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城清風
葉其一挑眉：“他們兩人怎麼就遇上了？”
“大皇子今晚駕臨清風樓，在門口遇到回家的蕭小姐，不知怎麼就對上了。”來安答道。
葉五一聽有熱鬧看來了興緻，爬上清風樓門邊的石獅子來了個手搭涼棚。就見人群中間兩頭高頭大馬，毛色純凈，油光水滑拉着一輛綉着鸞鳳蛟龍黃蓋頭，四面絲錦為窗，黃緞為簾，紅木為梁的豪華大氣上檔次的皇家御用車。
葉五看到嘖嘖有聲，連道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啊！又對葉其道：“原來我還覺得你那馬車算的上一等一的了，現在才知道這才是人間勝品啊！”
葉其問道：“他們怎麼起的爭執？”
葉五一頓，笑道：“嘿嘿，剛才看馬車去了，馬上看，馬上看。”
葉其無語，乾脆一躍身直接上了石獅子的頭頂。就見人群中大皇子李蓋一身華衣，綉着五爪龍虎，腰間黃絲絛打的絡子繫着一個翠綠欲滴的祖母綠如意配件，外罩一件大紅絲錦金絲綉黃緞里披風，頭頂束冠，嵌着一顆光潔晶瑩的東海大珍珠。
葉五看到又嘖嘖有聲，對着石獅子頭頂上的葉其道：“葉大老闆，你看別人這一看就非富則貴，簡直是貴氣逼人啊，你白忙活這麼多錢了，見天一身黑袍，白瞎了你這麼好看一張臉。”
葉其對着自己的五哥翻了一記白眼，就聽見大皇子李蓋大咧咧的說道：
“蕭大小姐，本皇子在此費了半天口舌，卻只見了蕭大小姐一個側臉，就連蕭丞相見了本皇子都是恭敬有加，蕭大小姐可比家父架子還大啊！”
蕭家馬車旁的丫鬟小蓮忙上前行了個大禮道：“大皇子誤會了，我家小姐比較是閨閣女子，大庭廣眾，拋頭露面終是不妥，以後小姐自會給大皇子賠禮。”
李蓋看着跪在地上的小蓮，暗道蕭蝶煙真大膽，既然打發一個丫鬟來敷衍自己，心中火起，對着車廂里的蕭蝶煙道：“這清風樓的每一處院子馬車都可直接駛入，不如讓本王的手下代為蕭小姐趕車，這樣不就不用在大庭廣眾下拋頭露面了？蕭小姐意下如何？”
圍觀群眾看熱鬧不嫌事大，況且坊間一直盛傳蕭家大小姐美若天仙，官宦美女第一人，平時哪裏得見，今天撞了狗屎大運，如能見一面，那不是可以吹噓一輩子。於是起鬨的，喊好的，叫下車的------鬧的不亦樂乎，一片烏合之聲。
車廂里的蕭蝶煙氣的銀牙暗咬，暗道這個大皇子李蓋一直覬覦自己的眉毛，父親和皇上也明裡暗裏有許多的暗示，搞的這個大皇子一直把自己視作他的女人，哎！蕭蝶煙嘆了一口氣，原來雖然覺得這個大皇子囂張跋扈，但畢竟是皇后所出，如果自己父親的事沒有做成，嫁給大皇子也不失一條好路。但今天，自己急着趕回家，這個大皇子卻不依不饒，現在外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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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聚多，自己走也不是，跟着進清風樓更不是，怎麼應對都不對。蕭蝶煙在車廂裏手帕都絞變形了。
葉五聽了此話不解道：“這個大皇子看上去不像是個智障啊，雖然看上去囂張了點，可這麼當街給蕭丞相的大小姐難看，這可不像是個正常皇子做的事啊？”
葉其抿着嘴看戲不說話，來安只有在石獅子下面對着石獅子上面的兩位爺道：“這位大殿下因為是皇后所出，自小尊貴無比，也因此性格上有點為所欲為，從小就對蕭姑娘心生愛慕------”
“從小？這位殿下醒事可挺早的，小七，和你有一比。”葉五插話道。
葉其一記眼刀扔過來。
“來安，繼續繼續。”葉五無視眼刀，興緻勃勃對來安道。
來安點點頭繼續道：“但是蕭姑娘一直對他若即若離，既沒有接受也沒有完全拒絕，估計長期以來大殿下被蕭姑娘的這種若即若離搞的有點冒火，所以今天三言兩語兩人就對上了。而且看大殿下今天是有意要蕭姑娘明確態度。”
葉五聽了嗤之以鼻，“堂堂涼國大皇子，皇后所出，還穿的這麼人五人六，拽的二五八萬的，結果一個女的都搞不定，以前搞不定，現在更難了。”
葉其和來安一起看着他，求答案。
葉五道：“你倆這都不懂？以前還見過小七就已經若即若離，這見了小七，好嘛，車都不下面都不見了。”
來安點頭，深以為然。
葉其依舊不語，心內卻對五哥的評價亦深以為然，連小七這個稱呼也沒有計較。
三人正在石獅子上，下，中三個方位說的熱鬧，又見從清風樓里急急忙忙奔出三人帶着幾個夥計。卻是東京城清風樓掌柜城清風。
城清風不愧是京城清風樓的掌柜，一身肥肉，隨着他一路跑來一顫一抖，很有節奏。
葉五看的跟着節奏一上一下，還一邊說道：“我看前面跑着的那個肥團是酒樓掌柜吧？看長的多富態，腦肥腸滿，一臉憨笑，一看就是典型的奸商。”
城清風急急忙忙的奔出清風樓，面上焦急萬分，心裏卻暗罵蕭蝶煙和大皇子什麼地方遇到不好，偏偏要到清風樓門口來遇見，這不是給自己找事麽？害得自己一身肥肉跑這麼遠，容易嗎？
城清風跑過石獅子的時候，拿被肥肉擠得成兩條縫的小眼睛瞄了一眼，差點沒把才出的汗又驚了回去。也顧不得大皇子和蕭蝶煙了，忙跑到石獅子前就要行禮叩拜，被來安攔住：“爺讓你先處理事務。”
城清風不敢多言，頭都不敢抬就退後幾步轉身朝人堆跑去。心裏又暗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都湊到一堆了。以前爺來都有信啊，今天怎麼什麼信都沒有就出現了？
城清風邊想邊經由管事和夥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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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開的人群縫到了人群中央，見蕭蝶煙依然沒有因為大皇子的話而出來，依然車簾緊閉。而大皇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出言相邀被拒，正黑着臉下不來台。
城清風走上前就對着大皇子李蓋就滿臉堆笑，兩隻小眼睛，就連臉上肥肉的縫都是笑意，先做了一個大禮，又對着車簾緊閉的馬車做了一個大禮，大聲道：“給大皇子見禮，給蕭小姐見禮。”
大皇子還沒有說話，車廂里的蕭蝶煙脆生生道：“城掌柜免禮，給你添麻煩了。”
大皇子李蓋一聽火冒三丈，我在這說了這許多話，你一句話都沒有，區區一個酒樓的老闆一來你就開腔說話，這不是存心做給我看，給我難看的嗎？
眼看大皇子馬上要發飆，城清風連忙上前拱手小聲道：“大殿下三思，鬧大了也不是事，清風樓最好的獨院亦給殿下備好，我還找來了聽音閣的冷雅姑娘。”
李蓋一聽，沉吟了一下，蕭公明畢竟是朝中重臣，今天這一出自己本來也不想有，哪裏想到這個小賤人今天這麼強硬，平日連還有三言兩語，今日是吃錯藥了。想到此，臉扭到一邊，轉身不語，默認了由城清風來處理。
城清風一看，馬上對着夥計大聲道：“迎大皇子殿下入樓。”
聲音層層疊疊，夥計一個傳一個，由外至里，甚是壯觀。
城清風又嚎了一嗓：“迎蕭小姐入樓。走車道。”轉頭吩咐了身邊夥計一聲拉着馬清風樓轉一圈送回宰相府。
大皇子一聽，稍覺安慰，一甩身後的大紅袍子，抬腳進了清風樓。
眾人一見無熱鬧可見，四下里就散了場合，不過清風樓大皇子怒對蕭千金的這一話題，估計要佔據京城市民很長一段時間的茶餘飯後話題榜。
城清風見眾人散去，又吩咐跟來的管事去聽音閣請冷雅姑娘。才小跑着到石獅子前正要跪下行禮被葉五攔着。
葉五對着城清風豎大拇指道：“掌柜真是好靈機，一會兒工夫就讓事情煙消雲散，不愧是清風樓第一掌柜。”
城清風忙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小的無能無才，全靠爺不嫌棄。”
“這是爺的五哥，可喚作五爺。”來安在旁說道。
“五爺好，給五爺請安，不過”城清風看着斜靠在石獅子上的葉五，還有盤腿坐在獅子頭頂上的葉其，頓覺右腦瓜子疼，比剛才的事還讓人頭疼。
“不過，人都已經散了，要不爺和五爺到清風樓裏面去找找樂子？看看新奇？”
葉其沒說話，一躍下來率先走入清風樓。
葉五在後摟着城清風：“聰明，會說話，不過，你是什麼清風呢？東清風、京清風、涼清風？”
城清風頓時覺得自己整個腦瓜子都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