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遇
案子總算是判完了,也正好到了晌午。
不知道葉蓁蓁那邊能否放行出來。
早上本想邀她一同前去的,夜辭說蓁蓁家中有事,不便前往。
紀雲舒抬頭仰望着這片藍天,忽然頭上出現了一把蔚藍色的傘,她回過頭就是夜辭這張放大的俊臉。
“聽說,姑娘都不喜歡曬太陽。”夜辭就安排裴垣去買了把傘。
傘柄處還配着穗,傘骨分明,傘上是秀氣的荷花,甚是好看。
“確實不喜,不過,”紀雲舒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這個端正站姿的夜狐狸,“你對女兒家的事情,確實很了解嘛。”
“咳,”夜辭微微眼神閃躲,“戰略所需。”
他白皙的臉蛋上染上些許紅暈,倒是有些好玩。
戰略所需,紀雲舒很是不相信的敷衍式點了點頭。
嘴角微微上揚,懂得都懂。
夜辭這一副樣子,怎麼可能會是安分的主呢?說不定也是個小海王。
原身現在不過14的年齡,這個夜辭也就17,還得是古代啊,放現代這不得成精?
“走吧,在下請你吃頓好的,就當是給你的獎勵了。”夜辭摸了摸鼓鼓的荷包,早有此意了。
奈何紀雲舒常常不走他的套路。
“小將軍如此闊綽呀?”紀雲舒聽着就喜開顏笑了,很熱絡的拉着他的手,就往一品樓趕:“那可要吃頓大的。”
“上次還沒吃滿足呢。”紀雲舒想起上次那些菜,就開始心猿意馬了。
真的太好吃了,雖然吃不上炸雞可樂還有漢堡那些,但是,找個平替也是極好的。
紀雲舒如此安慰自己。
朝雲國喜歡廣納百川,所以無論是特色小吃、衣裳、民風都是交雜互溶的,所以不會有奇裝異服亦或是異域小吃這般詞彙出現。
甚好,甚好。
“客官,可要些什麼菜。”小二一看兩人衣品不凡,連忙上前問道。
“天字號房。”夜辭睨了一眼附近的裝整,人挺多的,他一向不喜歡如此熱鬧的地方。
“唉,”紀雲舒叫住了他,“非也非也,出來吃飯嘛,就是要熱鬧。”她挑了挑眉,“這頓要聽我的。”
夜辭失笑,“行。”
裴垣:?小將軍可是一向不喜歡與一群人坐在一塊兒吃飯的。就算不是一桌,擠在一堂也是怪不喜歡的。
紀雲舒就着菜譜點了幾樣菜,見夜辭也沒有要說什麼,就道:“先這樣吧。”
夜辭扣了扣桌子,調侃道:“紀姑娘小小身子,沒曾想肚子可容納百川啊。”
???
夜辭沒事吧?
她這不是點了他和裴垣的份兒嘛?
難道裴垣不吃嗎?
思及此,紀雲舒回想起來,這是不同於她那個世界,下人和主子不能共桌吃飯。
“我以為,”紀雲舒咳了咳,給自己壯膽,“裴垣也上桌吃飯。”
夜辭抿唇,忽然想起晏隨與他曾說道的畫面,瞥了一眼裴垣。
“姑娘說笑,小的怎敢與公子共桌吃飯?”裴垣很識相的想要找借口開溜。
裴垣瞥了一眼明顯就還空餘的座位,“公子曾誇讚門口不遠處的牛肉麵攤子就十分不錯,小的這就去嘗嘗看。”
???
紀雲舒不免懷疑起裴垣這小子,是真不識貨還是不敢與夜辭同桌。
這可是一品樓耶。
“不管他。”夜辭看他急忙忙地背影,他打量了一會周遭談笑的客人、忙碌的小二、以及窗外忙碌的人影。
這些都是他曾經不曾留意過的,他以往高坐在天字號的廂房裏,從窗外仰望而下,看得到的都是忙碌的行人。
他抬眸看着同樣也在打量着周圍環境的紀雲舒,女子面容姣好、笑起來有梨渦,甚是可愛。她的眼睛光若繁星,讓人難以忘懷。
當初是因為被追殺,躲入草叢中,不想被她無意所救,還被順走了玉佩。
那枚玉佩,他一直都沒想好要如何要回來。
“對了,上元節也過去好幾天了,是不是快休沐日了?”
紀雲舒依稀記得,此休沐日是專程為燒香拜佛祈福所用,朝雲國向來都是比較新風這些的,因聖上專門制定了這個節日。這個日子,每個廟都是人來人往,香客甚多的。
“客官,菜齊了。”小二將菜上齊后,便退下了。
紀雲舒拾起筷子就準備開吃了,夜辭正準備回答她的問題。
“是的。後日即是休沐日。”夜辭也隨其後,拿起了筷子。
“這菜真好吃。”紀雲舒滿意的眯起了眼睛,開心的道。
“食不言,寢不語。”夜辭輕輕補充。
紀雲舒果不其然聳拉下來,哦了一聲。
真是講規矩,紀雲舒只能默默地在心裏給夜辭記上一筆。
“客官,請入座。”
小二的聲音再次傳來。
“天字號。”
這個聲音!!!
紀雲舒猛地回過頭去,正好與那人的視線撞到一處。
“是他。”紀雲舒雖然手沒離開碗筷,但是眸光確實鎖定在那個神秘男人。
他依舊是那身藍色的錦袍,但是今日束起金色的發冠,腰間配着白色的宮絛。
“你認識?”夜辭的眸光也是看着那個神秘人,他怎會來此處?
“不認識,”紀雲舒撇回眸光,“但是那日我們潛入留芳館,我遇到的神秘男子就是他。”紀雲舒暗戳戳道。
夜辭怔住,這麼說來,他倒是給他們的破案提供了線索。
“這麼晚還在別人房內,定然不是好貨。”紀雲舒嫌棄的咬了一口牛肉,不遠處的某人猛地打了個噴嚏。
“非也非也。”夜辭難得笑出聲來,若是那人知道自己被如此罵,定然是會跳腳的。
“你認識他?”紀雲舒的眸光不善起來。
“算是故交吧。”夜辭略一沉思,好似會猜到接下來她會說什麼一樣。
“但我可不是他那類人。”夜辭撇清關係。
坐在天子號房的某人再次打了個噴嚏。
“主子可是着涼了?”下人擔心的詢問。
“不,”男子勾了勾唇,俊俏的臉上是不經心的笑意,“想來是有人在編排我吧。”
“他是好人嗎?”紀雲舒也無意打聽清楚那人是誰,只需要知道他是好是壞。
“沒有絕對的好人壞人,只有絕對的利益。”夜辭舀了碗甜湯,放到紀雲舒桌前,“知道太多,不太好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