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生日禮物
凌霜降的突然出現,令幾人詫異。謝妄迅速起身,幾乎同手同腳向凌霜降走去。
“霜降,什麼時候到的?”
謝妄自然地牽起他的手,方才耳邊那聲“老公”讓他整個人輕飄飄的,彷彿踩在棉花上。
凌霜降眉目溫靜,朝他淡淡笑着:“早上就到了,參加一個電影開機發佈會,結束后就過來找你了。”
“累不累?”
謝妄此時眼睛裏再也容不下別人,扶着凌霜降的肩膀輕輕替他捏了捏,“我幫你揉揉。”
凌霜降彎起眼睛,輕輕拍了下他的手:“我們先吃飯。”
兩人的甜蜜互動羨煞旁人,剛才調侃謝妄最厲害的項銘也偃旗息鼓,不再說話,安安靜靜看着他們。
“霜降。”陳司祁朝他點點頭當作打招呼,“要進組新電影了嗎?”
“是的,後天就進組。”
凌霜降接過謝妄遞來的熱毛巾,道了聲謝謝。
謝妄問:“拍攝地在哪裏?離這裏遠嗎?”
“不遠,學校的戲份就在濱潭取景,不過是郊區,離這裏有兩小時的車程。”
“那就好,還能回家。”
謝妄趕忙從手機上調出電子菜單:“看看你想吃什麼。”
“嗯。”
凌霜降點菜時,謝妄的眼睛幾乎片刻不離,完完全全黏在他身上,回味着那聲老公。
謝妄抿着淡笑,擔心凌霜降挑不到好吃的菜,攬着他的肩,幾乎將他摟在懷裏,一張一張翻閱菜譜,幫他點菜。
看着兩人膩膩歪歪的模樣,幾人饒有興趣,互相對視幾秒。
項銘唯恐天下不亂,挑着眉:“霜降,你演的那部電影是不是有很多吻戲?”
提到吻戲這個詞,令謝妄神色微變。他打量凌霜降的表情,等待他的回答。
他倒不是迂腐,禁止凌霜降拍吻戲,作為演員偶爾借位拍兩場很正常。
但剛剛項銘說有“很多”場吻戲?
想到凌霜降被別人按着接吻的畫面,謝妄心臟憋得厲害。
“沒有很多,賈導改戲了,有一場。”
凌霜降將菜單還給謝妄,像是對項銘說,也像是對謝妄說。
項銘:“哦,看來是改了。因為這個劇本質量非常好,當初有許多影視公司都在推薦自家藝人。我讀了讀,發現吻戲還是挺多的。”
凌霜降輕輕點頭,嘗了一口謝妄幫他盛的湯,“好喝。”
謝妄目不轉睛看着他:“那我再給你盛一些。”說話間他眉毛一皺,“都這麼多天了,你的感冒還沒有好?去醫院了嗎?”
凌霜降:“沒去。從小到大,我感冒都得一個月。”
“那不行,一直拖着病不是回事。”謝妄伸手替他整理額頭前的碎發,溫聲道:“多喝點熱湯,你嗓子我聽着有些啞。”
凌霜降掛着笑:“好。”
飯菜陸續上來,凌霜降這時起身,謝妄下意識拉住他:“幹什麼去?”
凌霜降:“去洗手間。”
“我陪你。”
察覺到桌上幾人肉麻的表情,凌霜降捏捏他的手心,“我自己去。”
門一關上,項銘迫不及待開口。
“犬系男友,瞧瞧你便宜的樣子。”
謝妄端起酒杯,揚了揚眉:“說錯了,以後請叫我犬系老公。”
陳司祁笑道:“剛才那聲老公好聽嗎?”
“嗯。”謝妄揚起唇角,“其實還好,我們經常以老公老婆互稱。”
“你們倆真肉麻。”項銘微微正色:“如果談戀愛后,註定成為他這種舔狗的樣子,我寧可孤獨終生。”
“那就孤唄。到時候你成了老頭走不動了,我跟霜降手牽手去羞辱——”
“不,是去看你。”
項銘回懟:“說得就跟你們倆不是老頭一樣。”
“我們家霜降就算八十歲,也是最好看的老頭。”
呂鑫笑了笑:“對了謝哥,你們倆住到一起了嗎?如果住到一起,記得小心媒體。”
謝妄笑容慢慢變淺:“沒有,我們剛確認關係。”
項銘斜視着他,看出幾分緣由:“不會吧不會吧,你們倆現在剛剛止步於牽手?”
“該問的可以問,不該問的也問。”謝妄明顯不願提這件事,聲音冷下來:“這是我和霜降的私隱,你們問這個幹什麼。”
見謝妄要翻臉,項銘忙道歉:“我的錯,我多嘴。”
謝妄神色稍稍緩和:“嗯。”
其實兄弟之間討論這種事,如果只涉及他一個人還好,他無所謂。
一旦這種私隱涉及凌霜降,他非常非常不爽。
陳司祁出來緩和氣氛:“你們家霜降生日快到了吧?”
“嗯,後天。”
“準備好禮物了嗎?”
“買好了,準備明天給他看。”
話題剛進行到一半,凌霜降很快便回來。
謝妄態度馬上溫和起來,時不時和他聊天,給他夾菜。
原本凌霜降想吃蝦,但謝妄顧忌他生病,沒讓他吃。
飯局散后,司機準備帶着兩人回家。
“謝先生,去哪裏?”
謝妄看向凌霜降:“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本來想明天送給你,但你提前回來,今晚去我那裏看看行嗎?”
凌霜降:“好。”
得到肯定的答應,謝妄將他攬在懷裏,不由得想起飯局那件事。
同居的話,他不是沒想過。
但他的小霜降覺得太快了,還是別那麼著急,免得嚇壞他。
他已經單身28年,憋一憋暫時還沒問題。
“對了,我想跟你解釋一件事。”凌霜降把記者的突擊提問和李曼回復的來龍去脈全部告訴了謝妄,“如果打算公佈我們的戀情,還是再找個時間吧。”
謝妄表示理解:“沒關係,我知道你喜歡我,在乎我就行,別的我不在意。”
“畢竟,我是你老公,”
說這句話時,謝妄帶着幾分驕傲。
凌霜降靠在他懷裏逗他:“那不公佈了行不行?”
謝妄明顯一怔:“不行。”
端着凌霜降的面龐,他吃味兒說:“總得讓他們知道你有老公,省的他們跟我搶你。”
凌霜降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手心安撫地拍了拍謝妄的肩膀。
“放心,搶不走。”
—
回到家,謝妄牽着凌霜降的手讓他坐在沙發上:“霜降,我去給你準備禮物,你等等。”
凌霜降歪頭一笑:“用捂眼睛嗎?”
“不用。”
謝妄浮起笑意,轉身離開。
他的小霜降好可愛!
在卧室里準備好一切,謝妄站在門前清了清嗓子:“凌先生,可以來開你的禮物了。”
面對謝妄的驚喜,凌霜降也很期待。他揚着唇,笑意抵達眼底,充滿好奇地走進房間。
中央,放着一個巨大的禮物盒。
謝妄低聲朝他道:“霜降,為了慶祝我們在一起第124小時43分58秒,我準備了一件禮物。他象徵著我們愛情的結晶。”
縱使凌霜降在腦海里猜了無數個生日禮物,卻依然怔了怔,有些意想不到。
“愛的…結晶?”
謝妄鄭重其事點點頭,將他帶到禮物旁,“有了他,希望你不再孤單,也讓我們這個兩口之家變成三口,增添一份幸福。”
凌霜降動作有些猶豫:“你不會幹了什麼違法的事情,給我偷了個孩子吧?”
謝妄眼底藏着興奮:“快打開。”
凌霜降心臟怦怦直跳,將盒子拆開。
一瞬間,一聲稚氣的小奶音襲來。
“汪汪。”
看到紙箱裏的一幕,凌霜降被氣笑,將小金毛抱起來:“這就是我們,愛的結晶?”
謝妄摟着他:“對,我給它精心挑選了兩個名字作為備選,你選一個?”
凌霜降縱容地笑着:“說說看。”
“謝愛凌。”
“凌愛謝。”
“你挑一個吧。”
凌霜降哭笑不得:“這就是精心挑選的名字?”
謝妄認真點頭:“嗯。”
“我們在一起幾天了?”
“五天了。”
凌霜降揉着小奶狗的小胖臉:“就叫他,小五好不好?”
“當然好。”謝妄將凌霜降抱起來,帶到床上:“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一家三口了。”
凌霜降被他逗笑:“嗯。”
屋內的空調溫度很高,空氣有些乾燥。謝妄抿着乾燥的唇,悄悄朝凌霜降湊過去。
凌霜降反應很快,用小金毛的爪子擋着自己:“我感冒還沒好。”
謝妄有些急,悶悶道:“我已經98小時35分54秒沒親過你了,我不怕被傳染。”
凌霜降跟他解釋:“我這個應該是流感,比較嚴重,你可以親我的臉。”
謝妄眼神黑亮,湊到他耳朵旁,呼出的熱氣讓凌霜降痒痒的。
“我親你脖子可以嗎?”
吻脖子這個部位似乎比吻臉更色氣一些。
凌霜降垂眸:“嗯。”
謝妄把小金毛放在地上,隨後躺在沙發上,讓凌霜降伏在自己身上,一寸一寸親吻着他的脖頸、耳朵、臉。
冬天室內溫度本來就熱,凌霜降被他吻得渾身燥熱,心慌撩亂。
他喘着氣,伏在謝妄胸前,眼底泛着朦朧的濕意,“讓你吻,不是讓你舔。”
謝妄一怔,失控中重重親了下凌霜降脖子上最脆弱的部分,留下一個淡粉色的印子。
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過,他不動聲色,假裝沒看見。
又親了幾下,欲蓋彌彰,打算掩蓋罪證。
晚上。
凌霜降洗完澡發現那道紅印,面無表情拒絕他留宿的請求,將他扔出客卧,只留下了小金毛。
謝妄也不惱,低聲跟狗兒子囑咐:“照顧好你的小爸爸,今晚我就在地板上將就一夜。”
帶着笑的聲音傳來:“你不睡在地板上,你就是狗。”
謝妄咳嗽兩聲,老老實實離開。
—
第二天一清早,凌霜降便被李曼接走去趕通告,時間來不及,只能在保姆車上吃早餐。
李曼告訴他,昨天發佈會的反響很不錯,陳星西那邊雖然出了許多尬吹的新聞通稿,但是網友們並不買賬,對於他這個男主的角色,還是非常期待的。
凌霜降咬着麵包,輕輕點頭。
李曼眼尖,注意到他脖子上的紅印,調侃道:“昨天跟謝總解釋了嗎?”
凌霜降:“嗯,他沒生氣。”
李曼道:“我就說了,謝總那麼疼你。對了,我記得你明天生日,但我們要進組,謝總跟着你去嗎?”
凌霜降:“他說今天提前給我過。”
李曼點點頭:“也行,明天估計咱們也沒時間。”
今天的通告是拍攝恆泰居家的冬季廣告宣傳片,很巧的是凌霜降遇上了謝臨。
謝臨算是品牌總裁,今天親自參與選品和宣傳的會議,所以也在。
攝影棚外,謝臨給他沖了一杯咖啡,“我哥去蘇州幾天,你們倆怎麼樣?在一起了嗎?”
凌霜降捧着紙杯:“嗯。”
謝臨開始吐槽:“我哥為了和你在一起,無所不用其極。連和我換名字都想到了,差點拉着我去派出所。”
凌霜降輕笑:“那還不是因為,你不跟他換回來。”
“切。”謝臨仰頭望着窗外:“我大哥從小都比我強,就像我第二個爸爸。這次我好不容易讓他求我一次,正好滅滅他的威風。”
凌霜降問:“那你爺爺那邊,知道這些事了嗎?”
“大哥去蘇州找你前,都跟爺爺說了。還說等爺爺壽宴,把你帶回家。”謝臨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嫂,以後就拜託你照顧了,多吹吹枕邊風,增進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凌霜降淺淺笑着:“行。”
廣告拍攝很順利,凌霜降吃午餐時接到謝妄的電話,說要帶他去看生日禮物。
李曼羨慕道:“生日禮物不是那隻金毛嗎?還有啊?”
凌霜降嘴角浮起絲絲甜意:“應該吧。”
按照謝妄提供的地址,李曼親自開車帶他去。門外保安那邊似乎提前被打了招呼,直接放行。
李曼望着車窗外,奇怪地說:“這裏怎麼也不像是慶祝生日派對地方啊?”
凌霜降也很疑惑,直到看見指引牌上醫院的標誌。
到了門口,謝妄已經在那裏等他。
凌霜降跟李曼剛下車,周圍立刻跑來幾名推着輪椅的醫護人員。
謝妄將凌霜降抱起,安放在輪椅上。
李曼驚得說不出話。
“霜降,基於你感冒持續時間很長,我打算送你這個禮物——全身免疫力健康大體檢。它會針對你的身體,制定專屬提高免疫力方案,讓你一年內體質增強幾倍。”
“為了讓你不抵觸來醫院,我特意將這裏裝扮成生日派對的樣子,讓你能放鬆一些。”
謝妄朝着其他人抬抬下巴:“帶走。”
凌霜降面無表情,被輪椅推進醫院。
李曼瞠目結舌:“謝總,我能跟進去,見識一些生日派對主題醫院嗎?”
謝妄:“嗯。”
輪椅被推進醫院,果然,熟悉的消毒水味基本沒有,取而代之的是各種粉金色氣球和各式各樣的鮮花,佈置得非常漂亮,就像是一場盛大的宴會。
李曼心道,這也太誇張了。
凌霜降右手微微扶額,抬頭問醫生:“我們這樣,會不會影響其他病人。”
醫生微笑:“您不用擔心,這是謝總的私人體檢機構,專門為他的家人服務。”
凌霜降放心道:“那就好。”
輪椅推到檢查室,中央放着一個巨型翻糖蛋糕。
謝妄將凌霜降抱起來,放在淺藍色病床上,扶着他的手腕聲音帶着疼惜。
“阿降,不要怕。”
凌霜降沒說話,躺在上面恨不得把臉遮住。
謝妄見凌霜降這樣,更心疼了。
果然,他的小霜降非常害怕醫院。
都沒有心情跟他說話了。
幸虧謝妄帶着狗兒子,抱着小五,他衝著凌霜降說:“不怕,我們一直守在你身邊。”
醫生憋着笑,有種這裏是婦產科的既視感。
注意到醫護人員意味深長的笑,凌霜降生無可戀,連忙用被子遮住自己的眼睛,不想看見謝妄。
李曼則瘋狂跟男朋友吐槽,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牛逼的操作。
十管血被抽走,醫生送去檢測室,凌霜降被謝妄從床上抱下來。
“霜降我們去吃蛋糕好嗎?”
凌霜降淡淡道:“謝妄。”
“怎麼了?”
凌霜降聲音微弱:“我想吐。”
謝妄急忙叫:“醫生,他暈針”
折騰半天,在凌霜降的懇求下,謝妄把他從醫院帶走。
負責綠化環境的工人撞見謝妄把凌霜降從輪椅上抱進車裏,好奇地問護士:“裹得這麼緊,這是做了什麼大手術嗎?”
護士小聲道:“抽了十管血。”
工人:“……”
回到家裏,凌霜降躺在床上休息。
謝妄抱着狗兒子一臉自責。
“我不知道他暈針,我應該提前問清楚。”
李曼道:“您別擔心,醫生也說了,霜降沒事。”
謝妄垂着頭:“你先回去,今晚我照顧他吧,正好陪他過零點生日。”
李曼點點頭離開。
一直到深夜,凌霜降都在睡覺。
中途他醒了一次,謝妄餵了他幾口小米粥,他便又睡著了。
這幾天他的身體本身就虛,沒有得到緩解,今天也算睡飽了。
快到零點時,謝妄看著鐘錶,開始倒數。
“5-4-3-2-1”
謝妄輕輕吻向凌霜降的眼睛。
“小霜降,23歲生日快樂。”
凌霜降似乎在半夢半醒中。
聽到聲音,他緩緩睜眼,依偎在謝妄懷裏睡熟了。
—
第二天,凌霜降正式進組。
拍攝是在郊外,所以每天往返需要很長時間。
李曼讓他考慮清楚,是否要跟組住在酒店。
權衡之下,凌霜降同意了。
拍戲時間不定,有時晚,有時早。
如果哪天結束的時間早,他再回家也不晚。
化好妝,凌霜降投入到工作狀態。第一場戲是家裏的戲份,換上簡陋的舊衣服,工作人員開始幫他化上傷疤。
因為常年被虐待,所以林枝身上沒有一處好的地方。
李曼在旁看着:“昨天,你的翻糖蛋糕好可惜,留在了醫院裏,一口沒動。”
提起那件事,凌霜降頗為無奈:“有時候,謝妄的想法確實奇奇怪怪。”
“謝總多好啊,為了照顧你的情緒,特意弄了生日趴主題醫院。”
凌霜降揚眉:“是挺好的。”
李曼拍了拍他的肩膀。
“霜降,咱們知足常樂。”
很快,拍攝開始。今天他的對手戲是兩個老戲骨,也就是扮演他父母的兩位演員。
賈樟林曾告訴過他,這兩位演員稱得上德藝雙馨,片酬低演技好,不怕吃苦是在認認真真演戲。
所以凌霜降跟他們對戲時,始終帶着學習的態度,每句台詞都會認真揣摩,與他們交流。
拍攝他被暴打的一場戲,他總感覺不對,情緒稍稍跟不上。
經過跟導演的討論,凌霜降決定上演真打。
飾演他父親的林前輩得知他的決定后很詫異,因為從業幾十年,現在年輕有流量的明星,很少會提出這個要求。
賈樟林笑道:“其實霜降也算是從業17年了,他是媽媽最愛你那部電影的男主角。”
林前輩更加驚訝:“原來如此。”
這一次拍攝,林前輩的手勁很大。儘管他用力收着,但這一巴掌還是讓凌霜降眼冒金星。
加上他身體虛的緣故,這場戲拍出來互動非常有張力,很逼真。
旁邊的李曼將這個片段錄下來,一邊為凌霜降敷冰袋,
“霜降,謝總如果看見這段,得多心疼啊。”
凌霜降淡淡笑着:“別給他看。”
“嘖嘖嘖。”李曼更換一個新的冰袋。
拍攝一天,凌霜降頭很暈。回酒店時走路也輕飄飄的,沒有力氣。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確實很差。
看來謝妄昨天幫他體檢是對的。
說不定免疫方面真的有問題。
因為太累,他匆匆跟謝妄聊了兩句,便睡著了。
一直到第二天,他才緩過勁。
拍攝初期任務不重,今天凌霜降拍完自己的戲份,有一天的休息時間。
下午三點,他和李曼準備回城。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預報說這是今年的初雪。
行走在山間公路,周圍瀰漫著濃重的霧氣,助理按照導航竟然走錯了。
李曼急得不輕,連忙打開多種地圖,但都在盤山公路丟失了方向。
眼瞧着天越來越黑,凌霜降說:“我開車試試吧,咱們儘快回城。”
李曼問:“你行嗎?”
凌霜降:“試試吧。”
這個時間,謝妄正在開會。
他拿着觸控筆,神色明顯不悅,正拿着手機的部門主管後背冷汗直流。
“謝總,合作方說他們迷路了,可能需要晚半小時。”
“這麼大的人,居然還能迷路?”
觸控筆驟然間摔碎,謝妄板著臉,“他們不知道,這次交易是誰求着誰嗎?”
金特助連忙給他端來清火的茶,“謝總,您別生氣,他們不是本地人,可能不太熟悉。”
謝妄覺得可笑:“這個時代,難道他們不知道有導航app這個東西嗎?”
金特助頓了頓,無話可說,繼續勸他消消氣。
在場的高層董事,一句話都不敢說。
這時,謝妄的手機響起,看見名字后,他眼前一亮:“喂。”
凌霜降溫柔的聲音傳來:“謝妄,我在山裏迷路了,你有時間能來接我嗎?”
謝妄聽完,邊穿外套邊說:“迷路了?你能發定位嗎?我馬上就去。”
凌霜降:“能,但是我方向感好像出現了問題,這裏霧大,我出不去了。”
“乖,沒事,迷路很正常。”
“導航軟件估計bug了,關鍵時刻不靠譜。”
“你在那裏乖乖等着我,我馬上就去。”
“不許哭啊,我們不怕。”
一分鐘后,謝妄消失。
望着空蕩蕩的座椅,金特助清了清嗓子:“謝總…有家事,可以理解。”
董事們互相對視一眼,深深嘆息,
—
山間,謝妄和保鏢們根據定位,很快找到凌霜降的車。
車上除了凌霜降和李曼,還有兩名工作人員,大家都被嚇得不輕,以為要在這山間野路住一宿。
天空中已經飄起小雪,謝妄出來前,特意為凌霜降拿了一件外套。
摸着凌霜降冰涼的手,他毫不避諱還有其他人在場,直接將對方的手伸到自己的外套里,緊緊貼着胸口。
凌霜降站在他旁邊,眼底藏着笑意。
時間已經不早,雪也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山路實在危險。
於是,謝妄安排大家下榻附近的賓館。
這裏的賓館沒有市區的講究,只有普通房型。眼瞧着凌霜降體溫燒起來,謝妄抱着他匆匆走進房間。
凌霜降脫掉衣服后躺在床上,謝妄則忙着燒熱水,照顧他吃飯吃藥。
忙了一天,凌霜降沒胃口,匆匆吃了兩口便不想再吃。
他很困,但謝妄這麼遠過來找他,他也想跟謝妄說說話。
“打電話時,你在幹什麼?”
凌霜降眼睛很亮,看着謝妄。
謝妄坐在床邊,伸手探着他的額頭提問,“沒幹什麼重要的事情。”
凌霜降主動伸手,與他的手指扣在一起。
“你多久找到我的?”
謝妄:“從公司到這裏兩個小時。”
“真厲害。”凌霜降側頭躺在枕頭上,聲音很輕:“幸虧有你。”
謝妄:“當然,我是誰?”
儘管凌霜降還想撐着跟謝妄說幾句話,但感冒藥勁慢慢上來,他眼皮越來越沉。
漸漸地,他睡著了。
謝妄雖然有自己的房間,但他今晚不打算回去,準備留在這裏照顧凌霜降。
洗完澡,他從浴室出來后動作很輕。
這裏是大床房,只有一床被子。
他悄悄鑽進凌霜降的被子裏,在裏面摟着他。
被子裏,涌動着淡淡的木質香。
凌霜降的臉,透着淡淡的粉色,嘴唇微微張合,像誘人的櫻花。
謝妄端詳着他,發現自己好久沒親凌霜降了。
最近兩天,凌霜降總以感冒為由拒絕自己。
周圍沒有別人,他親了凌霜降也不知道。
就這樣,謝妄在誘惑的趨勢下,輕輕咬住凌霜降的嘴唇。
一瞬間,他嗅到了好聞的果香。
至於是什麼果香,他得再試試。
一下,兩下,十下…
漸漸地,謝妄上了癮。
似乎想把這幾天的份額一次性補清。
凌霜降的嘴唇觸碰時很舒服。
他能親一晚上。
這時,凌霜降忽然動了下,眉毛輕輕擰起。
他語調略帶慵懶和沙啞:“…誰?”
謝妄一頓,心虛道:“啄木鳥,在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