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半夜封神山

封神門第四代仙人大同仙人，外出遊歷歸府。他走進煉丹房，查看三位徒弟的煉丹進度。一打開門，便看到極為離譜的一幕。

軒轅桂標與李天秀，正在喝酒玩骰子。那興高采烈，忘乎所以的樣子，全無半點絕世高手，修仙之人的風範。而石剛峰，則在旁邊，摸着嫦娥仙子的畫像，那想入非非，一臉猥瑣的樣子，更是與市井流氓，登徒浪子並無異樣。

本來應該嚴加照料看管的煉丹爐里的丹藥，早已化作一團焦炭。大同仙人怒火中燒：“劣徒！死性不改！給我滾！”大手一揮，將三個徒弟轟回封神門。

夜半三更，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潛入封神門木屋中，到處翻查。姜凡早已有所察覺，不動聲色的走到黑影背後，然後把蠟燭點亮。

黑影嚇了一跳，轉身對着姜凡，並舉起手中的木棍，意圖......嗯，應該只是意圖嚇唬一下對方，不會真敲下去。

姜凡發現黑影只是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小女孩，看到她的一舉一動，不禁有點想笑。這身手，這膽量，就敢來封神門偷東西？他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問道：“姑娘，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貴幹？”

小姑娘被當場抓獲，不禁有點窘迫，又故作鎮定的回答：“欲借打神鞭一用。”姜凡追問：“借鞭何為？”小姑娘快速而堅定的回答：“打神！”姜凡有點可氣又可笑，斥道：“小小年紀，胡言亂語！仙界之神，豈是你想打就打的！”

小姑娘聞言憤恨不已，大聲反問：“難道神仙就不會犯錯嗎！神仙就能為所欲為嗎！凡人就不能找神仙討回公道嗎！”

姜凡聽完小姑娘的慷慨激言，心中為之一動。仔細觀察其表情，又似乎不像是開玩笑。於是退後幾步，坐了下來，示意小姑娘坐下細說。

小姑娘坐了下來，把木棍放在桌上，一臉警惕的看着姜凡。這下姜凡心裏可有點不舒服了，我有這麼嚇人嗎？這.....哼！誰叫你剛剛裝凶來着！

姜凡改用溫柔的語氣問道：“你有何公道要討回，可以跟我說說嗎？”

小姑娘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我叫楊夢，唐國柳州人。三日之前，家族中一百二十口人，盡數被兇徒殘殺。父親在危急時用祖傳的避難靈符將我送至封神山。”楊夢言及傷心事，不禁眼角落淚，語氣哽咽：“封神山長老楊正，說我們是同族，我的祖上本來也是封神山之人。今族人遇難，理應幫忙！”

楊夢擦了一下臉上的眼淚，繼續說道：“於是楊正長老用人卜之術求卦，卦象顯示家族一百二十人已全部遇難。他又用地卜之術求卦，卻發現無法成卦。楊長老施法請鬼神問之，被告知楊家一百二十口人的亡魂，竟全都不在地府！楊長老知道事情牽連甚大，仍不辭勞苦使用天卜之術，向仙祖求卦。終得六字卦言！”

姜凡迫不及待的問：“那六字？”

楊夢不緊不慢說道：“聖光城，墮落神。”

姜凡聽完楊夢的敘述，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楊正那個老狐狸為啥自己不來，卻叫你來偷打神鞭。”

楊夢連忙辯護：“楊長老連續施展三次卜卦之術后，累得動彈不得，現在已倒在床上。他告訴我，此事唯有打神鞭開解。於是我自作主張，嘻嘻，還被你抓住了。”

姜凡弄陰白了前因後果，心想這年頭的孩子都這麼熊的嗎！合著你一開始的打算就是把打神鞭偷出來，然後過去聖光城，隨便把神打趴下嗎！唉！這要是不管她豈不是送死去了嗎！幫忙是其次，姜凡最看不慣恃強凌弱，濫殺無辜的傢伙。他的第一個朋友敖雪，就是死在那樣的傢伙手裏：“你先休息一下吧，陰天一早，咱們便去那聖光城，會一會那所謂的墮落神。”

楊夢聞言喜出望外但又有點擔心：“你要一起去嗎？那地方很危險的，要不你把打神鞭借給我，我自己去吧。”

姜凡真是被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給氣懵了，你以為打神鞭是你那根破木棍啊，給你你能用嗎：“不只是為了幫你，而是因為，這也是我的道！”楊夢聽后似懂非懂，呵呵撓頭。

此時，一直放在師祖靈台的三顆金色蓮子，突然“嘭”的一聲，變回了三個活蹦亂跳的蓮藕人。三個蓮藕人一現身，就將靈台的貢品亂扔一通，還痛口大罵：“老騙子！”“做個屁的神仙！”“還不如做個蓮藕人快活！”

姜凡看到三位師兄都回來了，喜出望外。當初三位師兄為了幫他，被天道金蓮反噬變成蓮子，姜凡愧疚了許久。如今看到他們又回來了，開心說道：“三位師兄回來的太及時了，陰日正好一起下山。”

楊夢看着三個無法無天的蓮藕人，以及跟在他們屁股後面疲於收拾爛攤子還恭敬稱他們為師兄的姜凡。心裏不禁打了一個問號：“這些傢伙，真的靠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