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斗妖大賽如此草率
姚大夫書里有歪詩，但卻沒指望會有人去看，所以他當初寫的時候也是很坦性。只是這天下午，趙嫣然拉着鼻青臉腫的小久兒來找姚大夫，啪一下子把他的遊記扔到桌子上時，他才驚訝想到了這個事。
姚大夫一邊給小久兒全身擦着消腫的葯，一邊給趙嫣然道歉：“怪我疏忽。怪我疏忽。”
小久兒生氣趙嫣然這隻母老虎，這回真的發了狠，即使自己調動真氣，全身堅硬，依然被趙嫣然打的找不到北。
誰讓趙嫣然比自己多修鍊了那麼多年，境界比自己高。
但小久兒仍舊想不明白挨打的原因，對着趙嫣然發泄不平：“不就是晚上睡覺不小心被床上落的針扎了，怕驚擾了別人，疼卻不敢高聲叫嗎？夜裏睡覺誰不吹燈？瘋婆子，把我打成這樣。明天怎麼參加比賽？不去了，你等着不合格貼牓丟人吧。”
姚大夫聽了哈哈大笑：“對，對。你理解的沒錯。趙丫頭想多了。”轉頭好勸歹勸，趙嫣然消了氣，又給小久兒換了本書，說這本書里都是歷史可以放心看。
小久兒說要去自己挑，到了姚大夫高高滿滿的書架上，翻來翻去翻了一倍《玄天煉體真經》。
小久兒覺得自己這個小年紀，雖然可以稱霸義學，但依然扛不住趙嫣然的揍，煉大乘的功法吧，又容易暴露自己的小乘境界，只方便繼續煉體，練到趙嫣然打不動。
姚大夫看到書名臉色一驚，忙攔住說換本別的。
這書名雖然霸道，卻只自己給那本書偽裝的好聽名字。
那書的內容一如的姚大夫坦然實誠，也如姚大夫煉藥的貨真價實，修鍊有成的姚大夫，連自己胖大的老婆婚後都曾誇過他：“原來你最厲害的還不止一張嘴。”
姚大夫從小久兒手裏搶過書來說：“這本書起步境界太高，小孩子練容易走火入魔，等你長大了再來看，我不騙你。還是看那本歷史書吧。”
不過姚大夫的葯是管真用，一擦上，立馬不疼，不到一會兒功夫小久兒的身上臉上就已經消腫，恢復如初了。
“這葯確實管用。你家還有多少。”小久兒拿着小瓶問姚大夫。
“這是普通的跌打療傷葯，備的很足，平日裏打完我傻兒子就給他用一瓶。
“我做的可比市面上的都好，配比精確，量又足，絕對是藥到病除。”
“這下你要發財了。”小久兒高興地說。
趙嫣然和姚大夫兩人不明所以。
“斗妖大賽，難保不會有人受傷。”小久兒提醒。
姚大夫眼睛一亮，“對、對、對。”姚大夫算盤打的噼啪響：“每個村十幾個學生，桃花島十二個村寨外加三十幾個老師，可以賣兩百多瓶，每瓶四十錢，可以賣八千多。一傳十十傳百，八千能變八萬變八十萬。哈哈哈，發財了。”
姚大夫的春天眼看馬上就要來了，激動的手舞足蹈，高興了一陣又問小久兒：“只是，大家會買嗎？”
趙嫣然給他潑冷水：“放心吧，明天朝廷主辦方肯定安排了意外防範，說不定各種藥物早就備好了。”
“明天你只管備上藥。成不成的看看唄。”小久兒鼓勵姚大夫。
.....
正月初八，陽光明媚。
陳家村斗妖大會現場，熱鬧非常，剛過完年家中無事的男女老少滿滿地把賽場圍了好幾圈。
觀禮台坐着裁判、文書和各位老師，老師望着學生給大家加油打氣。
可選手等待區里等待參賽的學生們，臉上表情不一，有的興奮，有的擔心，有的頹喪。
小久兒望向觀禮台，除了文書和一個身着黑衣神色俊朗、笑起來有些迷人的年輕人之外，所有人都認識。
那個俊朗年輕人也在望這群學生，望到小久兒時，目光稍停了一下，和小久兒四目相對，看看小久兒身上的號碼，沖小久兒一笑，點點頭。
賽場共有兩個，一個是學生賽場，一個是村民賽場。緊緊相挨着的兩個長方形法陣邊界向上冒起藍光。
法陣內便是一會斗妖的場地了。
法陣大概兩丈寬四丈多長，兩個法陣並排相隔一丈有餘。法陣一頭一輛一輛的馬車，馬車上一個一個大鐵籠子，被黑布矇著。
兩隊選手中間，姚大夫擺了一張桌子，放了很多小瓶，豎了一張牌：“緊急救治。”
這是昨天晚上和趙剛商議，臨時加的。由趙嫣然提議，廢了姚大夫十幾瓶葯的贊助。
趙剛說：“哎呀，霍師父竟忘了這一層，若有人員受傷，正好缺個大夫。贊助就不用了。如果真能用上姚大夫的葯，讓文書記上，到時候讓他一併去鎮上領費用。”
小久兒一聽樂了，趙嫣然卻是心酸，問道：“鎮上對學生斗妖是多麼不重視，連個防護措施都沒有，這是鬧着玩的嘛！連個草台班子都不如！這也太草率。”
趙剛作為朝廷軍政機構戰衛堂的一員，被問的不好意思：“大概，霍師父認為不會有什麼危險吧。不過說也奇怪，師父做事一向謹慎，這次斗妖大賽安排的怎麼這麼不周全呢。”
小久兒也納悶，他知道霍承的性格，不然霍承也不能從當初的學院師父，做到戰衛堂主事，心裏想：“大概島上鬧妖，事情多，鎮上班子考慮不周全也是有的。”不過自己倒不怕會有意外。
“哐、哐、哐、哐”一陣鑼聲過後，陳家村廣場上喧鬧的人群安靜下來。
曹之慶從座位上走到觀禮台前，代表朝廷發表了一番致辭，村民們和學生們表情各異，大都嫌他說話太多，拉腔太長，還慢慢吞吞擺着官腔。
曹之慶致辭結束后，文書上前介紹了場地：
“大家注意這個法陣，法陣外框是兩個組斗妖賽場的邊緣。比賽時不能退出法陣，退出算自動放棄比賽。村民組要求一炷香時間內打倒妖魔，時間最快者為第一名。”
“學院組要求學生能夠在法陣內呆夠一炷香，如果選手感到危險，可以立即退出法陣。大家放心，這層法陣只對這些小妖有禁錮作用，人可以隨便出入。大家一定要注意，比賽固然重要，但生命安全更重要。”
“裁判和各位老師，到時候會在兩個法陣之間的空地上，時刻關注大家，一旦發現緊急情況，或者選手們主動示意，他們會立刻出手相助。”
“下面有請兩位裁判進入指定位置。村民組裁判，趙剛。”
“學院組裁判：霍駿。”
文書介紹：“兩位裁判都是朝廷官學戰鬥經驗豐富的弟子，也是霍承大師父的得意門生，相信他們做裁判必然會公正公平。”
小久兒聽完霍駿的介紹心裏想：“大概是戰衛堂的後起之秀，姓霍，說不準還是霍承師父的家族子弟。”
村民熱烈的掌聲結束，眾人紛紛走到相應位置。
“下面有請各位選手準備比賽。比賽順序，按照選手身上的序號排列，逐個進行，有請第一組選手入場。”
義學的學生一共十五人，每個人身上早就貼了號碼，小久兒是第一號，班長徐知蘆是二號，吳綢是第三號，其他人分別從四號排到十五號。
村民組有十一個人，身上也分別貼着號碼，第一號是姚大夫的傻兒子，他也被小久兒鼓動參加了比賽。
小久兒和傻兒子都是第一號，正是昨天趙剛給開的後門。
一陣熱鬧的掌聲夾着着鬨笑聲從人群中爆發出來，人們本就對傻兒子的參賽大感意外，看着傻兒子大大咧咧走進法陣，止不住喝倒彩。
小久兒分別向裁判和老師行禮，然後進入斗妖場地，此時的他有幫助姚大夫推銷靈藥的責任，自信滿滿，走路也比平時有精神，雖然本不想參加斗妖，但為了不讓趙嫣然不合格，也為了回饋姚大夫教認字的辛苦，不得不來。
各位老師看看趙嫣然又看看小久兒，臉上笑容值得人細細琢磨：鼓勵中含有不屑，認可中又含有嘲笑。
小久兒搞不懂他們是怎麼把這麼多種含義相反表情同時搞到一張臉上的。
霍駿目光盯着小久兒仔細瞧了瞧，臉上也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