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遭遇戰
出發之前，公主特意來找了一趟程瑞，對那天的行為表示道歉。
“上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好，請程千戶莫要怪罪。”
人家身為公主都說出這種話來了，程瑞還能說什麼。
畢竟是收過錢的……
程瑞現在是臉上笑嘻嘻，心裏媽賣批。
還是覥着臉笑道：“不礙事，這都是下官應該做的。”
公主笑逐顏開：“那往後幾日就拜託程千戶了。”
“應該的，應該的……”
公主正欲往外走，突然轉身對程瑞說到：
“對了，程千戶上次說的那土豆什麼的好吃嗎？”
程瑞回答：“還不錯，公主可以嘗嘗。”
公主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真的要蘸着墨水吃？”
程瑞哭笑不得：“不是……我上次是蘸錯了，把墨水當白糖了。”
公主點點頭：“有機會一定，對了，”
“以後叫我瀅婉就好。”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公主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程瑞長長呼了一口氣。
唉，女人心海底針。
前兩天還對自己愛搭不理，現在又笑逐顏開了。
真是伴公主如伴虎啊……
……
吃過早飯，部隊開始向蒼狼山方向行進。
程瑞帶上了全部的王府私軍，全部配上了燧發槍，並帶上了兩門山炮。
新軍裝卻沒多少人穿，
因為大兵們都覺得那是過年才穿的衣裳……
倒是全部脫下了笨重的盔甲，
哦，當然了，也沒有盔甲可穿了……
一邊的呂瀅婉對程瑞完全拋棄冷兵器的做法表示新奇和不解，並提出了合理的批評。
什麼火器用於遠攻，刀劍可用於近戰啊；什麼雖然配發刺刀但能力不如大刀之類的。
程瑞現在一心想着將要面臨的戰鬥，被一邊的公主問得頭大。
瑪的，真應該把她丟回去……
但只敢心裏暗自吐槽，要是真的對公主說出口，說不定人家就給自己的皇帝哥哥寫信，讓自己的腦袋搬家了。
程瑞只得強行提起自己的耐心有一搭沒一搭地敷衍。
忽然，程瑞臉色陡然一變......
他看見本被派往部隊前面偵察兵正火急火燎地騎馬向他奔來。
不用猜，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了......
程瑞策馬迎了上去：
“怎麼回事？”
“報告！”偵察兵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
“我們在大概三里地外發現了大規模敵軍！”
“多大規模？”
“三四千人左右。”
程瑞心頭一緊：“他們發現你了嗎？”
“應該沒有，雙方距離很遠，我們也是依靠千里鏡才看見他們的。”
程瑞點點頭，對身後幾人說道：
“你們多帶幾個人，立刻到前方去於偵察排會合，防備敵人斥候，隨時報告敵人情況，再找個人回去找增援。”
“是！”
程瑞又扭頭對那名偵察兵說：“敵人裝備如何？”
“未見有火器，馬匹倒是不少。”
程瑞微微點頭，隨即下令部隊停止前進。
“兩個炮兵班，轉移到那邊的高地上去！”程瑞指着旁邊的一座小山丘喊道。
“二營長！”
“到！”
“立刻佔領高地，外圍組織排成方陣防守，獵兵排跟我上高地！”
“是！”
“公主，你也和我走。”
程瑞心裏着急，直接拽着公主的馬韁繩，往高地上跑。
在二營長李成輔的指揮下，士兵們迅速集中在高低外側，並且擺出一個這個時代沒有的方陣：
空心方陣。
這是近代線列戰爭時期衍生出來的獨特方陣，
士兵站在矩陣的外圍，指揮官、騎兵在內。第一排的士兵下蹲，刺刀朝向斜上方，後幾排的士兵則使用排槍射擊。此方陣可以有效應對騎兵衝擊，並迅速變換陣型。
“二營長，你的意大利炮呢--？”程瑞喊道。
“啥--？”
“傻逼--，我問你炮呢？”
“哦哦，搬上來了，搬上來了......”
李成輔顯示了他出色的組織能力，部隊陣型迅速轉換成功。
程瑞訓練的新軍誕生以來，遇到的第一場遭遇戰，
即將打響。
......
此時，蒼狼山大當家張二貴正憂心忡忡地騎着馬往前走。
為何憂心忡忡呢？
原來不久前從獅鷲嶺剿匪戰中逃出的土匪跑到他的地盤，並告知了獅鷲嶺土匪窩覆滅的消息。
張二貴聽見了這個消息是大驚失色，並親切地問候了官軍頭子--程瑞的祖宗十八代。
原因無他，獅鷲嶺的實力與自己不相上下，居然這麼快就被滅了，那自己......
這還得了？！
就在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時，他的二把刀軍師說話了：
“與其坐以待斃，何不趁其立足未穩，主動出擊，方能搏一線生機。”
好吧，虧他能想得出來......
但是張二貴同志聽了，還是重重地點點頭。
硬抗估計是扛不住的，只能主動出去打了。
干！！
話說程瑞如果知道了這件事估計會很感謝那位軍師。
畢竟蒼狼山這地方易受難攻，若是真硬抗，程瑞還得費點勁。
至於你跑出來了......
那就很抱歉了，
不狠狠打你一下怎麼對得起我的良心？
......
書歸正傳。
張二喜神遊歸來，轉身問旁邊的一個漢子：
“三當家，你覺得官軍下一步會怎樣？”
且看那漢子：
劍眉朗目，神采奕奕；卻虎背熊腰，威猛無比。一看便是膂力驚人，放在軍中定是一員虎將。
可那漢子卻看也不看大當家一眼，沒好氣地說：
“不知道。”
張二喜：？？！！
好嘛......
熱臉貼在冷屁股上。
張二喜氣得牙痒痒，但是礙於大戰在即，只得作罷。
娘的，看老子回去怎麼收拾你。
這時，一個斥候騎馬來報：
“報--
大當家，前方發現一些官軍模樣的人，看見我們后就跑了。”
大當家大喜，抽出腰刀，他要趁程瑞沒放下自己時打他個措手不及：
“兄弟們，那個叫程瑞的東西就在前面，誰拿到他的狗頭我賞銀一百兩！”
土匪們聽后大聲歡呼。
“殺！都給老子上！”
土匪們瞬間黑壓壓一片，縱馬狂奔。
殊不知，這是程瑞使得一個障眼法。
等他們衝上一個緩坡，方才看到：
那個叫程瑞的傢伙已經擺好了架勢等着他們，
請君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