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反常
今天的天氣可真好,一連下了三天的雨,可算是出太陽了。
校園的水泥地面上的雨水還沒完全乾。
學校很大,分東西校區,兩個操場,三座禮堂,總共十二棟教學樓。佔地三千餘畝,依山傍水,環境清幽,正是個讀書的好地方。
雨後的校園更是有一種別樣的美。
陽光穿過教室的窗戶,照在我的化學課本和作業本上,果然靠窗的位置採光好。
雖然只是縣級普高,但也算是這個地區最好的學校了
現在是二零三六年四月十二日的下午四點。我將會永遠記住這一天,如果你要問我為什麼,後文會告訴你答案。
今天又是星期六,再過一節課,就會照例放內假,也就是今天晚上不用上晚自習。高中就是這樣鬆弛有度。
我國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都有一年多了,這種教學制度倒沒變,雖然有各種減負政策,但也還是一樣累。早上7點上課,晚上10點下晚自習……
不過累點也值得,競爭越來越激烈,好好學習將來才能過上舒服的日子。不過還好,霖川縣作為一個臨近邊境的四線小城市,比首都那邊的孩子競爭壓力小多了。
今天的最後一節課是數學,上課了,我們的班主任——何榮曄老師從容不迫的走進教室。他是一個很嚴肅的人,反正上高中一年多了幾乎沒看見他笑過。
他剛走進教室,剛好雨後的雲層遮住了太陽,天暗了下來。
我的同桌小聲的自言自語:“太陽都怕老何,這麼強的壓迫感也就他能做到了”。儘管他說的很小聲,但還是被我聽見了,奈何我笑點低,想笑又不敢笑。
最後一節課上到一半的時候,不知從哪傳了很響的爆炸聲,爆炸產生的巨響把正在上課的我們嚇了一跳,窗戶玻璃在爆炸的衝擊波下晃動了幾下,哐當的響了幾聲。
我懵了,腦子一片空白。雖說響聲還不至於令我耳鳴,但那種衝擊波帶動內臟共振的感覺很難受,如同要被撕碎一般。
我在這種狀態下,過了不知多久才緩了過來。
當我反應過來時,教室里已經一片沸騰,同學們議論紛紛,毋寧說是因為害怕而語無倫次的亂叫。
教學樓外停的汽車都響起了警報聲。
何老師敲了敲講台:“安靜,同學們安靜一下!”接着走向了窗戶,朝樓下看了看,說:“同學們不要慌,應該不是學校里出了問題,咱繼續講題,等候學校通知。”同學們很快安靜了下來,繼續聽講。
唉,何老師他可真淡定,心理素質竟好的出奇。同學們也是真的配合,這麼快就有進入了學習狀態。
但其他大部分班級卻不然,整棟教學樓還是鬧哄哄的。
很快,放學鈴聲響起,教學樓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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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變得嘈雜起來。
“別急啊同學們,這道題很快就講完了,你們都是年級前100名的高材生,這點耐心還是得有的”,何老師看了看手錶。
這話說的確實沒錯,當年分班是按名次分的,我們(一)班自然是集齊了全年級的精英。
大約10分鐘后,教學樓已經安靜了不少。
“好了同學,這道題都會了吧,我不會再講第二次了。”說著又看了看手錶,“好,下課。”接着,走出了教室,教室里很快也嘈雜了起來。
“悍匪!咋還沒把書包收拾好,你真的太慢了!”錢傑轉身對我說到,“你上節課下課這麼長的時間不收拾書包,非要等放學來收拾,快點,我在教室門口等你。”
說罷便拎起了書包,敲了敲我的桌子后,朝教室後門走去。(別問為什麼要走後門出去,問就是怕何老師沒走遠。)
“傑哥等等我,馬上就來。”我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了書包就朝教室門口走去。
“悍匪”是我在這個班的外號,我的真名是劉麒。
但同我關係好的同學幾乎都叫我悍匪,就好像我們也都稱呼錢傑為傑哥。畢竟,別稱聽起來比較親切嘛。
錢傑他家住在我隔壁,我爸和他爸既是同一個軍校的同學,又是同一個部隊的同事。
錢傑的生日是二月十四,剛好他家又姓錢,於是,他的名字就產生了,讀慢點確實有點像情人節。
“真不知道你一天天急的是個啥。”
“也就悍匪你能穩得住,老何今天可足足拖了10分鐘,咱得走快點”
出了校門,我們直奔一家眼鏡店,只有一件事,檢查視力。這是每個周六我都會做的事。那家眼鏡店是我二叔開的,距離學校不足200米。
二叔知道我每個周六下午放學后都會來,而且也認識錢傑。
所以每周六,作為老闆的他都會在店裏等候,會讓其他顧客先等等,親自給我倆先測視力。當然,是照他哥哥的吩咐親自督促我保護視力。
不過,今天有點反常,二叔並不在店裏。
店裏的燈還留着一盞,大門虛掩着。我和錢傑在門口停下,往店裏看了看。還好,還有一個人。
那一個店員哥哥正在吧枱后寫着什麼,大概是賬目吧。
見我倆進店,連忙招呼我們過去,同時也打開了測試設備。
幫我倆測完視力后,對我說:“小麒,錢傑,你倆的視力都挺好的,跟上周比沒變。哦,對了,你二叔讓我給你帶個話,讓你趕緊回家。”
“那他人呢?”我問他,他說他也不知道。
“今天這是怎麼了?他怎麼會不在店裏呢,他這人最閑不住了”
他一邊收拾設備一邊說回答我的問題:“剛剛不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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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地方發生大爆炸了嗎?好像跟你們有關。所以他才讓我留下看店。”
我有種不詳的預感。
“快走吧,要不是劉叔叫我等你們,我也跟其他員工一樣早回家了。走吧,我要關門了。”
我一愣,只是說了句:“那幸苦你了。”
之後便帶錢傑離開了。聲音很小,也不知他聽見了沒有。
到家后,我發現家裏沒人,弟弟劉麟還在讀初三,周六不用上學,他平常又不愛出門,怎麼今天會不在家呢。不過我也沒有多想。照例先寫作業。
還沒寫多久,客廳的座機鈴聲響起(我可沒有手機),我接起電話,電話剛接通就傳來老媽急切還帶着一點哭聲的聲音“小麒,你到家了吧,趕緊搭車到你爺爺家這來,家裏出事兒了!快點!”
“出事兒了?”一個念頭閃過我的腦海,難道還真的是……
“兒子,你怎麼了,說話呀,聽見沒有,喂,喂?”“哦,沒什麼,我馬上來”我掛斷了電話,朝樓下走去。
怪不得二叔不在店裏,我邊想着邊飛快穿好鞋跑出門,我家在5樓,等電梯過來肯定要等一段時間。我絲毫沒有猶豫,飛快的跑下樓梯。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爺爺家離縣城約有二十公里,打車去需要半個小時左右。我到了鄉下,此時正值四月份,天已經快黑了。村口有很多人,幾輛警車停在村口,有警察正在詢問村民。
這怎麼回事?到底出什麼事了,弄這麼大陣仗。
我朝爺爺家跑去,路上還有很多玻璃碎片,這時候才注意到,村裡那些房子的窗戶玻璃全碎了,被震碎的。無一例外。
爺爺家院子外圍着警戒線。警戒線外又圍着很多人。我仔細一看才發現,爺爺家的房子竟然塌了半截。
左半邊是房子,右半邊簡直就是一片廢墟。水泥塊堆疊着,如同被爆破拆除了一般。院子裏遍地都是碎磚頭、瓷片。
我意識到了事情不簡單,這麼大陣仗,該不會是爺爺,或是爸爸的仇家來找上門了吧……
我穿過人群,來到了警戒線外。我低頭正想穿過警戒線,一個警察走了過來邊揮手邊大聲呵斥道:“往後退,往後退,無關人員不要靠近”,
見我要闖,趕忙攔住了我,幾乎是吼道:“我說了不要靠近,你小子幹什麼?”
“我是這家的家屬,讓我進去”我回答他。
他聽我這麼一說,態度立刻柔和了一點,問道:“你是劉麒對吧?”
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趕緊點了點頭,同時一個“對”字脫口而出。
得到我的肯定答覆后,他朝我招了招手,說道:“那你跟我來。”
他說罷,轉身便走。
我也迅速跟上他的腳步,往後院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