組,同時進行考試。
考試為三天,淘汰制。
每一天,每一組裏診斷不出病症的淘汰。
而淘汰的醫者私下不可給病人看診,在三天的考試結束后,進行下一次考試落榜者,為初級醫者。
所謂的初級醫者,就是俗稱的――赤腳大夫。
有初級醫者證者,可在民間看診,不可坐堂。
持有中級醫者證方可在葯堂坐診。
若達官貴人需要養府醫的話,持有初級醫者證即可。
確定完手中的號碼牌后,按號碼牌到達指定的看診台。
帶醫者就位后,搭在中間位置的高台,是考官們所在的位置。
柳不悔面前放着一個大大的箱子,裏面有無數張紙條,上面分別是看客進場時手裏拿的號碼牌。
主考官抽到誰,那人便是今日的患者。
蘇卿墨的位置靠近高台,駱歸留推着她到達指定的位置后,悠然的坐在看台的椅子上,自得的喝着茶。
駱歸留雖然破壞了考場的規則,但情有可原,知情的考生都知道他的娘子在上一輪的考試中遇到刺客受了傷。
天下第一公子作為醫者考試最大的供應商,若說他有資格坐在看台上嗎?
有。
必須有。
不是為了避嫌,他可左右考場規矩。
柳不悔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駱歸留,只要他不插手,他倒是可以賣他一個人情。
短短兩日,丞相府旗下的產業再次受到重創,士農工商,商排在末,為士者不恥。但,誰又真的離得開產業帶來的巨大利潤呢?
“丞相大人如此看着我,是我臉上有考題嗎?”
駱歸留轉動着手裏的茶杯,語氣庸散的漫不經心,抬眸時,如寒江刺骨。
柳不悔反擊道:“本相在看駱大公子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
“離開?”
駱歸留淺笑,笑意不達眼底。
“駱某的娘子考試時遇襲,丞相大人若敢擔保她平安無事,駱某可以離開。”
“駱大公子言下之意,你的娘子遇襲是本相所為?”柳不悔惱羞成怒。
駱歸留庸散的往椅子上靠,繼續把玩着手裏的茶杯,悠悠然道:“是與不是不重要。丞相大人為這次的主考官,眼看着時間就要到了,丞相大人不開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