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先生教我
這四問問落在姬緣耳中並沒有驚雷落於耳畔的感覺。當然,整個大蜀誰人不知世上有仙人存在,不說遠了三年前的那日,天上霞光萬道,人人可見仙人凌空踏天往東而去!道行不濟的也離地三丈飛行,那場景嘖嘖,真他娘壯觀!
咱們悟道大師雙手虛握置於眼前,脖子伸的跟千年老鱉似的隔空望遠,跟那兒看仙子裙底嘞!
邊看邊嘀咕“這位仙子一看就法力高深,什麼?你不信?你看看她那雙惹人憐愛的雙腿多麼筆直白皙,真是一把斬腰劍!再看那位仙子簡直是宗門嫡傳啊!真是橫看成嶺側成胸……不是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嫡傳啊嫡傳!吶吶吶,你看那位八成就是外門弟子了,一看就是師傅不疼師兄不愛的,好好的裙子不穿,穿個褲子真是有礙宗門顏面!……”
所以姬緣沒有內心腹誹,只當消遣消遣時間等待當鋪開門。一個口水沫子紛飛,一個頭如搗蒜瞌睡漫天。
游老頭一看這小子油鹽不進的樣子,心想:“要壞事,這小畜生估計是掏不出來錢了,要不是昨夜和老禿驢去快活坊給桃兒姑娘度化破邪,還真以為他是出門歷練來了。
看他帶着這小包袱該是順了悟道老禿驢的家當,要去典當,沒錢也罷了,摳點別的也行。
於是伸手扣門似的敲了敲桌面,張口道:“姬緣啊,你我相遇即是緣,今日我就送你一樁造化,讓你脫離肉眼凡胎有望成仙得道,如何?”
姬緣:“道長,打住打住,小子我福緣淺薄,天資愚鈍修不得道成不得仙,只望懵懂無知了此一生,來來來道長,這是我出寺歷練,主持送我的菩提佛珠,此珠被主持日夜攜帶,再以佛法洗滌,用來泡茶能避諸邪,能散心魔算的上我最珍貴之物了,今日聽得道長一席話。我就知曉道長乃視金錢如糞土的得道高人,無以為報,這就送給道長吧!”
“佛珠是真佛珠,但,是不是菩提子佛珠我是不知道了。洗滌也是真洗滌,當初我不小心把主持泡茶的這顆佛珠給倒了,被大黃給吃了。我可是費了好大勁才讓大黃拉出來,能不能避邪散魔我不知道,反正老和尚後來泡茶喝的時候就念叨着,莫不真的是菩提子?佛味兒是越來越醇厚了”,姬緣心道。
不是姬緣不想修行,屬實是不敢寄希望於游老頭。
游老頭嘴角一陣抽搐,這小子真是只進不出的小貔貅。無賴只能說:“道只講緣,不見天資,貧道不能白白受你菩提佛珠,不如送你神兵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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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從桌子腳下掏出了一把黑劍給了姬緣。
姬緣還拱手作揖準備客氣一二,哪想到這抬頭一看長不過巴掌,寬不過一指的“神兵”頓時無言,臉上真是個精彩!
心裏憤憤念叨“老牛鼻子你就用大黃拉的菩提子泡茶去吧!”
姬緣吃過飯來,回想起這樁往事嘴角上揚,“哎,就是不知道游道長有沒有從佛珠中品出佛法的味道”。閑事做畢,就起身去往李先生的學堂。李先生可說了今日要講天下九州,四海八山十二湖的地理形勢。去晚了可就蹭不上了,還得學啊,別老了沒門手藝,到時候還能學學游道長擺攤算卦總不至於餓死。
李先生是這個不大的鎮子上唯一的教書先生。李先生身高八尺,眉似利劍!一雙眼睛總是半眯着,不管有人沒人,嘴角一直掛着笑意。手指修長白凈,左手時常背在身後,右手拿着一卷書籍。
姬緣難得正經做個人,一通洗漱,整理儀容,邁步去往李先生授課私塾。姬緣不是私塾學子,但是李先生依然讓他坐在眾人後面一道學習。
李先生:“這天下共分九州四海八山十二湖,我們這蒲河鎮屬於北海清虛州,清虛州極北之地有青童湖,其餘八州你等慢慢聽來”。
“霍桐州,蓬玄州,朱陵州,赤水州,天柱州,丹霞州,玉闕州,玄天州”。
“有四海,東海,西海,南海,北海”
“又有八山,五芝山,兩界山,方蓬山,文丘山,長離山,西回山,池澤山,輪迴山”
“再有十二湖,玉落湖,君治湖,委羽湖,空明湖,青童湖,太一湖,登直湖,三元湖,州亥湖,赤城湖,青丘湖,羅浮湖”
“天地之廣闊浩瀚無垠,凡人窮其一生也無法探得一州全貌,即便是那仙道之修又能有幾人能做到橫跨一州?大多隻聽聞四海與一兩州的軼事,這九州八山十二湖之名聽都不曾聽過,只有那修行通玄的大能之修,能跨州游海。你等需要謹記在心,若是有緣修行……”
“再說那極南之地天柱州,輪迴山,玉珠湖,原本這天下只有八州,七山,十一湖。萬年前有兩位仙道大能起了大道之爭,在此地大打出手,導致天柱崩潰,天河水落,星辰位移南海死傷生靈何止億萬。天柱潰,填南海,南海收縮億萬里。後來又有人出手,將造成災禍的一人身軀打入落向四周的散碎天柱之中,得以聚散成州鞏固地勢,故稱天柱州。抽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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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散入此州為萬物啟靈。再將一人用他軀體堵住天缺,斷絕天河之水。已經落下的滔天大水聚成一湖,故稱玉珠湖。此人被抽其魂,打入殘存的天柱之中,再造輪迴,負責死傷的億萬生靈轉世,故稱輪迴山,用兩人的修為化為天地靈氣,供此新州萬物修行,真可謂是再造乾坤”!
“至此,天下多出一州一山一湖”!
姬緣聽到李先生所講的天下形勢就沉淪了進去,不由自主的念叨:“凡人一生死一州,修行之人才能有機會見到不一樣的天地,難道我姬緣此生只有困在清虛一州了嗎?不!不行!我當修行,我要跨九州游四海看盡八山十二湖……”!
等到姬緣回過神來,學塾之中只有他一人了,不,還有李先生,只此兩人。姬緣抬頭看向李先生,有萬般問題湧上心頭,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福至心靈,姬緣執弟子禮道:“請先生教我”。
李先生在姬緣抬頭的時候就看着姬緣的眼睛,卻沒有讓姬緣覺得不敢直視。李先生見姬緣執弟子禮又聞“請先生教我”這句話,深邃的眼眸之下泛出點點光芒,卻又一瞬即逝。
“姬緣,你從來這裏開始我不就一直在教你嗎?你又為什說出請先生教我一語”?
“先生,先前先生說這天下形勢廣闊無垠,凡人一生難窺一州,縱是修行之人也難以跨州遊歷,依舊偏居一州,甚至連其他州海山湖都不曾知曉。但是先生卻能知曉極南天柱州的由來始末,仿若親眼見證。所以姬緣懇請先生教我”
“親眼見證?這說法倒也有趣。姬緣你可知道修行之苦?你又可知何為修行?一朝入道便是仙凡之別,過往種種皆化作浮雲,未來種種吉凶禍福皆不定,說不得今日入道,明日道消身死,在修行人眼中在正常不過,天道不定禍福自理。若是心魔自啟,即便是師長也無法搭救。只能落得個還靈於天,身死道消。”
“先生,姬緣若是踏上修行之路,就不會再有紅塵之心,自此仙凡兩別。姬緣本就一棄兒也就沒有過往種種,自當沒有阻礙。先生亦曾言“朝聞道夕死可矣”,學生姬緣時刻銘記”,
姬緣再執弟子禮說:“誠請先生教我,引我入道”。
李先生聽姬緣說完,看着姬緣的眼睛,開口道:“也罷,既然於此地能遇見你也是道緣,吾當為汝師,引你入道”。
姬緣以為自己拜師是機緣,殊不知李先生已經等了十四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