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生日宴（上）

“生日快樂，我的小壽星！”

“謝謝你，蘇菲表姐。”

“你這套衣服好漂亮啊。”

“嗯，是倫敦的新品。”

“哼，看來你日子過得不錯啊，還有新衣服穿，

我們自從到了這裏。。。”

托斯卡聽着對面蘇菲的話，

不時點點頭，感覺自己的臉都假笑得要僵死了，

還不如假面舞會，起碼面具下的自己表情能放鬆些，

然而應酬場合又怎能不戴上自己的官方表情呢？

藉著這場奈勒家大小姐托斯卡十八歲的生日宴會，

不僅向倫敦的上流社會宣佈她是繼承人的地位，

也變相顯露和確立奈勒家在英國的地位，

因為工業革命的發展，

經過第一輪的資本原始積累，

此時的英國已經進入經濟發展的第二高峰，

首先是棉織產業，

因為工廠小、成本低，僱員方便，

成為首先發展起來的行業，

托斯卡家因為之前走私和經營藥店在英國賺到的第一桶金，

開始投入紡織廠，

加上與當地坎貝爾家族的合作，

也開始分一杯羹，

在其他法國貴族剛開始回過味兒來，

故鄉暫時回不去，也跟着要發一筆財的時候，

奈勒家族已經隱隱有話語權了，

即使托斯卡一家很低調，

但是臉上的安定深情卻騙不了人，

無意間流露出對物價和時事的態度讓人心驚。

“姐姐。”

少年看到托斯卡好不容易應付完蘇菲，

得了個空去陽台小憩，

他跟了上去，

姐姐的背影透着疲憊，

“辛苦了，姐姐。”

他擋在身後，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輕輕按捏着少女頸背，

“留心注意了沒？”

“嗯，有幾個。”

“好，晚點再說。”

十六歲的卡拉瓦多西已經高出托斯卡一頭，

肩膀又直又寬，

身材挺拔健碩，

他低頭看着姐姐，

好像把她攬在懷裏好好疼惜，

但他知道，如果斬斷了鷹的翅膀，就無法欣賞高飛展翅的美麗，

他願意做她的後盾，

願意給她安全感，

雖然有時候自己有點小調皮，

但他願意被姐姐管束和控制，

如果這是姐姐喜歡的話，

再說，如果一味地順從，

那麼他們之間的相處又有什麼樂趣呢？

“卡瓦利，你送了我什麼禮物？”

“我不告訴姐姐，一會兒你不是能看到嗎？”

“現在也不說嗎？”托斯卡笑問。

“不說，姐姐會懲罰我嗎？”他側過頭悄聲在她耳邊問道。

托斯卡斜過臉瞥了一眼，眼波流轉彷彿帶着小鉤子，

卡瓦利倒是先臉紅了，

現在的他已經對姐姐的一舉一動都十分了解，

自從上次被發現“自殘”以後，

托斯卡一直沒有跟他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

要不是今天生日宴會，

他也不敢來偷偷找姐姐，

卡瓦利明白姐姐的眼神，

稍後的單獨談話不僅僅是公事了，還會“加點料”，

他不僅心裏期待了起來，

是熱烈的擁吻還是戒尺的懲罰，

亦或是兩者都有？

這個念頭令他無法平靜，身上像有電流般屢屢竄過。

“行了。”托斯卡一聳肩，少年乖覺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她走回了廳堂，卡拉瓦多西聽着少女跟別人的談話聲音或大或小地傳來，

他握住眼前的欄杆，

深呼吸了幾下，

企圖平復內心的躁動。

“哈，原來那個小白臉在這裏啊，”

兩三個穿着禮服的貴族少年走進了陽台，

“怎麼，你的金主不要你了嗎？

也是啊，那麼美貌有錢的繼承人選擇可是大把，

要找夫婿也是我們這種階層的，

你只不過是一條看家狗而已，

除了長相漂亮能撐撐主人的門面，

其他地方一無是處。”

一位面相猥瑣的穿着淺金色克拉夫的法國少年說著，

臉上的惡意更增添了幾分可憎。

卡拉瓦多西不怒反笑，

“是啊，我很漂亮呢，

狗有什麼不好，

忠誠又聰明，

比某些四肢動物強多了。”

語氣帶着別有意味的揶揄。

“你！你敢罵我，

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是poix家的少爺，

你算什麼？”

對方氣得鼻子都歪了，說不出還嘴的話還打算動手了，

“唉，這是在主人家裏。”

身邊的同伴一看不好，

馬上扯着他走了。

哼，poix家的私生子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男方在外的私生子當然沒有繼承權，

但是前一陣保持poix夫人與其他貴族私通的醜聞，

卡拉瓦多西低下頭，

poix？是他家跟萊卡米埃聯手了嗎？

樹大招風，

即使再低調，

身為奈勒家族分支的托斯卡家一家在不斷壯大已經是事實，

另外在經過法國大革命沒有被處以極刑反被優待的奧爾唐斯夫人與在英國的他們取得聯繫，

已經着手發展家族裏的主家和其他分支，

之前的平衡被打破，

有人獲利，自然有人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