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酒館
話接上回,白楚陽在舞廳的一場械鬥中被人偷襲,身中兩刀,但在醒來之後,卻發現自己竟出現在一處青樓中。
折騰一番,白楚陽給老鴇支付了20兩白銀,這才得以脫身。
剛走出青樓沒幾步,身後一人重重拍在白楚陽的肩膀上:“哈哈,二哥,你醒了?昨晚春宵咋樣?子熙姑娘可有把大哥伺候好?”
扭頭一看,此人個子瘦高,臉上雖有一些稚嫩,但眼中的兇悍還是讓白楚陽心中一顫,他趕緊用力抖肩,將對方的手從自己身上移開,然後厲聲問道:“你幹嘛?”
看到白楚陽的臉色有些不悅,男子趕緊將嘴中叼着的樹枝取出,摸了摸腦勺,尬笑了兩聲:“我還以為二哥你這一夜過後,應該心情有所好轉才是。”
就在對方說話之際,白楚陽突然感覺腦袋脹痛,很多從未有過的畫面閃過腦海,他急忙捂着頭彎下腰,嘴裏喃喃喊道:“疼!”
身旁的男子見狀趕緊上前攙扶,見白楚陽臉色有些發白,男子立刻吹了聲響哨,一輛馬車隨即來到跟前。
“二哥,你怎麼了?趕緊上車!”男子說道。
被馬夫扶上馬車,靠在軟墊上,白楚陽漸漸感覺腦袋的疼痛有所緩解,他揉了揉太陽穴,睜開眼后看了眼身旁的男子,脫口而出:“三弟,先帶我回家!”
說完這句話,白楚陽頓時一愣:“我怎麼知道對方的身份?”
而三弟則在點頭之後,吩咐車夫說道:“回府上!”
對方的表現讓白楚陽更加確定自己應該認識男子,而他卻又在腦中尋找不到太多的線索,剛想思考一會兒,感覺腦袋還有一些不適,白楚陽決定先不想了。
掀開帘布,看到車外的街道越走越破爛,一些乞討之人正趴坐在街邊。
也許是車外傳來的一些惡臭讓白楚陽感覺不舒服,他放下帘布對着三弟問道:“我們在哪裏?”
白楚陽的問題讓三弟感到有些意外:“二哥,你怎麼了?我們在安嵐縣啊!”
“安嵐?”
白楚陽趕緊掀開帘布,車外哪是自己印象中的安嵐。
沒有高樓大廈,也沒有車水馬龍,這個所謂的安嵐完全是一副古代的模樣。
這時,身旁的三弟再次問道:“二哥,你確定沒事吧?我看你的臉色有些不好,等回府上,我讓人找個大夫過來。”
“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裏?”白楚陽盯着車外問道。
“昨天咱們賽馬輸了,你氣不過,非要拉着我找下樂子?怎麼?二哥你都不記得了?”三弟一臉疑惑地望着白楚陽。
聽到答覆,白楚陽心中快速思索着。
車外的場景不像是在某個影視城,因為那些人的裝扮,車外的建築實在過於真實,而且街上時不時飄來的一些尿臭味,更不像是現代化城市所應該具備的。
思索片刻,白楚陽開始逐漸相信自己真的穿越到了古代。
快速讓自己冷靜下來,白楚陽也露出那股老大的做派,畢竟這對他來說,早就已經駕輕就熟。
“我昨晚喝多了,有些事記不太清,昨天賽馬誰贏了?”白楚陽依舊盯着車外問道。
“趙家大公子趙康安,我們的馬得了第三名,媽的,害我們輸了好多銀子。”三弟越說越來氣。
轉過身來,盯着一臉怒氣的三弟,在江湖上閱人無數的白楚陽,立刻看出對方年輕氣盛,做事應該不夠穩重。
“嚷嚷什麼?回頭贏回來就是了。”白楚陽面無表情地說道。
為了儘快了解自己所處的情況,白楚陽繼續問道:“我們出來賭馬了,家裏誰看着?”
“這會兒大哥和秦姨應該還在家裏。”
“其他人呢?”
不知道白楚陽究竟想問什麼,三弟遲疑了一會兒,然後問道:“二哥,你這是想去咱們酒館?”
聽到三弟這句話,白楚陽盯着對方看了幾秒,然後“嗯”了一聲。
說罷,三弟立刻吩咐車夫調轉車頭。
不一會兒,馬車駛到一處碼頭附近。
這裏熱鬧非凡,十餘艘碩大的木船正停靠在岸邊,上百力工光着膀子,頂着烈日,將船上的貨物一件件運到碼頭的堆場。
白楚陽下車后看了眼周圍,一處柵欄外圍着一群人,幾個監工似乎在招新人,他們一邊吆喝着人群,一邊對每名力工進行着篩選。
看到白楚陽出現,周圍立刻有人朝他彎腰,並喊了一聲:“白二爺!”
這聲“白二爺”讓白楚陽心中一愣,但他臉上依舊沒有露出自己的想法,只是點了點頭。
跟隨三弟走過街道,一塊“白氏酒館”的招牌赫然醒目。
推門進去,裏面人聲嘈雜,一股汗味撲面而來。
這時,一名捕快從酒館裏走出來,抬頭看到白楚陽,一身酒味的捕快很自然地朝對方點了點頭。
“東家,你怎麼來了!”一名夥計趕忙跑到門口,迎接白楚陽。
望了眼那位走遠的捕快,白楚陽朝店裏掃視了一圈,然後對着夥計問道:“今天生意怎樣?”
“東家,今兒剛開張,一切正常!”
“賬房先生呢?”
“東家,賬房先生一般下午才來。”夥計回答道。
感覺自己說漏了嘴,白楚陽立刻輕咳了一聲,掩飾尷尬。
白楚陽之所以上來就問賬房先生,他是想了解這家酒館有着怎樣的收益。
這時,幾位大汗淋漓的力工走了進來,對着店內喊道:“小二,來兩斤米酒,三斤牛肉。”
聽到有客進來,夥計立刻向白楚陽告辭,招呼客人去了。
來到二樓,找了個可以看清樓下全貌的位置坐下,想着自己也有點餓了,於是白楚陽對三弟說道:“你去弄點吃的來。”
藉著三弟下樓的空隙,白楚陽仔細思考着自己現在的處境。
穿越到古代,這已是千真萬確的事情,但為什麼會穿越,自己附身的這位白楚陽有着怎樣的身份,以及今後在這裏要如何發展與生存,這些疑問都讓在道上混了十幾年的白楚陽,第一次產生了迷茫。
不一會兒,一壇米酒被夥計放在桌上,幾盤小菜也隨之端上。
看來古人喝酒都是用碗的,白楚陽也只好入鄉隨俗,倒上一碗。
嘗了一口,感覺酒味不烈,應該是度數不高,但酒中帶着一股香甜,入口之後醇香回味,口感非常不錯。
正當白楚陽吃着自己醒來后的第一頓飯時,樓下突然傳來幾聲口哨。
聞聲望去,一位懷抱琵琶的女子走進酒館,立刻引來食客們的一陣騷動。
此女子雖無國色天香的美貌,但也算是比較養眼的美女。
女子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桃腮帶笑,身披一件翠綠的薄煙紗,嫵媚無骨,入眼三分,猶如一朵出水的芙蓉,在這片淤泥之中格外矚目。
見樓下的騷動聲越來越大,白楚陽朝三弟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起身來到樓下。
走到女子跟前,三弟問道:“姑娘,你有何事?”
女子望了眼周圍的食客,臉上並無驚慌,然後又抬頭看向二樓,目光與白楚陽短暫交匯。
“請問,你是這裏的掌柜?”女子收回目光,朝三弟問道。
“掌柜不在,這裏我說了算。”
“小女子名為婉兒,來自匯州,因家中變故,父母早亡,近日顛沛於此,所帶盤纏已近耗干,敢問店家可否留下小女做一歌姬?”
“歌姬?”
婉兒的這席話讓三弟很是意外,他將對方打量了一番,然後說道:“姑娘,我們碼頭酒館裏的人可都是粗人,你這美貌……只怕姑娘會遭人玷污!”
說罷,身旁的幾位食客立刻壯着酒膽站起身來,走到婉兒身旁:“嘿嘿,是啊,在這裏當歌姬,豈不得讓爺先爽爽?”
雖然這幾位食客舉止粗鄙,言語粗俗不堪,但婉兒依舊未露出一絲懼怕,只見她雙目斜視,眼中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怒氣。
婉兒的一舉一動都被白楚陽看在眼裏,於是他站起身來,對着樓下說道:“三弟,讓她上來!”
白楚陽的這句話,讓剛才還想輕浮婉兒的幾位食客,立刻收斂了動作,識趣地坐回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