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領悟 三兄弟的蛻變
“老族長,您今天釣了幾條魚,我這已經是第四魚上鉤。”許族大長老四十多歲的先問正盯着水面發愣的許由說。
許由被先這一問“叫醒”,回過神來看着先竹籠里的魚都滿了,再看看自己的還是空的,有些不開心的說:“我這正釣着,誰知道今天會不會有?年輕人,釣魚的時候少說話,看你着毛躁的樣子,都把老夫的魚嚇跑。”
“那還是我的不對,老族長。”
“知道就好,那你還不趕緊讓老夫的魚籠里多裝些東西,老夫釣魚從沒空過籠。”
先看着這個老小孩沒辦法,只好抓了幾條魚放到他的籠里。正在一旁跟人準備生火烤魚的平木,有些不安的問:“老族長,我們這樣好嗎?什麼事都不給少主他們交代,還向大家隱瞞他們的身份,他們可有些困難。”
許由抬起魚竿,看着空空的魚鉤奸笑了一聲說:“嘿嘿,小子。不僅如此,我還叫族裏管事的人,使勁搗亂不幹正事。六鎮辛萌主動提出要幫忙,我就讓她狠狠的陰那倆小鬼一刀。”
在場的其他人聽完,心想:不愧是他們的老族長。
二長老井小聲的對先說:“老族長,也太壞了。”
許由雖然老,耳朵卻好的異常,他對大家說:“等會吃烤魚。”然後他指着井說:“你挖蚯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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湧進來的人把禹和大費擠到牆角,兩人都被嚇的不輕,昨天的陰影還沒忘,今天的噩夢有來了。禹咽了口唾沫,他覺得自己當年對陣殭屍王都沒有這麼害怕,這回是躲不過的恐懼。
四個門吏站在人少的地方,跟沒事人一樣的看着禹和大費。禹瞅見他們這火一下子就上來,暗暗發狠:等會一定叫你們好看,看我把你們這群廢物吊起來往死里抽。
“我們老族長和族長說了,他們外出的這幾天,你們就是這的頭頭,你們到底幹活不?”(大叔甲)
“就是,就是。”(大叔乙)
“剛我們不叫你們是不是不來?日上三竿了還在吃飯,你們是對我們多不滿意?”(大叔丙)
……
埋怨的話像潮水一般擠進禹和大費的耳朵里,禹和大費雖然很想趕緊溜,可怕許由找后賬,只好陪着笑臉承認錯誤,並表示再也不敢。兩人的虛心倒是打動了這幫悍民,這幫人表示他倆能認錯就行,在交代完事情后,議事堂的人漸漸少了。
禹長舒一口氣后,對那四個門吏說:“乾的漂亮你們。”說完他和大費一個露出了“王者之氣”,一個顯出了龍化的擬態,倆兄妹張牙舞爪的就向他們衝來。兄妹倆把這四個“人肉沙袋”嚇的屁滾尿流后,禹和大費心裏不要提多爽了。
禹和大費一前一後的走出大門準備辦事時,發現辛萌還待在門口。
“呦,我來看看小族長大人和小小長老,你們過的怎麼樣?”辛萌說。
禹看着她就來氣,他說:“我跟你拼了!狐狸。”說著就撲向辛萌。
大費趕緊抱住他的腰說:“別衝動。”
禹回頭看着大費說:“不是她我們能睡過頭,這丫頭都把我們整成這個樣子,你還要我別衝動。我們就算不出手,這女魔頭也不會放過我們。”
大費搖了搖頭,不說話死死的扣住禹的腰。
辛萌側靠着牆,用右手扶着臉微笑着用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禹。
禹突然感覺心口有些疼,好像要吐血。
辛萌乖巧的問:“呦,你怎麼了?是不是要那個了吧?現在可不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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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你看玩笑的吧。”禹看着這快長上天的大梨樹,心裏不要提多想罵人。
一個九歲的小孩盯着媽媽說:“他不想幫我們。”
婦人聽完用粗壯的胳膊揪住禹的衣領說:“你看看你這熊樣,還代理族長,我們家那口子的病還指着這梨。老族長走時可跟我們說了,你挺厲害的,怎麼不願意干!”
禹看這個大娘蠻橫的樣子有些害怕,他只要先好聲好氣的安撫幾句,婦人把手放下后。他背過臉小聲說:“你們家族長學猴上樹,剛就不該讓四個廢物滾,要不現在可以打發他們干。”
禹說:“大娘,我試一下,你知道了人都有第一次。”
“那趕緊的。”
禹看着大梨樹心中早已把那個大娘的家人都問候一遍,他往手上噴了口唾沫就往上爬。辛虧禹只是慫,不是不會爬樹。小時候捉弄女嬌時,他把這個天賦點滿。
不一會禹爬到樹頂,他在樹頂坐穩正要摘梨時,一個壞主意就冒出來了。
“哎呀,手滑了。”
禹說完,三個梨精準的落到大媽周圍,大媽被嚇得腿一軟攤到地上,旁邊小孩也嚇哇哇的哭了。
樹上的禹關切的問了幾句,心裏別提多爽了。他躲在樹葉多的地方咬了一口梨,感嘆到:“真香呀,早知道每天都來。”他吃着梨,看了看遠方,一下子就想家。他自言自語的說:“也不知道師父和爺爺怎麼樣了?兩位奶奶現在過得好不好?我姐現在聽說跟着先王,真想讓她看看我現在樣子,我已經可以不用她擔心了。……”禹說不下去了,他不知道為什麼本來感覺挺痛快的,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個慫樣了。
“想不到我連一個小小的族長都干不好。”禹一用力把梨捏碎,突然他想到今天早上辛萌說過的話。
辛萌坐在另一個枝頭悄悄觀察禹的樣子,心裏感覺挺不是滋味的,正要去陪他說說話,就聽見禹一陣狂笑。
“不會瘋的這麼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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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咩。”
大費盯着這群羊已經看了半天,什麼東西都沒有看出來,他旁邊兩個老人正興緻勃勃的聊天吹牛。
大費對其中一個帶草帽的老人說:“老爺爺,您確定您丟的那隻羊在這群羊里,還有那隻羊除了長角和羊皮外,還有別的靠譜特徵。”
帶草帽的老人想了一下,乾脆的說:“沒有,小小長老。”說完他又聊開天了。
大費一邊看着這群羊,一邊聽着那老哥倆聊天,一邊想着辦法,她覺得自己的腦袋瓜子好疼,早知道就和禹換換。看着羊她想到了一個弔兒郎當的父親,雖說他有些孩子氣,可最多半個月都會給她弄只羊吃,有時開心還讓她跑過去給媽媽送點。以前總想出去,體驗一下自己獨立的日子,現在一看還真有些想家,想回去。
就在她想這場旅程的終點在那時,她聽見另一個老人說:“老二,你們家的羊今早是不是吃了老豐家的芝麻?他剛才還跟我說這件事。”
“今早趕羊時突然有些事,沒把羊看住,反應過來時,已經吃了好多。”
老人無意中的交談點醒了大費,她立馬鑽進羊群里,認真的觀察着每一塊羊屎。繫着雙馬尾的紅頭髮小女孩,在羊群中引起一陣騷動,不過這不能影響認真工作的她。大費想:芝麻應該不能被完全消化,找到芝麻就有機會。
大費的想法不錯,就是羊有點多,有二十多隻。她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疑似的。
大費牽着羊對大爺說:“老爺爺,是這隻小羊羔嗎?”她剛說完,老人就激動的抱起小羊。大費有些不放心的說:“老爺爺,您肯定是這頭嗎?剛您還說不出特徵。”
老人聽完,指着小羊的角上的一個小缺口說:“我們家的羊這都有記號。”
“那您為什麼剛才不說?”大費盯着羊角上的缺口說。
“小小長老,你還不知道,這人一老就容易忘事。”老人說完領着羊就走了,另一個老人也趕着羊向相反的方向走。
大費一屁股坐在大石頭上,有些不耐煩的說:“這不就是沒事找事嗎?故意的!絕對存心的!”
她正生悶氣時,一隻手拍着他的腦袋說:“怎麼了?我們的小小長老。”
大費回頭一看,說:“是你呀,絮絮姐。”說著她把今早遇到的事說了一遍。
絮絮看大費委屈的樣子,心一軟就想說些話,剛張開嘴她想到太爺爺走時,交代給她和辛萌的事,她把話咽了回去。
“絮絮姐,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
“對了,大費,吃午飯的時候到了,我們一起去叫下你大哥。”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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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到了晚上,禹和大費有氣無力的躺在屋頂,他倆看着星星互相發牢騷。就在他倆正說的時候,辛萌上來了,她在大費的毯子旁邊坐下。
辛萌問:“大費,剛才吃飯的時候,我看你好像哭了。能給我說下為什麼嗎?還有怎麼把頭髮系成單馬尾?”
大費支支吾吾的小聲說,辛萌沒聽懂,她再問大費就把頭背對她轉了過去。
辛萌想問又不好再問,禹感覺有些尷尬就說:“我這個族長看來也算當到頭了,一天活的還不如一個傭人。”
“許老族長說讓你當五天,還有三天。”辛萌說。
禹用手捂住臉說:“怎麼當呀?根本就沒有人拿我倆當回事,我們兄妹說話還不如狗放屁。”禹把手放下看到在夜空中有些暗的月亮,他突然挺身身子看着大費說:“不對,不對,真不對!”
辛萌說:“你真瘋了?”
禹對大費說:“我們倆真傻了,差點就要給這群人當五天的傻子。”
大費聽完禹的話,馬上挺起身子搖着禹說:“我好像也想到了。”
“丫頭可教。”禹搖搖她的腦袋說。
辛萌有些雲裏霧裏,她拍了下禹說:“到底怎麼了?抱歉,我就是開開玩笑,你們還很正常,不要太擔心。”
禹得意的說:“唉,我真是被你們這群人誤導了。我是族長,小鬼頭是大長老,不是門吏,也不是比長,我們管什麼羊丟了,吃不到梨這樣的破事。許族是一個聚居小族,不比黃族和塗山族,族長也不能稱之為大族長。可所有的族都一樣,都有一套完備的體系來應對每天發生的事。個人小事先交由各隊的隊長,隊長無權或無法處理,才經由族中議事堂。每天應該統計或處理的事,是由門吏在早晨匯總給我們。真正要我們處理的關於個人不多,這幾天也就一比比長舍正說的大象事件,需要我們動員大家來一起干。我就說這幾天我怎麼感覺這麼不得勁,原來這群傢伙套路我們倆。”
辛萌聽完,心想:被這缺貨看出來,竟然沒有傻透。她問:“那門吏和比長還是不幹活,族裏的人照樣來搗亂,你打算怎麼辦?”
禹露出壞笑:“明天一早先發個通知,不幹活的,沒事找我們尋開心的,划個圈讓他先蹲一天。對了,辛萌,你是不是一不小心把實話說出來。”
大費補了一句:“先叫那四個門吏蹲,殺雞還猴看。”
禹揉着鼻子說:“先蹲兩個門吏,我還要人幹活。我可是族長,這個權利還是有的,明一早先點十個護族武士,夏某人不忍了。尤其是那些搞亂的,本族長要挨個收拾。”
大費嗯了一聲。
辛萌點了點頭,對禹說:“還不算太笨。”
“彼此彼此了。”
辛萌扶着大費的肩膀讓她面向自己,她說:“大費,剛才到底怎麼了?”
大費有些害羞的說:“那個,我有些想家了。”
辛萌看着大費,心裏也不太好受,她抱住了大費說:“姐姐在呢,對不起了,這幾天我一直在幹壞事。”
“沒有,沒有。”大費說。
禹站起來拍着大費的肩膀說:“有家的地方就有家人,同樣的有家人的地方就有家,我們在一起就是一個小家。”
禹說完大費扎在辛萌懷裏哭了,他盤腿坐到她們身旁沒說話。
辛萌拍着她的背看了禹一眼,禹滿不在乎做鬼臉。
過了一會,禹把大費背進房子,他再上來時辛萌說:“麻煩你了,我剛腦子有些亂,你是不是想起什麼?”
辛萌從口袋裏拿出那根鳳凰火羽,她說:“在我印象里很少見母親,也不要說什麼家人了。禹,不要笑我,我真的很怕孤單,怕一個人待着,慢慢的再回到以前那個樣子。當年我們四人再杜家時的確很溫馨,雖然這樣說不好,可杜家早已過去。那天在塗山南部我看見大費時,感覺到了一種很溫暖的感覺,來自於親情的接近。”
禹搖了搖頭說:“我不太懂,不過我看的出,你把大費當親妹妹,她把你當親姐。”
“不說這個了,你是怎麼悟出的?”
“是四叔啦。”
“山族長給你教過嗎?”
“剛才我跟大費閑聊時說起華夏族長,那肯定繞不過那個男人。我們交流一下后,發現就四叔那樣的人能當族長,說明這個行當不可能忙到這種程度,要不他早都躺倒不幹了。”
“你們倆真是夠了。”
“不過剛才大費到給我說起四叔的弱點。”
“是你們?”
“不全是。四叔特別討厭下雨,一下雨他就捂着頭躺倒床上,據大費說不管她怎麼搞亂,四叔就是死活不動。”
“山族長只是累了吧,你們別想太多。”
“你妹不止一次搗亂過,有一回差的把房子點了四叔都不起來,而且只要打雷四叔這個‘怕雨症’就要加重。”
“打雷。”辛萌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怪。
禹看着辛萌壞笑着說:“六鎮也怕打雷?”
“怎麼可能!我是在想事,又不是小孩子。”
“沒事,有我陪你。”禹說完就後悔,他馬上改口說:“是我們,不是我,說錯了。”
辛萌一笑沒有說話,就在這時,一顆流星劃過夜空。
禹開玩笑的說:“狐狸,那顆流星,是我寄回家鄉的信。”
“那你寫的是什麼?”
“讓我想想。”
禹說完辛萌一樂,拍着他笑的說:“那你想好了,再把流星追回來。”
族西的大道上,絮絮扶着筋疲力盡的穗回來,他們也看見那顆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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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禹坐在議事堂里,大費領着兩個門吏在外面讀今天凌晨禹和她寫好的通知。另外兩個倒霉的門吏蹲在一個划好的圈,台下的眾人有些詫異的聽着門吏的話,許族的十名護族武士站在大費的身後。
一隊長舍正彈了下前面人的草帽,說:“大叔,看來玩笑就到此為止了。”
另一邊,穗看着瀑布明白了,流水是無法切斷的,能切斷的是水中的雜物。
穗想:無論在純凈的水中都有雜質,只要用神弓的力量攻擊雜質,其產生的爆炸可以短暫的切斷水流。想到這他的眼睛變成了,擁有超凡洞察力的明眸。
“開始吧!”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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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就這樣過去了,禹看着窗外清晨的微光,心想:終有混過去了。他對剛上來的辛萌說:“大哥不是早就成功了,為什麼早起又不見他人?”
“不知道,可能他覺得還不夠吧。”辛萌說。
“平木族長昨晚就回來了,怎麼不見許老族長?”
“好像南伯給他要送什麼東西,他怕麻煩就到黃族等。”
兩個的對話吵醒了大費,她爬起來看了禹和辛萌一眼,抓起毯子捂着頭又躺下。
禹說:“這丫頭也是夠了。”
辛萌一笑拉起禹說:“我們先下去,絮絮還等着你修圍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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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晚許由把三兄妹叫到許族的議事堂。
“這幾天應該是累到了。”許由說。
“沒有。”(穗)
“哪敢。”(禹,大費)
許由捋一捋花白的鬍鬚對三人說:“禹、大費還希望你們不要生大家的氣,因為這幾天你們遇到的所有困難都是我導演的,也是我不斷的讓人在誤導你們。不過說句實話,你們做的比我想的好。穗,清晨的落水泉可不暖和,你的天分百里挑一,不過你的毅力是最難能可貴。天才數不勝數,可真正大浪淘沙留下來的不多,只有不放棄才是真正的天縱之才。”
三人聽完不好意的一笑。
“禹、大費,穗,你們此行可不只是為了干這些事,還有更重要的東西我想告訴你們。”
禹問:“那許老族長,我們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麼?”禹其實想問自“塗山陷落”后,一直困擾他的問題。何為華夏?什麼又是英雄?
老人看出禹眼中的問題,他說:“華夏的歷史我想你們都清楚,不過我還是再給你們說一下。遠古人祖伏羲創立華夏,自他以後有巢、燧人、玄鳥伏羲等華夏上古賢王,勵精圖治終使華夏成天下最為強盛的國家。在大約一千三百年前,神農王意外離世,因王位之爭而天下大亂。一百多年後,三傑並起,軒轅王毀琴鑄劍一統天下,再造山河。幾百年後,也是人王之位引出‘共工之亂’,使江河倒流、民不聊生,‘不周山裂天’之戰的慘烈就算是祝融王也不能倖免。雖然內亂平定,可也只留下了一個千瘡百孔的國家。說近的九大金烏為禍世間,人神之戰全面爆發,再近點的‘滅世水患’,你們的父輩都在那場浩劫里獲得英雄之名。不知道你們想過沒想過,華夏自立國以來災禍不斷,為什麼可以依舊站在世界之巔?”
三人以前想過,可一直沒有想通,他們搖了搖頭。
許由的眼中突然出現了一種無法掩飾的光芒,他說:“孩子們,是精神!是華夏的精神!一種代代相承,刻在骨子裏的精神。一百多年前,我的老師將它教給了我,我在這漫長的歲月里將它教給了一代又一代的華夏人。以前有一個神域的重臣做客華夏,暮年的人王羿問他覺得自己身上最寶貴的是什麼,神族重臣指了指人王腰間的至寶軒轅劍和他脖子上的紅鎮玉,說這些是他身上最寶貴的東西,是無上的華夏王者象徵。人王搖頭,露出了自己的斷臂說‘我們這沒有什麼太寶貴的,只有奉獻。在我們華夏隨處可見,卻又最為珍貴。每個人都不吝嗇它,需要的時候也很大方。軒轅劍和紅鎮玉是人王的象徵,可這條斷臂是為華夏而掉,它對華夏的貢獻才是無價之寶’。”老人看三個孩子眼中有些晶瑩,拍着禹的肩膀說:“或許出身不同,或許身隔萬里,或許厭惡現在的當權者,但天下將危,生靈塗炭之際,總會挺身而出。華夏人族只所以生生不息,正是因為前人不記自身的奮鬥。舊的羽翼滑落天空落下之際,新的翅膀會接替它迎向蒼穹。”
許由說完背着手,出去了。
穗看着許由的背影想到了四個字。
帝師許由
禹和大費互相點了頭,大費對穗說:“大哥,我們在許族多留些天,可以嗎?”
穗說:“當然可以,我們還有很多東西要跟老人家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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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由在庭下觀月品茶,他正想一些重要事,然後就被打斷了。禹和大費就在庭院裏面為爭一根骨笛鬧開了。
“你當哥的就不能讓讓我。”大費說這就要搶。
禹躲過去,給穗說:“這丫頭又沒大沒小,再說你這個年紀那有玩這個的,去找你姐和泥巴。”
穗想攔住大費,沒想到大費直接撞到他肚子上,他沒站穩被大費撲倒,倒時沒注意掀翻了一個空桶,正好落到許由的身旁。
許由一下子就怒了,他大吼:“你們這幾個小王八羔子,想造反!”
旁邊的絮絮和辛萌勸了他幾句,許由指着庭院裏的磨說:“現在都給我去磨豆漿。”
“我又不是故意的,真小氣。”(大費)
“大晚上不是胡折騰人嗎?今晚泡,明早喝不行嗎?老牛都睡了,再說大晚上你喝什麼豆漿。”(禹)
“搞不好傷身體。”(大費)
“啊。”(穗)
“好!那就明天喝。”(許由)
三兄弟聽完鬆了一口氣。
“你們今天晚上就給我磨,還有別叫牛。”
許由看着他們幹活的樣子,對絮絮和辛萌說:“我一畝三分地,多少年沒有這麼鬧騰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