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靠近一些
回到現在,赫然在目的“湮隕”就這樣出現在莫無言眼前,父親所追隨的,也是他追隨的。張箐箐在莫無言眼前揮了揮手,“想什麼呢?”,莫無言這才回過神來。
兩人找到唐毅德時已經是將近傍晚了,幾人在外面草草地吃過晚飯,莫無言在跟張箐箐短暫告別後就和唐毅德回到了出租屋。
夜裏,莫無言一直睡不着覺,他躺在床上,窗外的燈光照在他臉上,拿起手機百度,在對“湮隕”兩個字進行一番簡單地搜索後起身朝屋外走去,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走到那棟大樓下,整棟建築呈現灰黑色,大氣磅礴。夜晚,公司下班時間整棟樓沒有一個人,莫無言躡手躡腳地觀察着這棟建築。他環繞着公司走了一圈,除了平時開放的大門,這裏基本上找不到什麼入口。忽然,他眼前一亮,在大樓後面有一個打開的小玻璃窗,從玻璃窗外可以觀察到裏面是一個辦公室,莫無言小心翼翼地撬開玻璃窗的一角然後迅速鑽了進去。進到大樓內部,莫無言不敢開燈,他拿着一個小小的手電筒走進大廳,“砰”,一陣刺耳的聲音,莫無言被腳下的花盆絆倒在地,花盆是陶瓷的,瞬間碎了一地。“嘖—”,莫無言從地上撿起手電筒。一個黑影從他面前掠過,他連忙爬起來追上去,那東西速度很快,一下就沒影了,他順着黑影走過的路跡追趕着,卻一下子來到一個電梯口,電梯顯示的位置在一樓,說明那玩意還沒上樓,他就在和莫無言僅一牆之隔的轉角處。莫無言頓時不敢喘氣,他手拿着電筒,“再……在靠近一點”,他一點點靠近電梯,然後快速地轉過身,那東西正貼在角落的牆上。莫無言拿起電筒打在那東西身上,“喵~”,傳來的卻是貓咪甜美的叫聲,有驚無險,這隻貓不知從哪裏冒出來讓人產生了錯覺,莫無言出了一身冷汗,害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葬身於此。想到這些,氣氛又緊張了起來。
在莫無言身後,電梯突然打開,貓從腳邊穿過跑進電梯,可電梯久久未關上,似乎有什麼指引,莫無言看着電梯,也許秘密就藏在這棟樓里。他關上電筒走進電梯。一層,兩層,電梯究竟會帶他去哪裏他也不知道,電梯裏貓靜靜地坐在地上,四周沒有一點聲音,好像能夠聽見莫無言緊張跳動的心聲,他的手心裏已經出汗了,這個電梯好像會吃人似的把他送往上方。“叮”,電梯打開。莫無言走出來,冷冷的風吹在他臉上,四周一片寂靜。這是頂樓,這個電梯直通頂樓,他站在原地不動,警視着周圍,一定有人在頂樓按了電梯,而這個人可能就在附近卻遲遲未出現。
貓再次從莫無言腳邊走過,徑直向天台上的一團黑影跑去。頂樓上有月光照耀,可還是黑壓壓的,一些霧籠罩在這裏,讓人看不清前面。“嘖嘖嘖”,從看不見的地方傳來逗貓的聲音,莫無言緊緊地盯着貓,貓聽見聲音聽話地朝聲音那頭跑過去,只見那貓跑着跑着,轉眼燃燒起來,短短的時間裏便化為一堆灰燼。
莫無言看着一隻貓像紙瞬間燃燒化為灰燼,還沒來得及反應,背後的電梯再次響起,叮咚一聲從裏面走出來個魁梧高大的男人,莫無言抓起電筒就向前跑,男人走出電梯,他西裝革履,身高接近兩米,戴着一副金絲框眼鏡,他就是莫無言腳下這個公司的ceo蔣家銘,一所上市公司的老總。只見那男人冷笑靠近莫無言,莫無言見他靠近轉身正想跑,一隻形似野獸的人從天台上竄下來攔住了他,另一邊在野獸男身後不知又從哪裏飄出來之前在旅館遇到的那個身着藍黑色短袍有着特殊清冷氣質的女子,悄無聲息,就像是和空氣融為一體。兩個男人露出詭異的微笑逐漸靠近莫無言,蔣家銘推了推眼睛道:“得來全不費工夫,你還是來了。”這個男人似乎早就預料到自己會來,莫無言做出防備的姿勢。突然蔣家銘做出個意想不到的動作,只見他掏出兜里的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手機瞬間被接通,手機里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蔣家銘的語氣突然變得謙順起來,手機的光芒照在他的臉上他對手機里那個陌生女人說:“莫女士,你要的最後一個人,我給你帶來了。”說罷便把手機舉起來對着莫無言,莫無言也趁機看清了那女人的臉,她有着一頭酒紅色靚麗的頭髮,大波浪髮型下的她的臉艷麗而又大方,她對着莫無言微笑着,一顰一笑都顯現出這個女人的風情萬種。蔣家銘轉身把手機對準自己的臉對女人說:“那莫女士,這個人你準備出多少錢?”女人皺了皺眉頭道:“蔣總,你上次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上次可是說兩個人一共兩億哦。”男人笑着應對:“女士我相信你絕對有這個實力拿出錢來,可是上次解決的那個人可花了我不少精力和人力吶,你可沒說要我死掉那麼多的手下啊。”莫無言驚愕地聽着兩人的對話,他們竟然在用金錢交易性命,不知是多麼冷漠和黑暗的內心才能說出這樣的話!莫無言衝上去想奪過蔣家銘的手機,可還沒碰到蔣家銘,他身後的野獸男便迅速控制住了莫無言,把他的手壓在背後,又一腳把他踹到在地,莫無言咬着牙跪在地上,野獸男的力氣出奇的大,無論莫無言怎樣掙扎都站不起來。蔣家銘過來一腳踢在莫無言臉上,“你給我老實點!”莫無言死死地盯着眼前這個暴戾的男人,嘴角滲出一絲血跡。莫無言氣得大喘氣:“禽獸,你想對我做什麼?!”蔣家銘似乎被莫無言的話激怒了,“你tm說誰是禽獸!”他狠狠地用腳踢着莫無言的肚子,莫無言被野獸男控制住不能動彈只能任由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拳打腳踢着,可他一點也沒有求饒,他眼裏滲出血絲,眼神緊緊地盯着蔣家銘。不過一會兒,莫無言幾乎疼暈過去,突然手機里那個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冷漠:“行了,痛快點,2.5億,解決了我就馬上付錢。”蔣家銘陰笑着:“馬上解決,莫女士。”蔣家銘的臉上又突然恭順起來,他手一揮,示意着野獸男幹掉莫無言。野獸男卻好像有什麼為難遲遲不肯下手,蔣家銘見他遲遲未動手怒斥道:“我叫你動手,沒聽見嗎!”野獸男低下頭道:“可是……老闆……還沒找到幹將劍,您之前答應過我們的。”蔣家銘惡狠狠地盯着野獸男,:“我最後再說一遍,動手!”可野獸男還是不願動手,他用卑躬屈膝的態度對眼前這個強硬的男人說:“他死了……我們就沒有幹將劍的線索了。”“一把破劍值幾個錢,別忘了你們是怎麼到這裏來的。”野獸男似乎有些惱怒,但也不敢發泄出來。因為他腳下的這棟公司是蔣家銘一手創立的,這個人年紀輕輕便創建出自己的一家市值巨大的公司,這是常人遠遠所不能比擬的。最重要的是這家公司是湮隕的大門,裏面有打開湮隕之地的“鑰匙”,從異世界來到人類世界全憑這個男人,在這人類世界的生活也全靠這個男人一手打理。作為條件,來到這個世界的“湮隕客”都要為他服務,幫他做事。野獸男深知蔣家銘的威力,這個男人雖然是正常人類的體質,自己可以輕鬆殺了他,可他卻有號召所有“湮隕客”的能力。野獸男自己也清楚地知道,來到這個世界並不是他的本意,為了追回門派象徵的幹將劍,他和師妹不辭辛苦來到異鄉,可現在還沒追到幹將劍,自己的老闆卻要致這個“線索”於死地。屏幕中的女人也開始不耐煩,她冷冷地對蔣家銘說:“蔣先生,你最忠心的部下好像不太願意收下這筆錢啊,這就是你精心調教出來的狗嗎?”蔣家銘聽到女人說的話便更加生氣了,受到女人的嘲諷,他又一腳踢在野獸男臉上,這一腳比以往踢莫無言的任何一腳都要重,似乎真要致他於死地似的。野獸男喘着粗氣,站起來抱住莫無言,然後對蔣家銘說了句:“那就對不起了老闆,幹將劍對我們很重要。”說罷,轉身一下子就從幾十層樓高的地方跳了下去,在從那麼高的地方迅速下降,莫無言模糊的意志逐漸清醒。看着自己與地面的距離越來越近,莫無言在半空中驚愕地叫出聲,6層樓……5層樓……4層樓,死亡在倒計時了……突然天上衝下來一道淡藍色的光,劃破高樓的空氣,速度極快,比莫無言和野獸男下降的速度還快,在莫無言接近地面的前幾秒那道光接住了莫無言和野獸男兩人,莫無言安然無恙地站在地面上,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一下腿軟站不起來,滿腦子都是剛剛從樓頂飛速下降的畫面,看着旁邊自己之前爬進來的那個窗口,他彷彿在做夢般的不敢相信自己的任何一個感官所傳來的感覺。可是腹部的劇烈疼痛讓他也感受到了自己還活着。在這個夜晚,莫無言的身心都受到了劇烈的打擊,他抬頭看着天上,只有一輪皎潔的明月和黑壓壓的烏雲。下一秒,莫無言就倒在了地上,慢慢失去意識,在第二次昏死前他好像看到了在頂樓的咬牙切齒蔣家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