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盜的實情?
“什麼辦法?”李以安的話一說完,錢家老兩口目光立馬探過來,像是看到了救世主。
“現在也算是新媒體的時代。”李以安的目光有些閃躲,一副她也沒有辦法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利用媒體的力量?”蘇銘軒拿着手機不動聲色的問道。
“是的!”李以安點了點頭:“但是…”
“能救我兒子就好,不管它是什麼辦法。”錢老太太救子心切,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錢老爺子還有些猶豫。
“有什麼不好?我們只是讓那個白眼狼表個態。”老太太瞪了眼老爺子。
“可是,我聽說我爸在霍家偷的東西價值好幾千萬,而且還拿走了一張五千萬的支票。”蘇銘軒反問。
“那怎麼能說是偷?我們和霍家是親家,那是我孫女家,拿點東西怎麼啦?”錢老太太站起來,雙手叉腰,怒視蘇銘軒。
“事不宜遲,姑娘你說該怎麼辦?”錢老太太年輕時也是個幼兒教師,但是自從有了兒子后就覺得,沒有一個孩子能比得上自己的兒子。
現在說兒子要坐牢,她的天都要塌下來了,親孫女親孫子的名聲算什麼?
“那這樣吧,我有幾個比較熟的媒體,你們先去霍氏的門口鬧一下,到時候我讓媒體過來?”李以安皺着眉頭,表情十分不好意思。
“行,我們現在就過去。”錢老太太強勢的一口答應下來。
“走吧,老頭子!”老太太一手拽着老爺子,一邊往門外走去。
“老婆子你等等。”老爺子被扯的一個釀蹌,總覺得良心過不去。
“等什麼等?霍家都這麼絕情了,你還忍着,你兒子大強在公安局會不會凍着啊?有飯吃嗎?你不關心嗎?”不等老爺子說完,老太太就跳了起來,指着他說道。
聽到老太太這麼說,老爺子也忍不住了,原本糾結的心堅定起來。他也是沒辦法,看着幾百米一個保安的小區,他進不去霍家啊!
上午10點霍氏樓下沒有什麼人來往,只有幾個保安保衛着大門。
錢老太太一把沖了過去,死死扒着保安的衣服,眼淚簌簌的向下掉:“瑾瑾啊,時景救救你爸吧~,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們霍家不能這麼狠心啊~”
被抓住的保安嚇了一跳,看到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反而束手束腳,不敢動手。
“老太太,您冷靜一點。”另一個保安看到立馬過來幫忙拉開老太太。
“師傅,我們就想叫你們霍總,我們是他老婆的親爺爺奶奶,我們不知道他的家在哪裏。”老爺子連忙護住老太太,哀求的看着保安。
“老爺子,這裏是公司,你們冷靜一點,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保安汗都要出來了,連忙用對講機呼叫保安隊長。
“你們肯定知道,夏瑾瑾他們太狠心了,她把她親爸親媽給送公安局了。”老太太癱坐在地上,雙手拍打着地面,在大門口哭訴。
保安隊長王安來了,他看着地上頭髮凌亂的老太太,再看着大廈前車子裏下來的記者,現在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這個保安隊長也不用當了。
“老太太,我們去裏面說,裏面喝茶慢慢說。”王安連忙沖門口的保安使了個眼色,扶起兩人就要往公司裏面走。
“我不去,我就要見霍時景,夏瑾瑾給我公道。他們不能這樣啊~”老太太用力甩開王安的手,面向記者和攝像機。
“請問這裏發生了什麼事?奶奶您為什麼坐在地上哭?”接到消息的媒體,不顧保安的阻攔,扛着攝像機就往老太太面前沖。
“我叫吳夢蘭,是霍時景老婆夏瑾瑾的親奶奶,她這個不孝子,居然將自己的親生爸媽送進公安局,還說要告他盜竊。”老太太幾乎是眼前一亮,死死抓住話筒不放手。
“請問霍總對吳夢蘭女士說的話怎麼回復?這裏面是有什麼誤會嗎?”記者手裏的話筒對上王安。
王安一揮手,保安隊的人都衝出來了:“現在還不清楚事情經過,後續公關部會澄清的,請你們離開,你們已經影響到公司的運營了。”
“你為什麼不讓他們拍,你們就是心虛。”吳夢蘭情緒激動,推開一旁的保安,大聲說道。
“吳夢蘭女士,我們可以私底下協商。”王安抓住吳夢蘭伸過來露出指甲的手。
“我們只想要一個公道。”老爺子看到一大群人,就知道他們的目的已經到了,只能默默在心底跟時景他們說聲對不起。
“請問霍總呢?對於兩個年過古稀的老人上門為什麼不出來見面,而是要私底下協商,是有什麼不能讓外人知道的交易嗎?”一個穿着白t的男記者將話筒對上王安。
“請問聽說霍氏少夫人的親生父母被霍家控告盜竊和敲詐勒索裏面是有什麼內情嗎?”
“夏小姐對今天的事怎麼看?老人家居然連自己親孫女住哪裏都不知道,夏小姐會不會太過心狠?”一個個記者就像是洪水,怎麼都擋不住他們的腳步。
“今天下午五點紅葉酒店,霍總和少夫人將對現在的事,會開線上發佈會。”張妍穿着一身利落的職業裝從大門口走了出來。
“為什麼是下午?還是用視頻連線?”看到有人回復,記者立馬涌到張妍面前。
“因為霍總和少夫人正在法國和萊恩集團談合作。”
“那麼霍家真的將夏小姐親生父母送公安局了嗎?”記者還是不死心。
“下午你們就知道了,現在請你們離開。”張妍丟下一句話,目送保安送記者們離開。
“你這樣是會遭報應的。”吳夢蘭看着張妍的眼神里充滿怨恨。
“要遭報應也是你這種人先。”身為霍時景的秘書之一,張妍還是知道些內幕的。
“姑娘,你知道什麼?”因為張妍幾句話,記者們走了,錢老爺子頓時又感到無力。
“我知道的比你們多,下午就麻煩蘇先生送帶這兩位老人一起去紅葉酒店了。”張妍定睛一看,才發現跟在兩個老人旁邊的就是蘇銘軒。她有些吃驚,很快又反應過來。
“好的!”蘇銘軒點點頭,裝作和張妍不熟的樣子。
“你剛剛為什麼不說話?”三人離開霍氏大樓,老太太就開始發作,衝著蘇銘軒發火。
“你和夏瑾瑾就一個樣,就是個白眼狼,白養你那麼多年了。”老太太推了一把他的胸膛。
白養這麼多年?
蘇銘軒覺得有些諷刺。卻沒有說話,他的身子有些佝僂,頭顱微微低下,有些過長的頭髮遮蓋住他的半張臉。
“老婆子,你在說什麼?銘軒只是比較靦腆,臉皮薄。”老爺子有些不滿,連忙扶住蘇銘軒瘦弱的身子。
“我說錯什麼了?”老太太頓時感覺委屈,眼淚又止不住了。
“網上這件事已經在發酵了。”蘇銘軒拿出他那卡的堪比ppt的手機,給老兩口看微博熱搜。
夏瑾瑾的名氣加上李以安的推波助瀾,很快網上的人都知道夏瑾瑾將親生父母送進公安局,自己還在國外遊玩。
一口一個大胖子:看吧,這年頭網紅都塌的跟什麼似的。
又又又包:也許有什麼反轉呢?
包子:能有什麼反轉,早就知道她不是夏家的真千金,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甜橙子:坐等少夫人的回復。
迪士尼:能有什麼回復,還不是嫌貧愛富。
56842:今年的瓜真是又大又甜。
冰糖葫蘆:我就像一隻瓜田裏的猹。
包子:親爺爺奶奶連孫女住哪裏都不知道,還有什麼好洗的?
修勾勾:這波洗不白。
冬日泡泡奶:唉,可惜我老公了!
頭號可愛:夏瑾瑾配不上霍總,霍總還是早點離了吧!
土豆我叫地瓜:對,霍總不離婚,我就不買霍氏的東西了。夏某也太噁心了,要不是走了狗屎運,遇見了霍總,她還不知道在哪裏洗盤子呢!
修勾勾:樓上,怎麼說?
土豆叫我西紅柿:當初真千金在夏家就是高中輟學,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打零工。
狗熊嶺在逃翠花:卧槽,吃到瓜了,以前覺得真千金真討厭,沒想到居然還有這回事。想想夏某讀的藝術類大學還有私立的學校。
呦呦呦切個鬧:細思極恐,當初兩個孩子是怎麼被換的?
甜橙子:坐等官方!不造謠不傳謠!
………
下午五點,巴黎當地時間上午10點,霍時景和夏瑾瑾的線上發佈會正式開始。
幾乎是兩人的人影一出現在大屏幕上,記者就開始問個不停。
“請問霍總和少夫人對錢家夫妻倆進公安局有什麼看法?”還是那個穿着白t的男記者開始提問。
“沒什麼看法?犯了法就要承擔責任。”屏幕那頭夏瑾瑾一身黑色修身連衣裙,優雅端莊。
“那對於吳夢蘭女士說,他們身為親爺爺奶奶都不知道您的住址有什麼看法?夏小姐會不會太過不近人情?”另一個說不出那個媒體的女記者提問。
“不會。”夏瑾瑾回復的毫不猶豫。
“你就是白眼狼,你忘了你媽懷了你十個月。”吳夢蘭生氣極了,胸廓起伏明顯,雙眼瞪着夏瑾瑾。
“請問夏小姐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的彩禮是999萬,還有一套市中心200平的房子,更別說還有其他的,陪嫁卻什麼都沒有。我只能說我對的起錢家。”
夏瑾瑾的話一出,記者們一片嘩然,沒想到錢家居然能這麼獅子大開口。
“可是,彩禮是婚嫁的禮節,跟你報警並沒有太大關係。”女記者提出質疑。
“確實沒有,但是他們在找我要錢無望的情況下在書房裏盜取價值近就六千萬的珠寶首飾。”這時候霍時景站了出來。
“我們可以給他們養老,但不限於他們出去賭博,借高利貸。”
“請問,吳夢蘭女士,你知道你兒子拿走的東西價值這麼大嗎?”記者的話鋒一轉。
“怎麼可能?那點東西值那麼多錢?”吳夢蘭連忙否認並提出質疑。
“那些珠寶是有鑒定師鑒定價值的,按照《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條規定,數額特別巨大的需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無期徒刑。”明明是第一次主持發佈會,張妍卻十分鎮定。
“可那是你親生父母,只不過是從家裏拿點東西。”吳夢蘭被嚇了一跳,強裝鎮定。
10年以上啊,她還能活到那時候嗎?
“犯了法就要接受法律的懲罰。”夏瑾瑾淡淡的說道。
“瑾瑾你和時景就不能高抬貴手嗎?”錢老爺子一臉悲傷的看着兩人。
“雖然說夏小姐您父親偷盜的數額巨大,但是老先生說的也沒錯,那是您親生父母,也是有一定的隱情才會這麼做,您為什麼就不能原諒他們呢?”
“畢竟得饒人處且饒人,而且我相信那些珠寶對於您來說並不算什麼。”女記者推了推眼鏡。
“算,那是我婆婆的珠寶,又不是我的。你那麼好心,為什麼不替他們還高利貸呢,也不太多也就三千多萬。”夏瑾瑾看着女記者,反問。
“他們是你的父母,希望夏小姐能想清楚。”
“我覺得,我想的很清楚。”
“意思就是夏小姐並不願意撤銷對錢家夫妻倆的控告是嗎?”女記者推了推眼鏡,她正在直播。她鬆了口氣,沒想到李小姐給的任務這麼簡單。
“不!”夏瑾瑾回答的斬釘截鐵。
“你怎麼能這麼沒良心,你爸偷拿着珠寶是為什麼啊?”吳夢蘭坐不住了,只要用最後一招。
“吳夢蘭女士,偷竊是還有什麼內情嗎?”老太太這句話讓眾人的視線都歸到這邊。
“都是夏瑾瑾指使我兒子做的,是她提供的保險箱密碼。她說她沒有錢,讓我兒子去偷霍家的保險箱,賣的錢要分給她一半。我兒子十分無奈,又欠了高利貸,只好去偷了。”
“現在居然她又不認賬。”老太太的眼神里充滿惡意。
“請問夏小姐對吳夢蘭女士說的話有什麼想說的嗎?是否夏小姐真的缺錢,讓年過五十,中年失業的親生父親去偷保險箱?”女記者的話語裏,錢大強被塑造成中年失業的可憐男人。
“沒有。”
“你說謊!”老太太聲音洪亮,語氣里充滿控訴,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我有話說。”蘇銘軒突然突破人群,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