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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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有一瞬間的獃滯。
這,這是可以說的嗎?
好吧。仔細想想,人家小情侶,似乎又沒什麼毛病。
[我擦]
[猝不及防被撒了把狗糧]
[感覺雙人荒野一下變得有趣起來了哈哈!]
時間切換到了第二天。
班尼夫夫、紅蘋果和雀斑小白臉,以及其他選手都度過了平安無事的一夜。
但這位被幸運眷顧的華夏青年,卻碰巧成為了灰熊的“鄰居”。
原來他放置在營地外的攝像機,深夜裏捕捉到了來營地喝水的一隻巨型大灰熊。
幽綠黯淡的畫面里,只見那隻灰熊毫不客氣地路過他“家”門口,吃掉了他自製陷阱捕獲的魚,順便拉了泡屎,隨後堂而皇之地離去。
成年灰熊的殺傷力非同小可。
而且它在當地洲的法律中屬於保護動物。
華夏青年次日醒來發現它的蹤跡後果然選擇繞道而行。
他說:“我需要更換一處庇護所。”
他的男朋友很支持他的決定,並建議他當天就搬走。
期間夾雜着一些把馬克甜一臉的互動。
“哥哥,你好像讓我更心動了。”
“哥哥,我好想見你。”
[這倆貨看得我一個單身狗都憤怒起來了!!秀恩愛掛得快]
[斯哈斯哈,冷山cpyyds]
[小顧會撒嬌,冷妹魂兒會飄~]
[感覺偶爾看看這對小情侶調情也蠻有意思的hhh]
青年便出門尋找庇護所順便覓食了。
直到天色漸暗,他仍沒有找到適合居住的地方,反倒拎了一大堆食物回去。
松雞、豌豆、莓果、蘑菇……
青年拉開弓射擊的時候,彈幕激動得嗷嗷叫。
[好帥!]
[一發入魂!中了中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他這麼厲害]
掠過殺雞的血腥畫面。
青年煮了一頓很豐盛的晚餐。
鍋爐上蒸騰的白霧飄出來,他用棍子攪和了一下,隔着屏幕馬克都感受到了這鍋雞湯的誘人。
看着青年捧着碗吃飯的模樣,馬克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好香的樣子。這鍋雞湯看起來就好好吃啊……]
[這個華夏青年百分百歐帝。]
[隔壁班尼夫夫還在吃昨天吃剩的東西,笑死]
後面幾天,在視頻里就濃縮成了剪輯的加速片段。
在天氣條件惡劣的極地荒野,班尼夫夫雖然憑藉出色的捕獵和辨認植物本領在初期獲得了一些食物,但後續也免不了挨餓。至於其他選手就更不用說了。
荒野節目有一句名言是這麼說的:只要能夠忍飢挨餓,你就能成為最後的王者。
這話並非空穴來風。
有一季冠軍就是全程躺平靠喝水吃草熬到了最後。
第七季北極系列一出,就有專業人士建議他們養膘挨餓。
等真到了後期的冬天,零下三四十度的氣溫,出門血值掉的更快。
還不如待在屋裏一動不動,減少熱量消耗。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你能擁有一個溫暖防風的庇護所。
現在才過去一周不到。
目前已經有兩對選手成功匯合了。但是庇護所的建立,大部分選手都遙遙無期。
在荒野,最普遍的庇護所就是木屋了。
現成的樹木,只要砍下來,磊成四面形狀再罩上一層防水布,就能輕鬆度過一個冬天。
聽起來似乎很容易。
可等到真正實操時,大部分人都會發現這就是個坑。
首先,留守於原地駐紮的選手基本都是體力偏弱的那一方。
木頭太沉太重了。用斧頭或鋸子把它砍下來就已經廢了老大力氣,更不用說再將其一根根地拖回營地。一個人干,這絕對是個大工程。沒個十天半個月的,連個雛形都不可能見着。
此時班尼夫夫已經成功匯合,開始着手建立庇護所。
他們選了森林中一片沿溪邊的空地,這裏地形開闊,取水方便。
重要的是,遠離大型野生動物。能夠適當保證安全性。
原先班尼沒回來時,布萊恩風餐露宿。
他是大學教授,可植物學需要常年在外出差走訪,他本人體力、身高看起來還行。
幾天過去,勉強搬了幾根木頭回來。
班尼一來,木屋建立的速度立馬x10倍。
據說班尼不止是一名探險家,他以前學過斧頭、鐵匠製作工藝。
他打算建立一個很大很溫暖的木屋用來度過北極的冬天。
[班尼鼓起的肌肉好性感]
[我投他們一票!夫夫其利斷金。加入木屋能成功建立,他們這對冠軍穩了]
馬克看到這裏,思緒又左右搖擺了。
單輪經驗值和配合默契度,好像還是這對結婚已經近十年的班尼夫夫更高。
華夏青年和他的男朋友勝在年輕。
可年輕不能當飯吃。
尤其一開場,華夏青年的體力弱勢就顯現無疑。
評論區有人科普:[這個選手在華夏國內參加過一檔戀愛荒野求生節目,他應該也是懂一些木工知識的,當時他和其他嘉賓一起建立了一棟豪華木屋,被譽為“魯班在世”。]
小白臉雀斑男用斧頭砍了好幾根木頭,然後在原地做了一套健身操。
就在彈幕以為他即將大展身手時,他把三根木頭搭在一起,套上防水布,然後美滋滋地拿起對講機告訴女友:“我已經建好屋子了等你來。”
他的女朋友很感動:“謝謝哈尼,我愛你。”
馬克:“……”好大一個餅。
孔雀男主播毒舌的點評道:“南北通透,四面漏風,就是露天的天幕帳篷都比這強多了。”
雙胞胎兄弟和一名同是亞裔的文身男表現倒也十分優越。
不過第一集給他們鏡頭相對比較少,馬克沒怎麼在意。
畫面一轉。
原來青年也找到了屬於他的庇護所。
是一處隱蔽的天然石洞。裏面空間寬闊,甚至還有乾草堆。
他親自製作了一扇木門安裝上去,這裏就成了他的“家”。
[我靠!!老天爺,他啥都沒幹就找到了一個史上最完美的荒野庇護所]
[要不是荒野老粉,我都要懷疑這是不是節目組準備的道具了]
馬克感覺自己又被打臉了。
這個青年的運氣簡直好到逆天。
青年在這處石洞安頓了下來。
他在這附近製作了單獨的“食物貯存間”,這並不奇怪。因為其他選手也是這麼乾的。
現在不止只有他一個人開始儲存食物。來自印第安的黑人是個釣魚佬,目前已經存了整整一盒子的魚乾。
但隨後他開發門口的黑土地,從口袋裏取出一包又一包的種子灑進去,反而震驚了馬克。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些種子,是蔬菜或土豆?]
[。。驚呆了老鐵,這個東方青年居然異想天開要在北極種菜]
[雖然希望渺茫,但他的勇氣可嘉]
這一集到這裏結束。
馬克看完仍覺得意猶未盡。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下周播出的續集了。
班尼夫夫能成功搭建完房子嗎?
那名華夏青年,最終會與男友匯合嗎?
……還有那塊菜地。太多的好奇勾得他心裏痒痒的,對那片神秘的荒野世界更加心馳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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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各大營銷號所說,這是荒野播出以來最精彩的一季。
節目播出到第二天熱度發酵,很快就傳到了華夏。
《一人荒野》在國內本來就有一批愛好綜藝粉,再加上顧柏山影帝和冷默cp的熱度,一下就爆到上了熱搜。
冷山cp北極荒野求生
冷默發揚華夏種菜精神走向世界
就算左崇最近不怎麼上網也聽聞了。
他喜歡玩遊戲,尤其愛玩荒野保護公司出品的那款cs野戰。
他總是口是心非。
嘴裏說著不看,半夜躲在被窩裏又偷偷打開。
看着視頻里的兩人,左崇有種久違又奇妙的感覺。說實話,他並不嫉妒顧柏山。他這一陣好像對什麼都沒有興趣了,連柯游都沒有再想起過。他變得無欲無求,一心只想待在房間裏打遊戲。
然後左崇這天晚上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和冷默一起空降到了北極求生。
他們一起射松雞、挑水砍柴,過着原始人一般的生活。
直到他大着膽子側過身吻了冷默臉頰一口。夢醒了。
左崇:“……”
他煩躁地抓了抓雞窩頭,用力拍了一下床板。
可惡!
在過去這麼久以後,其他嘉賓的生活也漸漸步入正軌。
譬如陳和光。他又開始恢復到了每天兩點一線的醫院上班。
這樣的人生毫無波瀾。偶爾一兩點起伏,可能就是醫鬧之類的小矛盾。
母親告訴他那場醫鬧背後可能有推波助瀾的黑手,他也並不在意。
早晨開車去上班。
s市的交通一如既往堵塞。被堵在高架橋時,陳和光側頭望着路邊巨大的廣告牌發獃。不知何時換了一個人。
他記得這上面的明星以前是顧柏山。
喜歡上一個公眾人物是什麼體驗?
陳和光曾經在網上刷到類似的話題。他覺得自己應當是懂這種感覺的。
體驗是,忘不掉那個人。
在這個時代,只要打開互聯網,鋪天蓋地都是關於那個人的信息。
滴滴。
後面有車按喇叭。
陳和光回過神來,一腳往下踩油門。
身體前傾有一刻他感覺自己要飄起來了,似乎馬上能飛離這座鋼筋鐵泥的牢籠。
但下一秒,醫院就有人打來電話,急急忙忙道:“陳醫生,今早剛發生一起車禍案,您能快點過來嗎?……”
屏幕顯現的記事簿也在提醒他,明天周六要抽空去一趟郊區監獄探望表哥。
陳和光雙手握着方向盤。
他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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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有365天。
100天相當於一年的三分之一,足以改變一個人的習慣。
清晨,森林裏響起鳥啼和昆蟲震動翅膀的淅淅索索聲。
這些聲音很微弱。躺在洞穴里的冷默睜開眼睛。冷風透過木門縫隙嗖嗖鑽進來,氣溫似乎降低了不少。他起身去洞穴外取出前兩天洗掉晾曬的厚外套穿好,出門。
荒野求生並不意味着慢節奏的生活。在沒有與顧柏山匯合的這段時間內,他絲毫沒有放鬆。
吃過早餐,簡單收拾一下冷默就打算出門了。
他今天提前製作了午餐——魚肉泥搭配雞肉、漿果泥,揉碎捏成團,用柔軟的樹葉包起來放進背包里。另外還有一竹筒的熟水和白樺汁。
今天冷默做好了不回家的準備。
他打算去更遠的地方找顧柏山。
路過菜地時,冷默停住腳步。
他低頭看這些已經冒出綠尖尖的幼苗。可能因為昨夜驟降的溫度有些打蔫。其中以小白菜的長勢最猛。這種蔬菜的生長周期最快只有十八天,再等十天左右,他就可以收割了。
還有他種植在洞穴內的綠豆,也快長成豆芽了。
種菜最重要的秘訣,除了除蟲,就在於肥料。
正好早起冷默還沒放水。
他轉身關掉攝像機,解開褲腰帶——
嘩啦啦。
菜地上冒出了新鮮熱氣。
這時冷默聽到了不遠處的腳步聲。
他忙重新去系腰帶,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匆忙了,扣錯了兩次。
會是誰?
節目組工作人員昨天才剛來過。
冷默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而就在此時,看到周圍樹林越來越明顯標記的顧柏山飛奔起來。
他觀察到地上的腳印和人煙痕迹,愈發肯定冷默就居住在這裏。
當他喘着氣撥開樹叢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冷默系完褲子腰帶,正在往上拉拉鏈。
四目相對。
兩人先是沉默了一瞬。
顧柏山笑了,“哥哥,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冷默:“?”
顧柏山:“荒郊野嶺的,想不到你還有這番興緻。”
冷默:“不是……”
顧柏山卻鬆開了背上沉重的行囊,衝過來抱住了他。
他把頭埋在他脖頸間,像大型犬似的輕輕磨蹭:“哥哥,我終於找到你了。”
冷默也很意外。
“你發現記號了?怎麼都沒提前跟我說一聲。”
“我說了呀,我要給你一個驚喜。”顧柏山打開背包,露出裏面的幾隻兔子。血腥味一下蔓延在空氣中,十分濃郁。
冷默有些驚訝,“你用陷阱捕捉到的?”
“差不多。”顧柏山說得含糊,沒有直言自己把兔子老窩一鍋端的過程,只是接着從包里掏出其他東西。一大袋棒棒糖、一把牛肉乾。
這回冷默是真愣住了。
身在北極荒野,顧柏山從哪裏弄到的棒棒糖?
顧柏山說:“這是我選的求生工具啊。你不知道?”
冷默:“我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肯定會提前制止對方。
顧柏山:“你當時不是順便拿走了我選的工具單子嗎?”
冷默說:“我沒看。”
顧柏山:“……”
他發覺了自己和對方凸顯的差別。如果是他,絕對會偷看。
不,光明正大地看。
冷默檢查了一下顧柏山包里的東西。
滑雪板……嗯,等到下雪時可能會有用。
維生素,可以用來預防壞血病。
魚線和魚鉤,非常實用。
就是這個簡易帳篷、水壺、剃鬚刀,看起來不大聰明的樣子。
森林裏有竹子。
砍掉后竹筒就能製作成為水壺。
“你沒帶睡袋嗎?”冷默翻找了一下問。
顧柏山說:“沒,不夠帶了。”
冷默心想,北極的冬天,沒有睡袋是絕對抗不過去的。
他說:“那你以後就跟我睡一床睡袋吧。”
顧柏山點點頭,很欣喜地說:“好啊。”
兩人以前也不是沒有一起睡過。
但這個單人睡袋的尺寸實在是有些小。如果要容納他們兩個成年男性,就不得已要擠一起了。
牛肉乾是非常好的過冬存儲熱量食物。
冷默掂量了一下,感覺還是差不多兩磅,幾乎沒少。
他問顧柏山:“你這幾天沒吃這個嗎?”
“吃了一點。”顧柏山說:“我幾乎每天都能找到食物,我不餓。”
其實顧柏山撒了謊。
在森林裏不間斷地走了一整夜,他現在又渴又餓。
不過即便餓,他也不想吃牛肉乾。
顧柏山的到來打破了冷默的計劃。
他現在沒有出門的必要了。他把準備好的午餐肉團拿出來,已經有些冷了。他放到火堆上烤了烤,順便倒了些水遞過來:“不餓也吃點吧。”
顧柏山接過,幾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成年男人的飯量足夠吃掉半頭牛。他累壞了。
冷默看到顧柏山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在逞強,心裏微微嘆了口氣,又拿了兩隻兔子剝皮去處理。
顧柏山見狀忙起身制止他,“這是我們留着過冬的食物……不要這麼早吃吧。”
冷默說:“沒關係,存糧還有一些。”
顧柏山只當冷默在安慰自己。
當他自己真正開始捕獵時,才感到原始人在北極森林中生存的艱難。
冷默處理兔子的手法很熟練。
他把肉插在木棍上,在架子上不斷翻烤。
滋啦滋啦的熱油濺出來,顧柏山看着,不自覺喉結滾動。
感覺烤得差不多了,冷默從罐子裏倒出一些孜然調料均勻塗抹在烤兔子上,然後把兩隻都遞給顧柏山。
“你不吃嗎?”顧柏山不接。
冷默說:“我早上吃飽了。”
顧柏山堅持:“你不吃那我也不吃。”
冷默有些無奈,只好在頂上咬了一口再遞過來:“我真不餓。”
顧柏山三兩口就吃完了。
隨後冷默帶他參觀洞穴營地。
裏面的佈置很簡單,有一處石頭壘成的烤火爐,用於冬天取暖用。
睡袋擱在乾草堆上。
顧柏山說:“感覺很溫馨的樣子。”
冷默:“???”家徒四壁,哪裏溫馨了。
接着冷默帶他去看存糧。
“我打算遲點去釣魚。最近是北極鮭魚的產卵期,它們會到上游,錯過這陣就很難等到下一輪了……”
顧柏山:“哦哦。”
他覺得以自己的釣魚實力,應該能幫到對方。
冷默拉動繩子,原本吊在樹頂的木箱緩緩移下來。
打開來。看到木箱裏整整齊齊碼放的二十多條鹹魚,蝦,十幾隻兔子,松雞肉。
顧柏山:“……”他對冷默的擔心好像很多餘。
幸運的是他們終於匯合了。
顧柏山想到這一點,嘴角就忍不住上揚。
兩人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
顧柏山說自己這些天都沒洗澡很難受,冷默便帶上了肥皂讓他到時候在海河邊打水洗一下。
“你要洗嗎?哥哥。”他問。
冷默說:“我前天洗過了。”
顧柏山咂了咂嘴,似有些遺憾。
走出洞穴。
冷默順手一指門口的菜地說:“如果以後你想上廁所,就直接尿在這吧,可以作為蔬菜生長的肥料養分。”
顧柏山眼神微斜,“原來哥哥早上是在尿尿啊。”
“不然呢?”冷默反問。
顧柏山:“沒什麼。”
冷默說不上來哪裏怪怪的。
半路他們運氣很好。
遠遠地顧柏山看到草叢裏有一隻帶刺凸起的生物,就蹭了下冷默肩膀壓低聲音問:“哥哥,那是刺蝟嗎?”
冷默看了眼,“不,那是豪豬。”
豪豬在當地洲法律是可以捕獵的動物。
不過因為它背脊上的倒刺,連獅子都不敢對它輕舉妄動。
冷默摘下後背的弓箭,遠遠地給它來了一箭。
庫次一下,就收穫了一隻豪豬。
“今晚有烤乳豬吃了。”他走過去撿起屍體掂量了一下說。
顧柏山抜出豪豬身上的箭,放進他身後的箭袋裏說:“哥哥好棒。”
冷默輕咳一聲。
他左手提着野豬,右手還要拎釣魚的東西,顧柏山餘光盯了他的手很久,最終還是湊到旁邊伸手虛虛攔住了冷默的腰。
等到了黑礁石岸邊,冷默將自動釣魚陷阱安裝在上游巡迴處。
又放了一套手動的魚竿在下面,自己守着。
顧柏山在他身側坐下,“哥哥,我幫你吧。”
“不用。”冷默抬了抬下巴說:“你去洗澡吧。這水裏有點冰,不過挺乾淨的。”
顧柏山便起身,當著他的面開始脫去衣服。
“等一下!”冷默幾乎立刻探身去關旁邊的攝像頭。
“怎麼了?”顧柏山明知故問。
冷默看着他的神色有些古怪,“你不知道有攝像頭嗎?等下播出去被觀眾都看去了。”
顧柏山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脫了褲子說:“我知道啊。我就是想試探一下你的反應。”
冷默:“……”
冷默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顧柏山脫衣服了。
卻還是第一次見對方脫得如此乾淨。
仗着身處北極荒野,顧柏山一點不害臊,大大方方地袒露身材。
是屬於成年男性的肌肉,很硬,充滿力量。
冷默默默轉過身,拿起釣竿。
海河邊平靜無波。他聽着身側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心跳卻無法做到平靜。
顧柏山顯然是故意的。
他在釣魚,他卻在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