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上將揮神筆
“你在這裏做什麼？”宮燕問。
“大將軍，我在巡視營區啊！”
“我是說你肩膀上還扛着一根圓木幹嘛？”
“哦，我是幫弟兄們搭建營寨。”袁亮笑着回答。
“想不到你的力氣還蠻大的，行，那你去幫吧！”宮燕擺了擺手便獨自一人前往自己的中軍大帳。
到了軍帳發現幾個副官正在忙碌着搗鼓一大堆紙，這令他十分好奇，便上前詢問：
“參軍，主簿，文書，記室令，你們幾個在幹什麼？”
那幾個人回頭一看原來是大將軍回來了，急忙說：“我們是在整理昆陽一帶搜集得來的軍情，正在繪圖。”
宮燕一聽，便湊上去瞧了一眼那些圖紙。
“喲！不錯不錯，有我之前的水平，這些圖紙是你們幾位中哪一位所畫的？”宮燕豎起了大拇指。
“呃，大將軍，說起來慚愧啊，這些圖都不是我們畫的。”他們幾個羞愧難當。
”哦，那是誰？”
“是雲彪將軍！”參軍說出了實情。
“what？你是在說那個滿臉鬍鬚，平日裏只會嘻嘻嘻的雲彪？不應該是龍句嗎？”宮燕一臉驚詫。
這文書就說：“是的大將軍，的確是雲彪大人所畫，這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他之前每次戰事結束后，都來找我取大將軍你戰前親自繪製的圖紙來翻來覆去的看，時不時地還會點頭微笑，還舔舌頭。”
“是嗎？這廝原來如此猥瑣？”宮燕笑道。
他再看了看那些圖紙，對着那一張戰場形勢圖說：“嗯，現在其實還可以這樣，是了，你們幾位能拿些皮尺規矩和炭筆以及生紙給我嗎？有用。”
“尺規和紙都是有的，但炭筆是什麼？我們有剞劂、斑管、彤管、鉛槧，就是沒有炭筆。”
“鉛槧嗎？似乎也行，但好像學生。嗯，那就班管就行了，炭筆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做。”
於是宮燕到外面，撿了幾根小短木棍，然後到伙房裏去，讓廚子把這些木棍的半截燒成碳化木。
然後他回到軍帳，將紙鋪設好，開始畫了起來，他又將碳化的木頭部分用小刀削成細尖，然後又塗炭粉在紙上，用上手指。
一會兒，一份昆陽立體形勢圖就出來了，周邊的山勢一目了然，這是一幅出色的素描作品（宮燕評），昆陽軍備情況都用白色凸顯了出來。看上去就像黑白衛星圖片所顯示的一樣，
一切準備妥當，宮燕用其它紙張將其覆蓋著，屬下們也恰好在這個時候回來了，除了參軍還留在這裏，其他留下的人都是將校，真是高級軍事會議。
“大家好，相信我們的戰略目標，我們和司馬軍都知道一清二楚，就是拿下昆陽，控制整個穎川郡！現在是具體的行動部署，我決定全力奪取昆陽城！單刀直入，直取司馬師！參軍大人，請將戰圖鋪設桌上。”
“是！”參軍忍住笑，將圖紙鋪設在長桌上。
然後供養故意驚訝起來：“咦？這戰圖是誰畫的？畫得很好！”
參軍就按照前先安排的那樣，說：“啊，是雲彪大人一筆一畫畫出來的！”
“是嗎？雲彪？你真了不起！這些都是你畫的？”
“是的呢！大將軍，是我畫的！”雲彪笑嘻嘻地十分得意，話說起來，這是大將軍第一次在眾人面前誇獎他。
“如圖所示，昆陽守軍在外圍已經深壘高溝，還修建了環形戰壕，我們有幾種進攻選擇，一是圍城打援，二是直接攻擊，三是反客為主。我們有地形優勢，山脊深林在我們手中，敵人都在山下。也就是說我們有攻擊的主動權。”
“大將軍，我們還要注意一點，我們如果攻擊失敗，就很難回來。”參將黃標說。
“大人，我倒是覺得，這圖不太容易看到實況，山勢高度啥的不容易看。”參軍一臉壞笑。
“我覺得很清楚啊，你們覺得呢？”宮燕摸着自己的鬍鬚一臉嚴肅。
“屬下，也覺得這圖不夠仔細。”參將趙仁說道。
“是嗎？噫！這底下似乎還有幾張。”大將軍說完，把上面那幾捲圖紙收起來。
“嘩！”眾將登時大呼。因為他們從沒見過這樣的圖畫。
“這樣就清楚了，雖然在昆陽城方面還有一些留白未明的區域。但也差不多了。你們這是什麼表情？”
“大將軍，這畫畫得很有感覺，山脈走勢都凸顯出來了。”雲彪連聲稱讚。
“這不是你畫的嗎？趕明給大家每人一副肖像。”
雲彪滿臉通紅，他知道這是大將軍在作弄自己。但沒有證據。
“昆陽防守嚴密，一味強攻並不可取，而且我們絕對要提防來自南陽方向的司馬大軍增援，因此我覺定親自帶領中軍，在昆陽西邊與西北方向建立一座城牆，吸引昆陽守軍出擊和遲滯南陽方向援軍。前後軍則見機從周邊山上下來，攻進城中。”
“我反對大將軍的計劃，兵法有雲此乃死地，大將軍和中軍前去西邊，很容易受到昆陽和南陽兩個方向的夾擊，大將軍持國之重，不可輕易臨險。”
“龍句，你的說法，吾豈能不知？但司馬師為人謹慎刻薄，不下點血本，不會輕易上鉤。我的目的就是要讓自己變得一塊肥肉，並且放在他的嘴邊上，讓他們過來咬我。所以，這次戰鬥的成敗在於你們，如果我曹爽平日裏有什麼得罪大家的地方，現在儘管提出來，說白了，昭伯我這命現在就交到你們手裏了。我就是要等你們來救我的性命。”
眾將齊聲虎拜：“為國效力，屬下誓死救出大將軍！”
“很好，那咱就可以安心了。袁亮，你隨我一起呆在中軍吧！別這樣驚訝了，就是你想的那樣，本座要跟你在一起死掉。做個伴。”宮燕微笑着走過去，將袁亮親手扶起，看着袁亮那煞白的臉色，宮燕的心裏，不知怎麼的特別舒服。
他就有那麼一剎那間，都認為自己向來都是一個奇怪的壞叔叔。
”大將軍，我也跟着你去！”
宮燕轉頭一看，原來正是杜威。
“屬下自從上次蒙大將軍搭救，至今還沒報答，屬下修築工事最在行了，請讓屬下一同前去中軍。”
“好，杜兄弟，請帶上弩兵和拋石組，我們一同出發！”
“大將軍，我也要去！”
“雲彪你們還是自行判斷怎麼解救我比較好，諸位請自行努力如何救我吧！大家，昆陽城中再會！”說完宮燕再抱拳施禮，然後就拉着袁亮的手走出中軍大帳。
“放開我！”袁亮吼道。
“我發覺你真是有些問題，我不拉着你你會來嗎？你敢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