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收買

七.收買

婚後幾日,歐陽景瑜都與宋棲梧在一起,惹得三皇子府的下人背地裏都議論紛紛,說我這個皇子妃不得他心意,更有甚者說歐陽景瑜是為了娶宋棲梧才娶了我的。

當然這些話是傳不出三皇子府的。

青箏聽到這些話時憤憤不平,直說到要我狠狠地處罰這些下人,免得他們在背地裏亂嚼舌根。我搖了搖頭。

“既然他們都這麼說,那就打發他們去伺候梧桐吧。”我搖着扇子輕輕說道,“對了前幾日吩咐你的事辦得如何了?”

青箏微微附身湊近我耳邊,“小姐,都辦妥了,只是奴婢不知道小姐為何要我偷偷去救濟一個貧苦書生,還不透露身份。”

我一頓,隨即瞭然,上輩子沒有發生的事青箏自然是不知道的。那可不是普通的窮苦書生,柳譽,下次春闈他就要高中榜首成為京城熱議的話題了。我重生的十幾輩子裏有許多次他都成為了權傾天下的一代權臣,我自然是要提前那些皇子一步拉攏他了,反正這輩子他要是能步步高升的話,自然能查出幫了他一把的人是我。

“沒被瞧出什麼破綻吧?”我不放心地問。柳譽家境貧寒,從小就被父親拋棄和母親相依為命,他的母親靠精湛的綉活養着母子二人,還供柳譽讀書。只不過這個時候,他的母親病重,又無錢買葯,柳譽整日在街上賣字畫也是杯水車薪。

我讓青箏去大街上買他的字畫,假裝我是個愛好古玩字畫的小姐派婢女出去挑些新鮮的回來供我賞玩,為此青箏特意先在別的攤子上買了些東西,再去柳譽的攤子,只需付錢時假裝多付了些給他便是,柳譽至孝,必會留下錢財為母看病,再去暗暗尋找那個多付了錢財的姑娘。

只是這個不甚嚴謹的計劃是我倉促中想到的,但願沒留下什麼破綻。

“小姐還別說,那書生着實謹慎得很,還問我為什麼要買他這不出名的作品。”

“那你是怎麼回答他的?”我略有點緊張,可千萬別被看出來了。

“奴婢就說我家小姐看慣了名家作品,特意讓奴婢出門來尋些新鮮的,他倒是也沒多問。”

我心下微定,即使以後柳譽查出我是刻意的又如何,受了我的恩惠,最起碼這次他不會被別人納入帳下了。

我想了想,如今的我可以說是什麼都沒有,最大的利用價值大概就是作為三皇子和宋家之間聯繫的橋樑。明面上嫁到三皇子府的只有我,真不知道宋啟恆是從哪裏找了個假的宋棲梧放在宋府里養着。

除了利用價值低,宋啟恆給我的嫁妝單子也不在我手裏,多半是在宋棲梧手裏了。也就是說我現在是個隨時可能被丟棄的旗子,不過短時間內我還是很安全的。

沒有錢,這事兒倒是當務之急。我自己那點子銀錢也不知能用到幾時,我閉上眼睛回想,想想有沒有什麼我知道的現在還沒出現的賺錢方法。

這樣做雖然頗對不起幾年後想出此法的人,不過這與我又有何干?

思來想去,我終是要想一個不輕易暴露自己的法子賺錢才好,但是我現在已入三皇子府,之前派青箏做的那事已經是很冒險了,這次又該怎麼辦呢?

我的親信只有青箏和竹靜兩個,要在這府里立足倒是容易,三皇子始終會給我幾分薄面,但如果我有了自己的人……

打定主意后我決定出門一趟。看看大街上有沒有什麼賣身葬父的、受人欺凌的,撈個回來,反正歐陽景瑜只會當我同情心泛濫了,至於這府里本來的人,還得看看有沒有哪一天家裏突然遭難的急需救濟的,那時我才好收買。

在街上閑閑地逛了會兒,我朝風氣較為開放,也不必遮面避嫌,也沒有什麼婦人髻一說,故此我便也沒做什麼偽裝,這朝京城,天子腳下,我也不怕有人來找我麻煩,要是找了直接拿出三皇子妃的印信就是,反正我帶了。

剛想着這朝京城治安一如既往地好時,就聽見有女子大喊救命,我循着聲一瞧,只見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子正被個衣着華麗的富家子帶着一群人糾纏着。我皺着眉,那富家子腳下還有個男人死死地抱住他的腿,求他放過自己的妻子。

這是……當街搶奪他人妻子?是現在世風日下了,還是我前面十幾世都宅在家發霉了?不過我也只能站在一邊看戲,只因我看出了那個紈絝子弟是誰,正是承恩侯的嫡長子趙宥,只不過不是在朝花宴上的承恩侯夫人生的,而是承恩侯逝去的前夫人所生,當年生出這嫡長子就難產血崩而亡了。

現任承恩侯夫人是在原配去世一年後進門的,細想想就知道這承恩侯嫡長子是怎麼被養成這幅樣子的,只是可憐那女子了,我不欲多生事端,而這附近的人也都躲得遠遠的,看樣子那女子是逃不過了。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天上突然飛下來一個身影,照着趙宥的子孫根就是一腳,趙宥當場疼的滿地打滾,指揮自己的十幾個手下去圍毆那人。我帶着青箏悄悄躲在遠處一個房屋后看着,那飛下來的人是顧應白,緊接着又是一個人影從一旁的酒館裏飛下來,是唐昭陽。

我就看着她二人聯手把趙宥和他的那群廢物手下暴揍了一頓,但讓我感覺些微詭異的是,顧應白似乎趁着混亂往趙宥的子孫根踹了一腳又一腳,最後趙宥是被手下當街抬着回去的。

我心下思量了一下,緩緩走出去對那被欺凌的夫妻道了幾句安慰的話,順便給了些銀錢讓他二人回去,離開京城找個鄉下過會兒安生日子。

“三皇子妃這麼有心情看我們打架呢?”顧應白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彷彿在說“我打了半天架你卻來施恩惠”。

“顧五小姐和唐將軍真是英勇無雙,令人佩服。本妃只是無意路過,又手無縛雞之力只好在一旁看着了。”

“不知三皇子妃可有時間到酒館裏頭聊會兒?”

我不知顧應白此話何意,但我本就是想和她們搭上關係,自然求之不得地答應了。

只見顧應白伸手挽住我的手,而一旁的唐昭陽也同樣挽住青箏,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好像飛了起來,落地才發現已經進到了酒館二樓,就是她們剛剛飛出來的房間。

我極力地鎮靜下來,青箏倒是被嚇得不輕,顧應白一點也不避生地拿起桌上的果汁遞給青箏,還摸了摸她的頭,唐昭陽倒是一副不爽地樣子看着她。

這場面還真是奇怪。坐下之後我才問:“顧五小姐是有別的話要說吧?”

“就是剛剛的事啦,三皇子妃應該是看完了全程的吧?”顧應白用手抓起桌上的一個大雞腿就啃起來,邊啃邊問,唐昭陽無奈地看着她。

我屬實是沒見過這幅場景,畢竟我見慣了大家閨秀斯文的模樣,像顧五小姐這般的,連我也是沒見過的。

“顧五小姐是希望承恩侯府找上門時,為二位做個證?”承恩侯府肯定會知道是顧應白動的手,加上承恩侯夫人在朝花宴上被顧應白下了面子,定然要生事。

“就是這樣。雖然父親和哥哥姐姐們肯定站在我這邊啦,不過我可不想麻煩他們,三皇子妃也是挺有分量的了。實在不行再把阿昭你供出來吧。”顧應白吧唧吧唧嘴,“承恩侯府知道是咱倆乾的,但是找麻煩肯定不找阿昭,只找我。”

我點點頭,“那我為何要為你作證呢?”

顧應白嗤笑一聲,“三皇子妃要提條件儘管提,我又不傻。再說了,您在三皇子府的日子可不好過吧,畢竟人家娶回去的是個心心念念的庶女。”

我心頭一驚,宋棲梧做我的媵侍這件事居然被顧應白知道了?

“你也別吃驚,我就是個八卦的性子,反正你爹想幹啥又和我無關,我就想看看你想怎麼破局。”

我看着顧應白,她的眼神裏帶着輕佻而高傲的神情,自信而張揚,這本不該是個出身低下的庶女該有的,再加上她和唐將軍如此親密……

我微微一笑,“實不相瞞,我的嫁妝都是宋啟恆送給歐陽景瑜的,我自己是囊中羞澀,想尋個賺錢的法子。”

顧應白一挑眉,“這好辦,你是想賺錢又不想被人發現是吧?你身上應該還有餘錢吧。”

我瞪大眼睛,緩緩從身上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來,惹得青箏一聲“小姐——”。

顧應白直接從我手中扯走銀票,拿在手裏晃了晃,“三皇子妃,我就當您入股了,每個月十五讓你的侍女來九蕖閣領分紅吧。”

“九蕖閣是你的?”我驚訝地問道,這九蕖閣是近幾年在京中興起的一家首飾店,賣的首飾新奇且手藝獨特難以模仿,加上用料珍貴,被京中的達官貴人追捧,傳說一個月就能賺個幾萬兩銀子,它居然是顧應白的產業?

“不是我的,是阿昭的。”顧應白指了指唐昭陽,隨後指了指門,“不過阿昭的就是我的嘛。三皇子妃就這麼約好啦,您該回家了吧,不送。”

我帶着青箏走出酒館的一刻還迷迷糊糊的,天上掉了餡餅把我砸的暈乎乎的,我只是想勾搭上顧五小姐的,沒想到得了這麼大個好處。可我也想不明白,顧應白為什麼要幫我,還有唐昭陽和她又是什麼關係。

我搖了搖頭,青箏戳了戳我示意我往前看,只見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跪在地上,胸前掛個牌子寫着“賣身葬母”。我想起我出來的目的,當即走過去買下了她,出了雙倍價錢葬了她的母親。

做完這一切,我開學地回了三皇子府,歐陽景瑜看見我帶了個髒兮兮的女娃回來,皺眉問我她是誰,我說我同情心大發買了個孤女回來罷了。

他沒有說什麼,轉身朝宋棲梧的屋子去了。我也懶得理他,回到房間,讓竹靜把女娃帶去洗個澡,我也去洗了個澡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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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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