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小姐99
工作室步上正軌。
事實證明,這一步走的沒錯。
很快,裴月和沈未蘇就開始忙不過來了,工作室人手擴張,業務也在擴張,在業界很快就小有名氣,客源絡繹不絕的。
裴月每天回家的時候,小腿都酸疼的,躺着就不想起來。
陸凜幫她按摩,他的工作強度也很大,最近還時常要出差。
倆人親熱完了,躺在一起,他將她收入懷抱,「月月,我很快就畢業了,有幾個不錯的工作機會,但都在外地,你心裏是怎麼想的,跟我說說可以嗎?」
「我當然是遷就你。」裴月眨眨眼,「反正我跟未蘇也說過了,工作室已經穩定了,我現在抽出來也沒大問題。這次創業的經驗和模式我都已經掌握了,以後再重新開始也不難。」
「辛苦你跟着我奔波。」他揉揉她頭髮,「我想,這次挑工作的時候,選一個我們都很喜歡的地方,紮根下來,未來就不再變動了,我們組建家庭,好好生活。」
她心裏暖了一下,「嗯,就按你的想法來,我知道你考慮的比我周全。」
他緊緊摟着她,喃喃地計劃着未來,「我們要買一棟新房子,寬敞明亮,買輛車,給你做代步用,再生個孩子,當然在這之前要先結婚。月月,給我一點時間,我希望在我三十歲的時候,上面這些全都實現了。」
裴月跟他一起暢想,覺得未來好像也滿有趣,是光明的,彩色的,充滿芬芳氣息的。
夜裏,兩人正睡覺,陸凜手機突然響。
他很快就接了,怕吵醒她,去了洗手間。
那頭的事很匆忙,他馬上就回來穿衣服,同時簡單地收拾了行李,裴月還是醒了,起來問他,「怎麼了?」
「我負責的一個項目有點小問題,我得去外地一趟,月月,你先睡吧,我到了之後打電話給你。」
他匆匆走了。
這一走就是一星期,偶爾打電話,他聲音疲憊,信號也不好,時斷時續的,裴月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城區哪裏還有信號不好的地方。
他含糊其辭,只說這次的工作比較麻煩,可能還要晚一點時間才能回來。
裴月眼皮子直跳,這天傍晚,她邊往家走,邊給陸凜打電話。
今天約定的通電話時間,他沒打來。
她正焦急地等待接聽,他那頭接了,是個陌生聲音,「你是機主的什麼人?他發生了車禍,現在在醫院治療,人還沒清醒。」
裴月心裏猛地墜落,正想問問人在哪裏,那頭就掛了。
她再往回打,卻無人接聽。
她正急的五內俱焚,準備去陸凜的工作室找他,身後一輛車駛過來,停下。
裴月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回頭,就見跑車降下窗子,來人戴着深色墨鏡,側臉鋒芒銳利。
她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幾分,撲到車邊去,「賀敬西,陸凜人呢!是不是你乾的!」
他也沒否認,指尖推了下鏡框,「上車,我就告訴你。」
裴月沒搭理他,轉身打車跑去陸凜上班的地方。
但是他同事都說,陸凜理應兩天前就回來了,跟他同去出差的同事都已經回來,沒人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耽擱,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裴月問了,他們說,這次項目出意外的是賀氏旗下的一個工廠,因為操控系統出了差錯,他們團隊的人趕去緊急修復,但路途比較遙遠,而且涉及的不止是一個工廠,所以他們團隊的人分開行動。
陸凜負責的地方最為遙遠,最後的時候是他自己一個走的。
這邊的同事幫忙聯繫賀氏,但那邊卻說信息反饋需要時間,現在一點有價值的
信息也提供不了。
裴月感覺到這不是尋常的意外。
她出去下樓,又看到了賀敬西的車。
他坐裏面悠然地抽煙,裴月沉口氣,走過去。
他降下窗子,隔着淡淡的煙霧看她,「上車,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賀少到底打算做什麼呢?」裴月不肯上去,「我可以明白地跟你說,我不可能再跟你發生什麼了,我這就要出發去找陸凜,如果他有什麼事,我就跟他一起去。」..
賀敬西抬眼看她,墨鏡底下的目光泛着寒氣,「這麼想他死?那我成全他,他躺在手術室里,沒有我的吩咐沒人敢救他,你猜他是會被截肢還是流血而死。」
裴月倒吸一口氣,泛着淚地哀求他,「你恨我你來報復我,你別去傷害他!他才24歲,你知道你說的那些對他有多殘忍嗎?」
「***嘛要知道。」賀敬西手臂搭在窗沿,懶懶地說,「我最後問你一次,上不上車。」
裴月咬咬牙,開門上了車。
時隔已久,她再次跟他來到麗宮。
天色已黑,泳池泛着粼粼的波光。
賀敬西上了樓上卧室,裴月驚訝的是這裏竟然都沒什麼變化,她以前買的地毯和沙發墊,都還放在原處。
他總嫌鮮花有味道,她以前用來插花的花瓶現在仍放在偏廳,裏面擺着盛放的紫色野馬康乃馨。
她恍惚地收回視線,好像時間又回到當初,她剛買了一束花回來,正修剪,他看到了就皺着眉頭嫌棄。
她跟他一起上了樓,他拋開外套,走到陽台上,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泳池,卻不回頭也不說話。
裴月在後方看着他的背影,她已經沒多餘的精力猜測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她走過去,「賀少,能不能告訴我,陸……」
他不想聽到她口中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打斷她,「五百萬。」
他仰頭看着外面的星光,「五百萬一年,明天搬進來。」
裴月思忖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苦笑,「賀少這是想包我嗎?可我已經不是二十歲的小姑娘了,我不會再做那樣的選擇了。」
賀敬西側頭看着她,「你想要多少?八百萬,一千萬?」
「我只想知道陸凜在哪裏。」
她對他開的條件無波無瀾,只靜靜地叫着那個名字。
賀敬西忽然覺得她面目可憎,抬手掐着她脖子,將她往陽台外壓,冷冷地說,「別裝!裴月,你不是最愛錢的嗎?一年一個億你干不幹?兩個億呢?你跟那個窮小子在一起,你這一輩子也得不到那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