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記名弟子
姜掌柜愣神之時。
只聽夫子接着道：“我欲收這孩子入我門下做我的關門弟子，不知姜掌柜意下如何？”
本應高興的姜掌柜此時卻愣在當場。原來前幾天在無名還未到武義樓之前，姜掌柜在櫃枱里算賬，進來一個小孩給了姜掌柜一張紙條，紙條上歪歪扭扭的寫着：“若有人收無名為徒，切記不可答應！”一張來歷不明的紙條按說姜掌柜不會理睬，關係到無名的前程當然不能一張紙條就能改變姜掌柜的想法的。但是這張紙條上的字跡姜掌柜是一眼便認出來了。
姜掌柜回到後院從一個錦盒裏拿出一張泛黃的紙，上面的字跡和手裏紙條的字跡一模一樣。這字跡的主人曾經救過姜掌柜的太爺爺一命，並且也因為他姜家的酒樓才會立足在武義門的正對面，這才有了姜家長盛不衰的景象。而此時又見到這字跡，姜掌柜驚詫不已。姜掌柜太爺爺已經去世幾十年了，此人竟然還活在人世間，那豈不是......。
“咚......”，一聲輕響打斷了姜掌柜的思緒。一滴水沿着屋檐下的冰琉璃滴了下來，一縷陽光順着門縫灑落進來。
“夫子能收無名做關門弟子，本是無名的福分。”姜掌柜說道。
夫子聽到此話便知姜掌柜的意思，但是他還是想聽聽姜掌柜的理由。
只聽姜掌柜接著說道：“但是我不能答應夫子，這裏面涉及到我不便說明的理由，還請夫子見諒。”
說罷，姜掌柜起身對夫子深深施了一禮。見掌柜的如此，夫子到不好再說什麼，對姜掌柜抬手說道：“姜掌柜請坐。既然我與無名沒有這個緣分，那便罷了。但是無名可做我記名弟子，還姜掌柜不會再拒絕了吧？”
姜掌柜很是奇怪，他看了看無名，這孩子是招人喜歡，但是不至於讓先生第一次見便如此愛護啊。
姜掌柜此時不便多想，忙道：“多謝夫子抬愛，姜某代無名謝過夫子。”
無名也連忙起身施禮道：“多謝夫子。”
“嗯......?”
“多謝師傅。”
夫子哈哈一笑道：“好，無名，從今天起你便是我的記名弟子。除宛姝外，為師不再教授任何人。此事還要請姜掌柜辛勞一趟，去其他學生家裏告知一聲下月開始草堂便休學停課。希望姜掌柜幫着這些孩子去其他私塾繼續學業。”
姜掌柜聽到此言不由一愣，忙道：“先生放心，此事交由我辦就好。”
說到此姜掌柜便起身施禮告辭。走到門口處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包裹交到門房老頭手裏，讓其代為交由夫子。
姜掌柜忙轉回酒樓，剛進門就對李二道：“二子，你快去準備一些禮品，一共十二份，準備好馬車，待會你隨我出去一趟。”
李二忙答應下來。
姜掌柜忙走到後院對夫人如此這般講了一下，姜夫人也是疑惑，但想到這是好事，便道：“夫君何須多想此事，自去處理夫子交待下來的事宜就好。至於其它無需多管，反正是好事就是了。隨後再給夫子那裏多送些銀錢，夫君讓人給酒樓送菜的時候自當讓人送一份給夫子那裏。”
姜掌柜道：“自當如此。”
此時，夫子正與無名對話。
“無名，原來可有讀過詩書？”
“回師傅話，弟子從未讀過詩書。”
“從今日起，我便教你讀書識字，你的年紀比一般孩子都要大一些，需多努力趕上他們，把以前浪費的時光都補回來。
”
“弟子自當多努力，請夫子放心。”
夫子轉頭對宛姝道：“宛姝，昨日課業是否完成？”
宛姝恭敬道：“夫子，學生已完成。”
“好，把我之前所教內容複習一遍。”
宛姝點頭稱是，心想無名哥哥來到就是好，夫子竟沒有檢查我的課業，心中暗喜。
突然夫子說道：“半個時辰后我會檢查複習的內容。”
宛姝臉上的笑容就那樣凝固在那裏......
夫子對無名說：“到我身邊來，我們先從點讀開始，你需細心觀察我所點之字，盡量記住它。暫時不需要明其意，只需記其形。”
無名點頭稱是。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了，夫子現在的感受就如天雷轟擊一般，夫子教授的所有字無名全部都已記住，竟然真的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夫子繼續點讀，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很快一本書全部讀完。夫子讓無名背誦一遍，竟然一字不差的背下來了。夫子臉上的表情從一個震驚走入到另一個震驚。
宛姝在一邊看着兩人一個教的起勁，一個學的起勁，樂的自己在一旁偷懶。剛偷偷伸了個攔腰，想偷偷溜出去找點有意思的事情去做。就聽夫子說道：“宛姝，複習的怎麼樣？”
宛姝吐了吐舌頭回夫子的話：“先生，已經複習完了。”
其實宛姝也很聰明，什麼東西一學就會，不然就她這個惹是生非的勁，姜掌柜拿再多錢夫子也不會讓她留下來的。
“既然這樣，你背誦一遍。”夫子趁機閉上眼睛，靠在桌邊休息一下。
宛姝很快背誦完，夫子又指導其一些新的功課。眼看已到早飯的時間，其他學生一個沒來，夫子心裏明白姜掌柜肯定已經把事情辦妥了。
又給無名讀了一本書，這次不僅是點讀，夫子一邊點讀一邊講解。無名不僅能一字不差的複述一遍書本里的東西，還能一字不差的把夫子的講解複述出來。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夫子也沒有太過震驚之意。只是講解的更為詳細。
兩個時辰很快過去了，傭人走過來對夫子道：“先生，可以用膳了。”
“噢......?時間過得如此之快啊。”遇到這樣的學生夫子也是很開心，不知不覺時間就溜走了。
“無名，宛姝，今天沒有這麼多學生，跟我一起去後堂用膳吧。”
本來學生是不在私塾用膳的，但是武義府太大，有些學生離家很遠，夫子就讓他們在私塾吃飯。私塾里的米面糧油都是家長送的，不需要自己外出採辦。原來學生人數多，有一個專門的房間大家一起吃飯。現在就他們兩個人了，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兩人點頭應是。
雖說無名昨天來到之後吃了一碗面，但是正兒八經的吃飯這還是來到武義府的第一次。三人坐定后，傭人已經把碗筷擺好，一人一碗粥，一個胡餅，兩個小菜。
兩人束手而立於餐桌旁，等夫子坐好后示意兩人坐下。
夫子說：“吃飯吧。”
說罷便拿起碗筷開始吃飯，夫子講究食不言寢不語，所以一餐無話。
等回到學堂後夫子道：“我們先不講學，有些話我要與你兩人說一下。”
夫子停頓了一下接着道：“我本在朝為官，后因年老體衰便辭官回到武義府。閑來無事，又覺得一生讀書，就這麼荒廢了還有些可惜，收幾名弟子，讓自身所學在有生之年再起些作用。不想在此竟遇到你二人。”
夫子抬手拿出一本書來道：“你們可知我們屬於那個王朝？”
宛姝答道：“昊天王朝。”
“是的。”夫子接著說：“我這裏有一本昊天王朝志，我們下午就不讀書了，我給你們講講昊天王朝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