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敲詐

第二十五章 敲詐

買斷的事,終於到了最後衝刺的階段,邪不凡顯得異常的興奮。

中央級的這位大人物,他早已幕名已久,但他心裏明白,到了中央那個層次,他這個比芝麻還小半級的官也只夠給人家提鞋的份兒。

據說這提鞋的份兒,還是改革開放以來,一些窮鄉小縣出現了幾位重量級的人物,甩出了幾筆特大的單子,生生砸出了芝麻官這個層級的名聲,讓上面的人物也不敢小覷。不得不在芝麻級的大款和大象級的扣門尋找些微妙的利益平衡。

當然,這幾筆也都是象邪不凡一樣,找了一個高級的托,巧妙地轉手送出去的。畢竟人家這個層次的官員,不可能直接去處那些只有芝麻大小的滿地螻蟻們。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人家坐上那個位子上,不管是一層一層打拚出來,還是上一代打拚留下來的福澤,總之來之不易,所以,他們都十分珍惜,那份小心勁兒比邪不凡他們這些底層的官員還要小心十倍。所以,不知根知底的,他們是不會輕易打交道的。

“不凡啊,今天我要去辦那事去了。前些日子我跟你交待的事辦妥了吧?”柳一手突然打來了電話,詢問一下那暗中鼓搗的評估的事。

“放心吧,我早已辦妥。由於您提前了打了招呼,人家很給面子,我把那個評估報告託人送到了你那兒。難道您沒收到?”邪不凡聽了柳一手這話,心不由提起來,要知道那份評估報告可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又讓柳一手直接出面插手此事才搞定的。

“嗯,今天早上我看到了。我研究了半天,老感覺評估這三個億。似乎和往日宣傳的不大一樣,出入太大,我擔心出了問題。”柳一手終於道出了自己的擔心:“這三十億資產,縮成了三個億。恐怕那位真的追究起來,不單我們以前的所有工作都前功盡棄,還會落得一身騒。”

“沒事,那個三十億地說法,是指的產值,並不是真正的資產,這個說法還是說得過去的。這方面,我們在以前也注意過,所以在宣傳時說法上是特別注意了地。”邪不凡耐心地解釋道。

“這就好。如果這個評估數他能接受的話。或許我手中的資金能夠打得動他,否則的話,恐怕這事會辦砸。他可是戰爭年代過來的人。脾氣火暴的緊,一個弄不好,會惹出大麻煩來。”柳一手不慍不火,繼續敘述着他此行的艱難程度。

邪不凡暗暗咬了咬牙,心中暗罵,這小子還真黑,到了這關鍵時刻,居然弄出這一窗戶來,看來自己還得再出點血。要不這事萬一辦砸了,那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柳局長。您放心吧。這事辦成了。我絕對不會忘了您對我地好。您也知道。我邪不凡也是個講義氣地人。在官場上混。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過些日子。我想辦法再給您劃過兩千萬去。不過。還真得容我個空。這可是不小地數字。不是說弄就弄出來地。事情做得不圓滿。那我們可是都得陷進去。”

“呵。我知道你。也相信你。畢竟我們以後合作地機會還很多。這不是一鎚子買賣。放心吧。有了你這句話。我就有底了。再不成也不過就是個加碼砸唄。我就不信了。這世界上真有跟錢過不去地人?”柳一手一甩手。將煙頭摔在地上。放出了狠話。

“他媽地。這個柳一手。關鍵地時刻居然來這一手。”邪不凡放下電話后。終於忍不住狠狠地罵了一句。

突然。電話鈴又響了。邪不凡終於有些耐不住了:“這個柳一手。難道還不滿足?”他低頭看完了那電話上來電顯示地號。才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冷凝凝。

“不凡。你好。”電話里傳來了冷凝凝清脆沉靜地聲音。

“嗯。還行。我還活着呢。”邪不凡還沒有從剛才地怒火中解脫出來。話裏帶着一股莫大地怨氣。

“你那買斷的事進行的如何?”冷凝凝淡淡地問道。

“我看沒什麼問題了。今天他們就幫我去跑最後一關,應該明天就可以批下來。”邪不凡終於徹底緩和了過來,白皙地臉上露出了笑臉。

“我知道你托的那個人,也曾與他打過交道,很狡滑。我提醒你一下,對付他你可不要空口許諾,那樣的結果,只會換來無盡的等待。”冷凝凝象拉家常一樣,有意無意地提醒了一句。

“噢,我們可不是一般的交情了。這麼多年過來了,我想他對我還是有信心的。”邪不凡回憶着自己過去對柳一手的種種好處,信心滿滿。

冷凝凝輕輕地笑了笑,沒有再往下多說:“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我還有事,有空再聊。”

邪不凡越想越不對勁兒,冷凝凝的話始終在他耳邊圍繞,他越來越不放心,可這事現在又不能問,畢竟剛通過電話。不過還好,柳一手答應今天幫着跑這事,明天再問也是理所當然。他就在這樣一種極不安穩的思想波動中迷迷糊糊地睡去。這一夜,他做了一個極不順暢地夢,居然夢見柳一手手裏握着那幾千萬元,正在門口嘿嘿地冷笑,那意思彷彿在說:“就憑這幾個錢,就想讓我徹底幫你拿下?”第二天,邪不凡老早醒來,瀨了瀨口,整理了一下衣服,早早地跑到了辦公室。這不為別的,只因為冷凝凝那幾句話,讓他睡不踏實。

好不容易熬到了上午十點多鐘,手頭的事都處理完了,辦公室里空無一人後,邪不凡緩緩地拿起了電話,意思了好長時間,終於撥通了那個夢中都想聽到、決定他一生命運的電話。

“不凡啊,這麼早打來電話有事嗎?”電話里傳來了柳一手的聲音。

“您現在方便嗎?”邪不凡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稍等!”電話里,邪不凡聽到柳一手驅趕他屋裏辦事人員的聲音,突然一聲巨響,對方的門好象被反鎖上了:“這回好了,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我想問下,那事昨天你跑得咋樣?”邪不凡試探性地問道,直到現在他仍然有些不信,認為冷凝凝的話是有水份的。

“噢,那事啊,昨天我想去來着。可是,我老婆突然半道發燒了,好厲害,不得已,我只好先送我老婆去醫院看病去了,把這事給耽誤了。你放心,這兩天我肯定去辦這事。”柳一手依然信誓旦旦地說。

邪不凡聽着對方那信誓旦旦地聲音,突然之間,彷彿變成了惡魔一樣地存在,在他的耳根周圍攪擾着他薄弱地神經末梢。昨天還說“馬上去辦”,今天突然變成了“這兩天肯定去辦。”

他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咬了咬牙道:“柳局長,今天我已跟手下交待了,今天下午,最遲明天上午,兩千萬的款子直接匯到您的帳下。”

話筒里傳來了柳一手爽朗的笑聲,那聲音似乎一下子比剛才透明了許多、亮麗了許多:“不凡,這話你就見外了。咱倆誰跟誰啊,有你那句話我就信了,哪還用得着立馬打過來。再說,我這裏不還有些嗎?我先掂着,有空你再還我。”

邪不凡聽着那認真、一絲不苟、讓人產生不了半點懷疑的話,這才知道這傢伙那方面的才能已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柳局長啊,不是我見外。實在是這個數字不是一個小數字,讓您掂,這怎麼說的過去。就這麼定了,今天下午款必到,您及時查看下。”

“好的,既然你這樣說,我再推辭就見外了不是?”柳一手終於露出廬山真面目。

邪不凡放下電話,終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心想還真虧冷凝凝的提醒,要不這事又不知被拖到驢年馬月。與此同時,他心裏也生出一種莫名的滄桑感覺。他在想,人生一世,真的有至情至性的人存在嗎?自己一心交往,不知在他身上花費了多少心血,暗地裏投入了多少財力來維持這個所謂的情義。沒想到,在這關鍵的時刻,還是逃離不了被敲詐一下的命運。

他鬱悶的想着,一直過了1點,雪無痕打電話來要他過去品嘗一下她親手做的小菜。他才晃然醒過來,拍了拍腦門,自嘲地笑了笑道:“還怪人家?自己又何嘗不是千方百計研究敲詐着“別人”的財富。要是真的算起來,他的收入可是會遠遠超過柳一手等人的幾倍、甚至幾十倍、上百倍。”

想到這,他原來沉重的心情一下子輕鬆了許多。舍不了孩子套不了狼,在敲詐與被敲詐之間,利益才是最大的平衡器。

他輕鬆地跨上了自己的車,緩緩地開向了那久未眷顧、曾經讓自己着迷的小別墅。

一邊開車,一邊玩味雪無痕那充滿野性、豐滿迷人的身段,想着想着身下不由自主挺立起來。

當他把車開到小別墅下車時,不得不強行把下面的東西往下壓經了壓,總不能讓人家一眼就瞧見他那份昂然,畢竟還沒有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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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式極品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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