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院臘梅人獨立
葉五雙手急躁的抓了抓腦袋，道：“我說能不能不要一有機會就要表現出傷感的情懷？”說著拿眼乞求的看着葉其：“很讓人抓牆的。”
葉其冷冷看了一眼他，道：“你去抓呀，又沒人攔着你。”
葉五指着葉其，準備出言相對，又想到從文從武都搞不過他，不如還是以柔克剛，於是收了氣勢，委委屈屈走到葉其身邊，拉着衣袖道：“小七，從小到大你就知道欺負我，看來五哥這輩子只有被你欺負的命了。”
葉其星眸一縮，微微低頭看向葉五道：“要不要再給你配一張絲絹？這樣看起來會比較全套。”
葉五手一緊，不由分說拿臉就往葉其肩上蹭，口裏還不迭道：“哎呀呀，你真討厭！”
來安推門進來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真是戲感十足。不由得一腳在里，一腳在外，一手推門，不知是否把另一隻腳邁進來還是把這隻腳退回去，正在兩難時，葉其開口道：“進來吧，明天開始多給你五爺準備幾張絲絹。”
“是。”來安恭敬應道，又對着葉五道：“不知五爺喜歡素色的還是顏色鮮一點的？”
葉五反手一個桌上一個茶杯擲過去，來安側身躲過，依然笑吟吟的看着葉五。
葉五眼珠一轉，對來安說：“小子，剛才你的小相好來過了，不過被你的爺施了點魅術，以後可不會喜歡你了。”
來安依然笑吟吟的看着葉五道：“勞五爺掛懷了，一切只要爺高興，來安就高興。”
葉五等着眼，拿他莫奈何，只有又對着葉其道：“你剛才對那丫鬟施魅術，是不是要把小姐丫鬟一起拿下？讓她們都給你情報，好掌握大局？”
葉其斜了一眼八卦的葉五，走到茶桌前。取茶，燒水，坐下，然後淡淡開口道：“五哥，你想的太多了，我只是習慣成自然，可沒有針對她，而且，也一點都不想針對他。”
葉五翻了一個白眼，看着葉其慢條斯理洗杯燙杯，感覺無聊，“我說七弟，你一個大大的富翁，一個屋內就一張床，一張飯桌，一張茶桌，說出去有人信嗎？”葉五在屋內來回走着：“你這完全是在浪費金錢好吧？有錢不用，這是罪孽，知道不？”
葉其一笑：“五哥覺得這是罪孽，那大可幫幫弟弟，好好用用這些錢，也幫弟弟消消災。”
葉五滿意的點點頭：“這你放心，到了京城，我定會揮金如土，仗義疏財，視錢財如糞土，為社會底層的貧苦大眾送上溫暖。”
“五爺的貧苦大眾是指的煙花女子吧？”來安插了一嘴。
“莫打岔，哦，對了，說起煙花女子，剛才侍奉我好好的侍女七弟你收了她做什麼？”
“蕭蝶煙見多識廣，人又精明，女魅畢竟不是真正的人，現在還不想她知道的太多。”
葉其說完看了眼來安淡淡道：“下去換件衣服吧。”
葉五看着來安砸吧着嘴：“來安啊，我看你在外面的日子也過得凄慘，我來了短短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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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你受罰了兩次，我看你還不如跟了五爺我吧，我最憐香惜玉了，斷不會和你爺一樣的。”
來安依然微笑怡人：“謝五爺抬愛，可來安打小就跟着爺，不論爺怎麼做，都是應該的。來安生是爺的人，死了也是爺的鬼。”
葉五嘴癟的更厲害：“哎喲喂，這恩愛秀的比我還露骨。好了，好了，你的爺，不會搶你的。下去下去吧。”
來安拱手準備離去，王量敲門而入：“爺，剛才聽門外樹上鳥語，蕭小姐丫鬟中的迷術被她的侍衛蕭寰一巴掌所解，蕭寰對迷術所知不多，是從他師傅口中了解一點。”
葉其點點頭，揮手讓王量下去。
“爺，需要對蕭寰做什麼嗎？”來安問道。
“現在不需要。只是個小角色，況且他知道的也不多。”葉其淡淡道。
來安諾道離去。
葉五皺眉道：“再有五天就是十五，讓這種小角色的血給我們做做貢獻不好嗎？”
葉其蹙眉道：“又不能解決根本問題，況且他畢竟是個小頭領，出了事難免蕭家要追查，現在沒必要和蕭家對上。”
葉五癟癟嘴：“好吧，依你。那我們到哪裏去找血？出去隨便抓幾個？”
葉其皺眉扭頭看着葉五道：“每月十五你都是用鮮血來緩解？”
“難道你沒有？”葉五驚訝反問。
葉其搖搖頭：“你我本來就是世上多餘之人，生來就是罪孽之身，每月十五的痛苦不過爾爾，反而能提醒我還是一個人，還有知覺，還能感受到痛苦。”
葉其說完倒了一杯茶遞給葉五：“這在我們死水一灘的人生中不是好事一件么？”
葉五一口喝完杯中茶：“那是你，可不是我。我可不願忍受這種噬人心肺的非人的痛苦。只有你這種奇葩還認為是享受。到時我可要出去找點血。”
“隨你。”葉其淺淺的抿了一口茶。
葉五打了個哈欠，伸個懶腰，看着清清淡淡的葉其道：“從小就見你少吃少睡，沒事就喜歡喝個茶，誒，我說你是不是茶喝多了，所以才少睡的？”
葉其眼見自家五哥又要不着調了，馬上說道：“五哥一路奔波，辛苦了，出門左右後都有房間，五哥自己挑一個喜歡的歇息可好？”
葉五點點頭道：“這幾天確實辛苦了，從家裏翻山越嶺出來，然後一路揚塵，馬不停蹄到了東城，然後又一路顛簸到了雲陽，真真是辛苦，好不容易安頓下來又是一通你來我往左一件事右一件事，連飯都沒有準時準點好好吃一口，”葉五說著突然走到葉其身邊，狡黠的看了一眼葉其道：“既然七弟知道你五哥辛苦了，要不要好好犒勞犒勞你五哥啊？”
葉其斜了一眼葉五，淡淡道：“五哥打小知道我的，沒有這些的。”
“小時候我當然知道，可關鍵是現在你不小了，沒有花花，草草總有兩根吧？”
葉其一雙星目滿眸不好意思，相當純真並認真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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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葉五真城說道：“要不五哥乾脆辛苦到底，出去到雲陽城裏逛逛，找家好點的青樓，就說帳記在清風樓。可好？”
葉五翻了個白眼，心裏堵的慌，白眼翻出去了差點沒有翻回來，指着葉其半天沒說出話，最後一甩袖子出門找房間去了。
葉其看着摔門而出的五哥笑着搖搖頭，拿着紫泥茶壺準備倒一杯茶，可突然覺得意興闌珊，放下茶壺，長身而起，從屋內穿過，踱到此屋的後院。
後院臘梅叢叢，陣陣清香，月光清清冷冷，點點輝輝，葉其單衣素袍，負手站於階前，無笑亦無悲。
葉五推開窗，看着一片清輝的院裏葉其單身而立，院裏臘梅樹鬱郁叢叢，樹樹都是清香四溢，確是熱鬧非凡。
葉五嘆了一口氣：“人活着，還不如樹熱鬧。”說完掩窗而閉。
冬夜寒氣陡峭，雲陽城家家戶戶都關門閉窗，燒着旺旺的炕，暖暖和和的美夢到天明。
當天際顯出一絲亮光的時候，清風樓前已是人來人往。
蕭蝶煙的侍衛們早已套好馬，備好車，就等自家主子一聲令下。
雲清風確實一夜幾乎沒睡，睜着眼過了一夜。天還沒亮就起身安排下人做自家爺起程的準備。一點一滴，都親眼過目。
葉五被來安叫醒，睡眼迷離的洗漱乾淨到前樓時，葉其和蕭蝶煙已經在八仙桌上四目相對，兩兩相望。
葉五大步上前一屁股坐下，大聲道：“果然是有情飲水飽啊，放着這麼一桌子的精羹細餚不吃，相互看看是不是就肚子飽了？”
蕭蝶煙臉一下就紅了。
葉其淡淡一笑，不以為意道：“五哥來了。本不想叫醒五哥的，可蕭小姐急着回京城，想早點出發，五哥先吃吃早點，如沒睡醒，可在車上再睡。”
聲音磁性，語音溫柔，話意又如此善解人意，蕭蝶煙發現只要和葉其在一起，自己就能隨時淪陷。
葉五不客氣的拿着碗筷吃起來，邊吃邊道：“當然是要照顧美女哦，你還能記着你五哥就不錯了，我還以為你要到了京城才發現把你五哥忘在雲陽了。”
蕭蝶煙看着邊吃邊說的葉五，眼裏閃過一絲嫌棄，當下不說話，慢慢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葉其也一曬拿着筷子夾了幾夾，喝了一口粥就放下筷子，對着葉五道：“五哥，你慢吃，我到外面看看，你吃完了直接出來就是了。”
葉五揮了揮拿着筷子的手，意思是知道了。
蕭蝶煙一見葉其要出去，也連忙放了手中筷，對着葉五道聲“慢用。”也快步隨着葉其而去。
“蛇鼠同窩。”葉五望着二人的背影不屑道。
走在後面的來安聽到此話轉身：“不能說我們爺。”
“知道了，知道了，你們爺不得了，你們爺才是爺。好了吧？”
來安笑笑跟着出去了。
清風樓門外，雲清風正跪在葉其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