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風烈烈(6)

草原風烈烈(6)

普芸之自見到朝魯一直沒有說話,見朝魯提到自己,這才淡淡說道:“你是草原上的達爾罕,我自然比不了你。”

朝魯聽了,哈哈大笑,道:“那你還在哈日伊罕身邊做什麼?”

哈日伊罕已經有了幾分怒氣,道:“這個要你管!”

朝魯道:“我可不想我們草原上的薩日朗花去陪伴一個弱不禁風的男子。喂,瘦弱的漢人,我們來比試一下好不好?你若是不敢,就離哈日伊罕遠一些,我就放過你。”

哈日伊罕聽出了朝魯話中的挑釁意味,心道:以朝魯的能力,只怕十個普芸之也不是其對手,正要代他拒絕,普芸之突然說道:“好,我們就來比一比。”

他這麼一說,哈日伊罕愣住了,心想:難道你瘋了嗎?但是他的話已經說出,也不好在說什麼。

普芸之與朝魯相對而立,普芸之表情平靜,似乎察覺不到危險,而朝魯卻是張牙舞爪,氣焰囂張,眼神之中流露出想要把普芸之一把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的勁頭。

片刻之後,朝魯如猛虎般向普芸之撲了過去,令哈日伊罕與朝魯都沒有想到的是這樣的攻勢居然被普芸之閃了過去。哈日伊罕與陳恭相處數月,從來沒有見過普芸之顯露出身手,只當他是一個被抓了壯丁的普通漢人。

朝魯又連撲幾次,又是被他躲過。朝魯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不禁發怒起來,叫道:“好小子,我就不信摔不倒你!”這次他學了一個乖,虛晃一下,普芸之果然吃晃,被朝魯的雙手搭在了肩頭。

朝魯心中一喜,心道:你只要被我抓住,那就有你好看的的。正要發力將他摔倒,剛一發力,只覺得手臂上一麻,好似被針扎了一下,“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普芸之趁機擺脫他的雙手,哈日伊罕見狀,拍手叫好。

朝魯怒氣更盛,叫道:“好小子,你居然使針扎我,果然南蠻子都是狡猾的很。”

普芸之道:“我哪裏有針了?不信我可以讓你搜我的身。”

哈日伊罕道:“就是,不要耍賴了!難道只許你勝別人就不許別人勝你?”

朝魯道:“他若是光明正大的勝我,我自然心服,就是看不慣他用詭計取勝。”

普芸之道:“我不騙你,真的什麼也沒有。”

朝魯看普芸之的眼神,似乎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心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真是巧合?突然想到:我曾聽人說,南方的漢人有一種古怪的邪術,名叫點穴。只要被人點住了,或是全身酸麻,使不上勁,或者是全身癱瘓,或者動彈不得。難道他使的就是這種邪術?這可要小心了!

朝魯原來以為普芸之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漢人,心想將他摔倒還不是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不料卻着了道。這麼一來,朝魯不得不對普芸之重視起來了,把他當做一個強勁的對手。

試探了幾下,普芸之都能隨其而動,卻不見出手。朝魯心中道:你既然不出手,那麼我就先下手了!他特別忌憚普芸之的手指頭,突然之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陳恭的雙臂緊緊抱住。

普芸之被他抱住,心中暗叫不妙。想要掙脫,可是朝魯是草原上有名的力士,如何能被他掙脫?

朝魯也想:我只當這小子弱不禁風,哪裏想到他倒也有幾分力氣。於是施展自己的跤術,將他重重摔在地上。

普芸之被摔的眼冒金星。

哈日伊罕見此,不由得大叫,想要阻止他們,卻說不出口。須知草原上的摔跤手最重尊嚴,把認輸當做一件十分丟臉的事情,何況哈日伊罕這樣。普芸之雖然並非蒙古人,哈日伊罕卻把他放成蒙古人一般無二。

普芸之聽見哈日伊罕大叫,瞬間清醒了幾分,提膝擊在了朝魯的腹部。朝魯感到一陣劇痛,叫道:“你犯規,怎麼能夠這樣?”

普芸之道:“我們漢人的功夫裏面這就不是犯規!”

哈日伊罕也道:“就是,人家是漢人,卻讓他用我們的規矩來,對他公平嗎?若是你用他們的規矩,說不定你早輸了!”

朝魯一想也對,道:“好吧,你就用你漢人的規矩和功夫。你這一腳好生厲害,差點把我的腸子踢壞。”想要與陳恭再來比過,不過他心中再也沒有對普芸之的輕視了,反而對他有了幾分佩服。

兩人重新來過,陳恭雖然也在朝魯身上打中幾拳踢中幾腳,但是朝魯皮糙肉厚,並無大礙,反而陳恭給朝魯摔倒,每一次都是摔的五臟六腑為之一震,十來個回合下來,朝魯只是臉上腫了幾塊,陳恭卻是給摔的吐出血來。

哈日伊罕看的心急如焚,一時不知道如何辦才好,若是喊停他們,於普芸之面上不好好,若是任由他們繼續,普芸汐傳非受重傷甚至送命不可。

正在左右為難之際,朝魯突然叫道:“不打了,不打了。”

原來朝魯見哈日伊罕對普芸之十分擔心,知道她的心已經是放在了普芸之的身上,便是自己勝了,也未必能贏的她的心,索性就不打了,何況他也對普芸之生了佩服之心,若是繼續打下去,自己縱然能將普芸之打敗,自己也非受大傷不可。

普芸之道:“再打下去的話你就勝了,我比不過你,真不愧是草原的達爾罕。”

朝魯道:“我雖然略勝你一籌,但你的勇氣我是十分佩服的。如果你不嫌棄我的脾氣不好,我們可以交個朋友!”他對普芸之屢敗屢戰的精神所感動,起了結交之意。

普芸之笑道:“你不嫌棄我功夫不好,我們可以交個朋友!”他對普芸之屢敗屢戰的精神所感動,起了結交之意。

普芸之笑道:“你不嫌棄我功夫不好,我怎會嫌你脾氣差。”

朝魯道:“我倒想學你們漢人的幾手功夫,你願意教我嗎?”

普芸之道:“這有何不可?”

兩人一起哈哈大笑,從此結成了好友。

哈日伊罕站在一旁,為他們高興,高興之餘,略微有些擔心普芸之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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濁酒論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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