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歸京途中的劫難
清禾俯下身來,左右環顧,生怕有人似的,“他們都說玉玉仙生就是盛懷璟將軍。”
南雲舒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怎麼可能?他盛懷璟寫這樣的話本子?寫女兒家愛看的話本子?那我不看了,不看了,這不是叫人膈應嗎?”話落,便十分嫌棄地將話本子推到一邊去。
“別啊小姐,這可是孫小姐的一片心意,您要是不看了,孫小姐知道了該多傷心吶!高榮兒想求還求不到呢。”
而另一邊孫府內,正在奮筆疾書的某位小姐,嘿嘿地笑着“盛將軍的名頭可真好用,消息一放出去,書都賣斷了,本小姐馬上就能成為京都第一首富啦哈哈哈哈……阿秋!阿秋!奇怪,是誰在罵我?再罵我,我就讓南宮回不來!”說罷,便又“咯咯”地笑出聲來,低頭寫着手中的話本子。
……
五天後
“將軍,這次我們打了勝仗,回到京都,晉王一定會對您讚賞有加的,您說,這皇帝會給咱們什麼賞賜啊?宅子?黃金?還是小嬌娘啊?”盛一騎着馬大咧咧地說道,“若是嬌娘……”
後面的士兵聽到盛一的話打趣道,“副將,我看你是想要媳婦了吧?哈哈哈哈哈”惹得隊伍中的士兵們哈哈大笑了起來。
盛懷璟回頭看向打諢話的士兵,餘光不經意間瞥到隊伍后的樹林有所動靜,他舉手示意身後的士兵,隊伍瞬間警惕起來。盛懷璟轉過身來,眼眸微眯,看向天空,奇怪,今日沒風,樹葉又怎會飄動?
“有詐,小心!”盛懷璟話音剛落,便調轉馬頭,猛抖韁繩,朝樹林飛馳而去。
樹林中的幾抹黑色聽到聲音,猶如飛劍一般奪林而出,那幾人身穿黑衣,面露凶煞。
盛懷璟利落地取下彎月弓,搭上銀箭,手上用力拉動,健壯的臂膀肌肉繃緊,撐起身上的鎧甲。
“咻”地一聲從林間飛過,倏然射中獵物,箭頭深深沒入他的皮肉之間,直要對面那人的性命。
“保護將軍!”而盛一也看出來了,那批黑衣人緊追盛懷璟,一定是奉人之命,對盛懷璟不利。
“留活口!”盛懷璟喊道。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長箭朝他飛來,盛懷璟猛地一吸氣,腳尖在馬鐙上用力一點,身子騰空而起,飛身而上,卻不料身後的黑衣人似乎早已有所準備,像是料定盛懷璟會這樣做似的,拿着手中的劍朝他刺去。
盛一轉身間看到這一畫面,還未來得及提醒將軍,那人將劍刺入盛懷璟的背部,身後的黑衣人看到便遁地而逃了。
盛懷璟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背後的鮮血直流,眼神通紅,聲音嘶啞,“別管我,快去……追……”
“還有他……”他抬起手指向被他刺殺的黑衣人。
盛一得了指令,派人去對那黑衣人搜身。
沒過一會,那兩個士兵拿着一副牌子走了過來,“副將,將軍,我們在他的身上,搜出了一副令牌,是密衛的令牌。”
密衛,是皇帝的親信,擁有密衛的令牌,也就只能是皇帝的親信。
盛懷璟緩緩閉上雙眼,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皇帝為了拿回軍權,竟然派人在他回京的路上埋伏,還試圖想要他的性命。
若是今日他有所鬆懈,想必,此時的他已在黃泉路上與父母相見……
而另一邊,一個剛剛脫去黑衣的男子,低頭走進一座茶館內,直奔掌柜房中。
“咚咚”
“誰?”
“事情辦妥了,盛懷璟看到了密衛的令牌,想必已經開始與宮裏的那位離心了。”
屋內的人安靜了一會,隨後打開屋門,看到眼前的人,笑眯眯地說道“很好,這是報酬,以後不要再出現在京都了。”那人得了沉甸甸的報酬后,隨意應允,轉身離開。
看到他離開的背影,房中人面露兇狠,示意身旁的小廝。
幾天後,一具無名男屍漂浮在京都城外的護城河中。
“什麼?盛懷璟在回京的路上遇刺了?可有受傷?歹人可否抓到?”消息傳到宮中時,蕭鎮不敢相信,盛懷璟能在戰場殺出血路,取得勝利,卻在歸京途中遇刺昏迷。
“陛下,不打緊的,您看信里寫的,盛將軍只是背部中箭,他在客棧住下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痊癒了,屆時歸京進宮,您再了解詳情,也是來得及的啊。”鄭榮站在蕭鎮的身後,看着他手中的信說道。
鄭榮在宮中幾十載,從太上皇蕭君臨到蕭鎮,兢兢業業,能在宮中活到這個年齡,全靠謹言慎行,雖然之前蕭鎮不喜盛懷璟,但今日又對其態度轉變,定是有原因的。
“昭寧啊,這幾日總向朕問起盛懷璟的事情,雖然朕因軍權之事不喜盛小兒,但,昭寧畢竟是朕最疼愛的公主,眼看昭寧已過及笄之年,若是盛懷璟歸京后能交出軍權,朕倒也不是不能考慮將盛懷璟招為駙馬。”蕭鎮攥緊手中的信紙,若有所思地說道。
在京都城郊一連休息了幾個時日,盛懷璟的身子總算恢復了大半,他倚靠在床頭,聽着盛一的彙報,時不時地看向手中的密衛令牌。
“這件事,先不要告訴晉王,待我查明后再說此事。”盛懷璟話音剛落,盛一將手中的湯碗放到了桌上,眼神飄忽不定“將軍,您這幾日剛醒,可能還不知道,前些時日,皇帝派人來傳信,知道了您遇刺的事情,再加上,刺殺您的人屍體出現在護城河上,恐怕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了……”
“死了?”盛懷璟抬起頭來,“他不是密衛的人?”
“死了,將軍,屬下也在為這件事犯愁呢?按理說密衛的人出完任務應當回宮才是,怎麼會死呢。”
盛懷璟眉頭緊皺,“咳咳”
“將軍,您小心”盛一連忙向前。
“無妨,這件事,你和盛三再加上幾個可靠的兄弟,秘密地查清楚,記住,切不可走露風聲。”此事可能遠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盛懷璟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