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混亂中的思緒
時間仍然在正常走過，但是這段時間讓每個人都感覺異常緩慢。
空氣中不斷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感覺，使人喘不上氣。是個正常的覺醒者都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彷彿整個山市有個巨大的陰謀正在籠罩。
昨日發生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加之最近的失蹤案件，即便是事務所里，也比以往安靜了許多，沒有那較歡快的氣氛。大家出現在事務所的頻率增加，但很少有人說話，都忙碌着手中的工作，嘗試發現這背後的蛛絲馬跡。
框，大門關閉的聲音響起。這剛換的嶄新的鐵門，再也聽不到之前那生鏽的吱吱嘎嘎聲音。
趙露從外面歸來，看面容的微笑似乎有所收穫。露姐算是目前事務所里唯一吵鬧且歡樂的人，即便現在整體環境壓抑，依然毫不在意這些，就好像不知道什麼是麻煩、危險、煩惱一樣。
也是托趙露的福，大家感覺到壓抑的心，時不時還能夠感覺到放鬆。一直壓抑着其實並不好，就多虧了有趙露的存在，平衡緩解着氣氛。
“小露，情報調查的怎麼樣”
方叔放下手中厚厚一打文件，詢問着趙露的情況。
昨天發生衝突之後，趙露在事務所獃著就想到那個混賬傢伙的欠揍嘴臉，於是
“跑好幾個地方，這可累死我了，方叔回頭這得加錢啊。失蹤案那邊，昨天沒什麼動靜，目前也沒有上報失蹤的人員。我和力剛交換過一次消息，他那邊有一些小發現，但似乎並不大，等他單獨彙報吧”
“至於獵刃事務所接那個案子，我去了你給我的那些名單。一共十六個人，我剛剛全跑了一遍。有六人確認消失，家裏已經報警，我懷疑這些人已經遇害；四人目前在家，安全；其餘六人常年在外鬼混，不確定是在哪瀟洒還是已經遇害”
說著，趙露將一張紙質名單遞交給方叔。上面正是方叔昨天獲得的那份名單，那位母親印刷了很多備份，給方叔的那份並沒有拿走。
時飛等人湊上去觀察，紅色記號筆劃着的是失蹤之人，藍色是安全，黃色是目前情況不定。
這時候整個人消失，怎麼想都是已經遭到獵刃事務所的毒手，說不定被毀屍滅跡在哪處角落。
“這些人直接消失了，沒找到屍體嗎”
一旁的時飛插話問到，有一點讓自己比較在意。
“是，全都沒有屍體。昨天客戶不是要求折磨這些人嗎，估計折磨得太狠死相難看，直接將其銷毀了”
趙露點點頭，這種情況並不意外。在檯面下活動的人，有不少都比較殘暴，就算客戶沒這個需求，自己也會多動一些手腳，然後將被害者匿藏起來。
因為過於慘烈的死相，會引起更大的轟動，讓官方不得不加大力度調查。對比那種結果，不如直接讓其永遠消失，對自己更好一些。
“如果是這樣的話……方叔，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能不能花點錢，雇傭幾個人監視那些目前安全的人”
時飛思考一會，一臉嚴肅的看着方叔說道。
“難，這種監視工作花費巨大。牽扯到檯面下的事，普通人不一定能監視成，覺醒者收費更高。這個案件本來就和我們沒關係，沒什麼預期報酬，這樣進行大幅度開支原則上不行。小飛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先說出來讓大家聽聽”
聽到時飛的話，方叔眉頭略皺，思考幾秒后說道。
“其實我也不肯定，只是我個人在前幾天的一個猜測，
和今天這事又有些聯想。我經歷的也少，猜測錯了還請大家見諒。是這樣…”
時飛有些吞吐，主要還是自己資歷最淺，大談特談可能引得其他人反感。而且怕自己得胡思亂想錯誤誘導大家，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但這個猜測始終讓時飛感覺到很有可能，支吾之下還是鼓足勇氣將其說出。這是一個很瘋狂、很恐怖的猜測，大家聽着時飛說的每一句話，逐漸驚訝的獃滯起來。
說完，就連那活潑的趙露都沉默不語，整個事務所籠罩在沉默之中。
“我也就是一說，一點證據都沒，純粹個人猜測。不用太在意，稍微那麼留一點心就好”
時飛趕緊說道，自己對這想法都只抱有不超過一成的可能性，可不想誤導他人。
“這確實是一個很瘋狂的猜測，如果是…不，這件事就不能是真的，因為後果太嚴重”
劉子笛在一旁表情尤為凝重，深知時飛這瘋狂猜測的背後，到底代表着未來會有怎樣恐怖的後果。
“可惡，這群混蛋！”
趙露只是一拳打在牆上，表達着自己得憤怒。因為時飛說出整個猜測，所以更容易誘導人往那方面想。所以無論真假，都讓趙露相信有可能性。
“冷靜，露姐。目前還不能確定，不能完全沒證據給他們定罪。但我們也不能不防，既然有這個可能性，那就要提前有所準備”
山雪語的頭腦和她的能力一樣冷靜，安撫着急性子的趙露。
“雪語說的沒錯，這件事我們不能靠猜測就認為是真的，而且這個猜測可能性也確實很低。同樣，我們不能完全不當回事，必須要有所預防。現在來看最好的方法就是僱人監視那四個人…”
方叔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一個人陷入到思考。這種對一個不確定的猜測，不想坐以待斃，又不想開銷過大，怎麼能以最小的代價來預防呢。
大家都不敢做聲，怕打斷方叔的思維。作為事務所資歷最老的他，這種事應該最有辦法。
突然，他雙手一拍，似乎想到了什麼。
“說起來，這獵刃事務所還真敢下手。昨天一晚上，竟然做掉了六個人以上。我可不信官方肯善罷甘休。小露調查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官方對這些人的消失有沒有什麼反應”
突然岔開話題，向趙露詢問着。
“我去調查時，這些消失人的家裏都是官方的人在進行調查，看來鬧得挺大。但這些人都是在家中或小區內突然消失，且位置相隔甚遠，所以官方似乎認為這和失蹤案無關聯”
趙露回想起今天的所見所聞，回答方叔的問題。
“哼，同時消失那麼多人，官方肯定會重視且認為這是另一場重大犯罪。而官方假定目標是誰，肯定是我。因為我昨天給多個官方的人，打了類似於‘預防針’一樣的電話，表明我要做掉一些人”
大家聽着方叔的話，頭不斷點着。
確實，結合昨天的那些詢問電話，自己如果是官方的人，肯定也會懷疑是方舒乾的。
“現在恐怕官方正在大發雷霆，昨天明明透露我最多做掉四個，結果超額了，而且還是一天之內乾的。子笛，調取昨天事務所大門那裏的錄像，將前因後果剪切下來，發給這幾個郵箱裏……順便，把這個名單也發過去”
說到這裏，方叔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好戲就要上演了。
劉子笛立刻開始行動起來，時飛等人也明白了方叔此次的做法。
郵件發給的是那些高層，相信他們一看事務所的前因後果就明白，這些事情全都是獵刃事務所做的。直接拋清自己得嫌疑，還讓獵刃事務所成為了官方的眼中釘。
最關鍵的是，官方一定會對那些即將遇害的人進行或明或暗的保護，這樣還省了這邊僱人監視的費用。一石三鳥，是一招妙棋。
劉子笛的工作速度很快，五分鐘后，錄像加文件便飛向那些官方高層的郵箱中。
又等了幾分鐘，方叔的電話開始不斷響動。接通，果然是官方的那些人，一個個表現出對獵刃事務所的憤怒，並且從方叔這邊又要了更詳細一些的說明。
“順便麻煩高局一些事，對那些預期被害者的監事情況，能否及時給老弟說下。恩恩，絕不外傳，只是我們這邊有一些新的不成熟的想法。對對，如果確認某些事，絕對及時上報。好，合作愉快”
聽完方叔對電話里這樣說，事務所的大家相視一笑，免費的監視人員這不就來了。
對於這請求，官方的高層似乎也答應的比較爽快。黑鼠事務所算是和官方合作最親密的事務所，互相之間信任度還算可以。更重要的是有些東西，只有檯面下的人才好察覺。
只要方叔有什麼線索證據，第一時間彙報給官方，官方及時行動就能立大功。所以對於方舒要的實時監視情況，官方也是爽快的答應，互助共贏的事情樂意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