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碧空與唐慎微
碧空道：“七真是什麼玩意，完全不懂。”唐慎微道：“你別著急，你先把火絨對在這束陽光光線上。”話說撥開那塊小石頭一縷光線散落洞中。其餘的石頭都是大石塊，暫且不容易撥動。碧空一邊心想老頭子要幹啥，一邊按他說的去做，將火絨放到光束集中點，洞外唐慎微取出一個凹面鏡子，將光束集中了去。不一會兒，“嘶”的一聲，火點着了。洞中光亮起來，豁然開朗。唐慎微仔細一瞧那小子，果然生得俊俏，年紀輕輕，雖然破落於此，況且頭上還有幾道傷口，想是砸成了痴獃，加上唐慎微自己本來是個醫生，於是有心幫個小忙放他出來。
“你走離遠點。”唐慎微叫碧空走到洞裏頭去。碧空無奈照做，徑直往裏頭奔。
跑啊跑啊，碧空心想：“這洞裏沒什麼妖精吧，要不然暫昨晚也不只敢睡在門口那狹窄的地方了。唉。”邊跑着，忽然望見洞內變寬闊了起來，跑到了盡頭，竟然寬敞許多倍，還有一座方形石頭製作的檯子放置在那裏，石台之上插有一把黃金色的短劍。劍上似乎刻了兩道篆文，只是碧空看不懂。不過台邊的牆壁上倒寫了幾個瘦金體的宋體字：“雖為外道神器，中正清明之人可以取之。”大概的意思是：咱這是把屬於外道的劍，不過你要是正直開明的人，倒也可以拿走。“嗯……是這個意思吧？”碧空將信將疑的跳上石台，使出吃奶的勁道拔劍。“唔……”“喀嚓”一聲，劍剛被拔出來。接着又是“轟隆隆”幾聲，洞口處的大石塊全都被震碎了——原來唐慎微用了一記“開山掌”將門洞打開，大石頭全都震成了碎末，散攤開去。
碧空把玩着手中的黃色短劍，正逢唐慎微從外走來。唐慎微道：“咦？你倒尋着寶物了。”
碧空收攏寶劍道：“怎麼著，您老人家想要奪走不成。”唐慎微“哈哈”一笑，捋了捋鬍鬚，說道：“你也不用慌張，你說我要是想害你或者搶你，你的小命還能留到現在嗎？我看你骨骼驚奇，眉間開闊，面容端正，能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變，恰是一個練武習道的料子。”
碧空一聽，滴溜眼珠子一轉，雙手獻出劍道：“那，請老師父收我為徒弟。我一人孤苦，也沒有什麼餬口的本事，既然現在落難於此，又得到老師父的赦命之恩，不如將我使喚驅策，也好求得一個去處。”
唐慎微摸摸碧空的腦袋頂，道：“好好。不想我老來快60歲，又喜得一位嘉徒。這短小寶劍你自己留着。我們唐門有套道學劍法，我現在就演示給你看，看你能掌握多少？對了，你有練過什麼功夫嗎？”
碧空道：“實不相瞞，我上這黃山，怎麼來的倒不記得，不過倒記得偷了三本黃山派的秘笈。一本是《黃泉劍法》，一本是《雲海舞空術》，一本《奇石經》。除了劍法我自學了幾招，另兩本還沒開始琢磨。”
唐慎微哈哈笑道：“呵，小滑頭，剛才還說自己不懂功夫呢。你小子鴻運不小啊，黃山派的‘四絕’你竟然得了3樣。你那《雲海》一書，本是部飛升的御空術，《奇石》則是‘黃’系的內功心法，還有一部《怪松》的‘玄’系內功心法，想必應在他們‘松堂主’——‘大殺四方’方七佛的手中。你這番要是出去，被他們尋着，還不是個挨揍的凄慘下場，哈哈！”
“不要啊，師父您老人家千萬別給說出去。”碧空求道，顯然那是唐慎微的玩笑話，唐慎微繼續道：“讓我觀摩下你手中的劍，先。”唐慎微接過劍，只見劍上篆文書寫的字：“黃中”。於是又對碧空道：“這把劍估計就叫‘黃中劍’吧，我們唐門兵器可能與它不相伯仲，讓我來試一試。”接着唐慎微念念咒文：“公輸子削木鳶飛升三日……”腰間靈劍一把驟然飛出，以螺旋姿態繞着黃中劍迴旋了三圈，然後“鐺啷”一聲擊打在劍刃之上，靈劍則被砸壞了一段鋒刃。
唐慎微把持着這把重重的小短劍嘆道：“誒，好劍好劍。”隨即交還給碧空。
碧空拜首道：“師父，我是您的第幾位徒弟？”
唐慎微笑道：“我關門弟子也就三四個。你可能排行老五吧。”
碧空聽聞這樣說，高興非常，連忙又跪下磕了幾個頭，“可惜此間無茶水孝敬師父。”
唐慎微道：“不打緊，我收你也不是白收的來着。你不知道，現在外面大會場上，我的首徒正在與五大門派爭奪《太上靈修經》，虛中他未必是那麼多人的對手，我的眾弟子裏面，資質比你高的也沒有幾個。這番前來，目的其外湊個熱鬧，況且我們唐門本屬於‘中道’，本是與‘外道’絕緣的。”
碧空納悶道：“那為什麼師父會來到這裏。順便搭救了我？”
唐慎微道：“嗨，難道你就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困在這個洞裏呢？人世間的因緣巧合啊，糾纏不清。我們唐門位置處於四川，總舵在成都，與青城、峨嵋、樂山派關係都不錯，峨嵋和樂山都屬於正道。問題在於外面五大門派中的‘巫山派’，近年巫山派坐大，與明教在江南爭奪地盤，巫山派是‘唇’，我們唐門是‘齒’，所謂‘唇亡齒寒’，明教聖公‘吳王’方臘有爭霸天下的野心；幸好巫山派的‘楚王’鐘相老爺子也不是等閑之輩。不過他們攪起亂來，宋朝也估計就完了。”
碧空一聽這世界背景，瞭然於心，不愧唐慎微說他是個聰明人。
碧空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資質是否魯鈍，但請師父教我幾招，也好關鍵時刻為師父保駕開路。”
唐慎微二話也不羅嗦，操起靈劍就是一劈，原先放置黃中劍的那座石台便被切成了三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