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聽話也情願
“別......”姜德書繃著腳尖掙扎。
符奚在這種時候堅定地令人髮指,他強硬地扯開她腿腳,力道不大也不疼,但是她拗不過。
眼看着他低頭探身下去。
她放棄掙扎,抿着嘴仰躺下去,羞地一把拉過雲被把自己埋起來,隨着他炙熱呼吸灑上去,還有手指撥動的觸感傳來,她渾身顫抖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埋在被子裏的臉又紅又燙,最近禁不住哭了。
雖然她是個莽人,但是這樣......真的好丟臉,好羞恥。
身下動作停住,臉上的被子被拉開,朦朧的淚光里現出符奚一張嚴肅認真的臉來:“未見傷口,但是紅腫了。”他臉上掛滿了着急與自責。
姜德書眼淚掉的更加洶湧,誰要跟他討論這個啊,她搶過被子把自己再次蒙住,腳尖勾過雲被捲起來悶聲不再言語。
就當她死了吧!
符奚呆在原地,微薄的唇抿了抿,若只看那片唇顯得薄情感更甚,但是往上看,他的眼角掛了紅,看起來緊張又焦躁。
他以為她還是疼的不行,心裏狠罵了自己一遭,又爬起身:“我去尋葯。”
“你回來。”
姜德書使出全身力氣給他拉了回來,他膝蓋一彎就跪在了她跟前,正好壓住了她的腳趾,把她本來因為羞恥散去而收回的眼淚又砸了回來。
兩行眼淚嘩啦一下就落下來蘊在腮上,啪嗒又掉了下去,看起來可憐極了。
符奚那張在戰場上不知嚇退了多少敵人的陰沉戮主臉,終於綳不住散開了,他不知所措地開始舌頭打結:“書書,你別哭,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他眼尾紅的不行,但凡憤怒、生氣、緊張和着急都會這樣。
姜德書咧着嘴呼:“你膝蓋壓着我了。”
腳尖上被壓着的力道瞬間散去,露出五隻白嫩的腳趾來,指頭圓潤肉嘟嘟的,本來粉白的指甲被他壓得發白,然後快速泛紅,像染了血一般。
他慌忙將手指覆上去捂住摩挲。他眉眼垂着,虔誠又專註。
指間被滾燙的手心撫着,又暖又舒服,她尋了他的手握着,聲音還有點啞:“不疼了。”
符奚又揉了一會了才鬆開,拉了雲被來給她蓋住。
門外婢女輕輕扣了扣門:“大統制,晚膳備好了。”
姜德書鬆了他的手起身,催他出去:“叫她們在外室擺上吧,你幫我拿乾淨衣裳。”
他起身出去,在門外吩咐幾句,不多時就有婢女拿了乾淨衣裳進來,姜德書穿好出去,見他已經利落地坐在桌前。
一點兒也不看不出方才流血流汗的樣子。
她的腿還有點虛浮,小步子挪過去坐好,腿腳鬆軟地耷拉在椅子下。
符奚還惦記着她的傷,眼見着眼神就要下落,她飛快地抬手把他的臉推回去:“我餓了。”
她是真的餓了,頭一日被打暈,到現在第二日天馬上就要黑了,期間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中,昏迷的時候是不可能吃飯的,她竟然已經一整天滴水未進。
她眼睛一旦落在飯食上,說餓虎撲食也不為過,包了一大口肉在嘴裏嚼,因為長得美,看着也是十分賞心悅目的,直到吃的微微打了個飽嗝才停下。
符奚慢條斯理地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看着她吃。
他本來在吃食上就不太熱衷。
應該說這世間他對什麼事都不太熱衷,以往全憑着恨或者無聊行事,一腔熱血這種東西在他身上是決計看不到的。
姜德書尋了一圈沒看過紅棗豬肝一類的補血吃食,便夾了塊豬蹄放在他碗裏:“多吃豬蹄能加速傷口癒合。”
他應聲夾進嘴裏,乾巴巴地咀嚼。
看起來自然是很聽話也情願的。
她不管他愛不愛吃,夾了冒尖的一碗進去,等他吃完了道:“明日我與你做一點乳鴿黑魚,還有豬肝紅棗一類的,對傷口好。”
符奚睫毛抬起來,露出了點笑:“好。”
兩人吃完不過片刻,門外便響起察風的聲音:“主子,屬下有雍州的軍務急奏。”
符奚昨日在途中聽到她不見了的消息,便丟了將部先回來尋人,今日又跟她待了這一下午,實在是有點太沉迷床榻之間了。
姜德書催他出去:“你先去忙吧。”
他嗯了一聲起身,她以為他要走,準備起來送他出去,他忽然大手一伸將她抱在懷裏,大步往榻上走,她扶着他的肩:“察風還等着呢。”
下一刻便被脫了鞋放在床上,從頭到腳被雲被蒙了個嚴實。
符奚手在雲帳上,低頭看她:“我不知幾時能回,你且先睡,不必等我。”
她臉有點熱,還好埋在雲被下不明顯,悶聲嗯了一聲。
他合上雲帳大步走了。
方才吃完飯凈了手也漱了口,加上實在累了,她就着這個姿勢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彈,直接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