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生擠硬壓
與初始相比較,紫色的大罐子圓潤了不少,表面也光滑了許多,已經有了罐子的韻味。
這不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因為葉甄的本意並非弄出一個大罐子出來,但事情直轉其下,變化太快,他根本沒有時間梳理印記。
罐子內,紫色的光芒點點,不至於令人陷入黑暗,況且超凡力量有着獨特的光芒,印記更甚,去除衣物,沒有阻擋后,格外顯眼。
“蘇蘇,你放輕鬆,不要抵抗。”
葉甄深吸一口氣,開始運轉超凡力量。他不知道如何使用吞噬之理吞噬印記,但他很快就想出了一個替代的辦法,那就是用他自己的吞噬力量,將蘇馥楠的印記包圍,將其“剝奪”開,再吞噬。
印記沒有完全與人體相融,中間隔着一層白光,這是葉甄反覆確認過的事情,因此,當王子京提到吞噬蘇馥楠的印記,將她變成普通人時,葉甄就想到了一個“應該可以”的辦法。
修鍊吞噬之理后,他對於超凡力量的掌控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不需要付出多少精力,超凡力量就變得無比稀薄。
在葉甄的控制下,吞噬之力結成了一張網,慢慢靠攏、包圍蘇馥楠的印記。汗水從額頭低落,劃過臉龐,滴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罐子內十分寂靜,連呼吸聲都漸漸變得不可聞。
葉甄不敢眨眼睛,也不敢大聲呼吸,唯恐驚動了什麼,幸運的是,印記不是活物,沒有意識,不會反抗,在蘇馥楠的配合下,吞噬之理順利地包圍了她的印記。
葉甄沒有說話,凝神控制吞噬之力結成的網,不動聲色,於某一刻,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猛地將蘇馥楠的印記往自己身上拽。
“嗡——”刺耳的聲音在葉甄腦海中響起,隨之一同而來的是劇烈的疼痛,超凡力量險些失控,葉甄竭力壓制痛苦,讓大罐子化作紫色的水流,攜帶蘇馥楠的印記衝進了他的體內。
做完這一切后,葉甄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直接陷入了昏迷。
蘇馥楠睜開眼睛,眼中帶着茫然,她低頭看胸口,只見一個粉色的印記正散發著光芒,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蘇馥楠整理衣服,表情變得木訥而冷漠,她打開房門就看到一張和善的臉龐。不過,她沒有感覺到善意,只覺得無比冰冷。
“事情結束了,他昏迷了。”
“做得不錯,你稍等片刻,我馬上帶你離開基地,你以後自由了。”王子京笑眯眯地說道。
事情進展到這一步,王子京心情好了許多,連開心都變得真誠,不再遮掩。
王子京進入房間,看到躺在地上失去意識的葉甄,露出更加舒心的笑容。
任誰看到多年的謀划終於迎來曙光都會露出這樣的真誠而溫暖的笑容,王子京也不例外,但他也明白,現在不是可以放鬆的時候,相反,此刻是最重要的時刻,最需要警惕。
房門再次合攏,綠色的蟲子從王子京褲子爬出,源源不斷,彷彿王子京是蟲子的巢穴。
綠色的蟲子像一張壁紙,貼在整個房間上,一動不動,一股神奇的力量將房間包圍,靜謐的氣息悠悠揚揚,給房間披上了一層隱秘的外衣。
王子京的肚子蠕動,胸口鼓起一個小包,小包隨着肌肉蠕動而不停往上走,一直來到王子京的喉嚨處。
王子京臉憋着通紅,不斷控制肌肉,把小包擠了上來,跳到嘴巴里。
嘴巴一張口,鮮血就溢了出來,但王子京沒有在意,
用手指夾出嘴巴內的東西。
那是一塊黑色的石頭,嬰兒拳頭般大小,看上去十分圓潤,但無論多圓潤,穿過人的喉嚨,還是造成了恐怖的傷害,詭異的是,黑色的石頭十分乾淨,沒有沾上口水,也沒有沾上血。
這是一個很神秘的石頭,等級未知,作用未明,唯一展現出來的就是潔凈和堅固的屬性。
王子京意外得到這個石頭后,費了極大的心血才查出了它的一點來歷,知道它來自象牙塔,因為一場意外而淪落在外,幾經周轉,意外來到了他的手中。
後來,他查到了一些傳言,來到了東南地區,隱匿進林家展開調查,後來負傷,一直躲在嘉市療傷。
再後來,他意外遇到了葉甄,準備好的計劃有了用武之地。
王子京沒有管嘴角的血,他來到葉甄身旁,蹲了下來,將黑色的石頭壓在葉甄的眉心,然後用力地按了下去。
皮裂,血流,露出白紅的骨頭,又被按碎,各種東西混在一起,在葉甄臉上鋪開。
葉甄此刻變成了一個沒有感知能力的植物人,不知疼痛,不會反抗,全然承受這一切。
黑色的石頭完全沒入葉甄的腦袋,王子京沒有停手,繼續往下按,直到半截食指進入葉甄的腦袋,他才停下。
王子京聞着空氣中的氣味,露出愜意的笑,他或許是良心發現,覺得葉甄此刻樣子有些狼狽,於是用衣袖擦拭葉甄的臉,胡亂抹了幾下后便起身準備離開。
綠色的蟲子突然活了,如同潮水般湧向王子京,鑽入他的褲腳,消失不見。
房門打開,王子京一臉笑容,說:“走吧,再過半小時,你就自由了。”
兩個大燈籠照亮了前方的路,黑色的大車在肆意馳騁,這一次沒有葉甄在,王子京也沒有隱藏,黑色的大車騰空而起,飛了起來,越過鐵絲網,重重地落在馬路上,呼嘯着向黑暗狂飆而去。
靜默的街道上,賈騰慢悠悠地走着,令他意外的是,停在街道路口的那輛黑色大車不見了。
不只是這樣,在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了泉水滴答的聲音,空氣也變得潮濕。
要不是他是一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估計要被嚇得夠嗆。
賈騰有些無奈,這隻蟲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大?難道不怕他順路把林家人請回來了?
遠處,趙稀哲的身影在樓房圍牆上出現,他在等待命令,也在好奇地觀察賈騰和尋找靠山的位置。
趙稀哲心中隱隱有意思興奮,這麼久了,終於可以看到賈騰的另一面嗎?是恐懼,還是囂張?
一抹藍色從泥土中擠出,在地上堆積,又憑空立起,明明比鏡子還丑,卻像一個人那樣站着。
“我一直想跟你見一面,可惜,沒有機會,你一直躲着我。”
聲音自藍色的水幕傳來,出乎意料,聲音清脆而乾淨,像是小溪流水的聲音。
賈騰撇撇嘴,這話說的,對方又不是美人,他有見的必要嗎?
“井水不犯河水,何必見面。”賈騰說,雖然他沒有做過什麼壞事,但是一旦被逼無奈,用出了真本事,那也必須捨棄這裏的一切,去逃命。
生活於他,窩在基地或者流浪並沒有什麼區別,但他此刻有機會見證一些有趣的事情,倒也不是十分樂意就此離開。
儘管不久后他就不得不離開,但那是結果,而不是原因,更不是過程。
“我名水神子,來自水神教,特意前來,是有一樁交易想與閣下談談。”水神子誠懇地說道,彷彿這是真的一樣。
賈騰自然不會相信,他知曉這人的來歷,不會輕易上當。
賈騰心中冷笑一聲,隱隱帶着期待,頻繁冒充水神教行事不是一件好事,尤其當水神教也在嘉市時,容易被感應到。
教派都瘋癲,一旦參與進來,鬼都不會知道事情會走向哪裏。
因什麼而得到,必將因什麼而失去,這是萬古不變的鐵律。
賈騰婉拒道:“我的錢剛剛花完了,交易就免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各回各家,各自休息?”
隨着賈騰花落,周圍暗處都響起了水流聲,如涓涓細流,但同時響起,悅耳的聲音變成了嘈雜的聲音,令人不適。
“文的不行,來武的?”賈騰有些詫異,對方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竟然敢強來?
哼,區區一隻蟲子,就算學會了一些水神教的手段,那也無用,最多變成了一隻會游泳的蟲子。
要不是他為自己作保單方面加入了動物保護協會,他早就拿起屠刀,把這隻小蟲子宰了。
什麼?他打不過找借口?
呵呵,怎麼可能?他縱橫嘉市近十載,靠的就是實力,一桿長槍所向披靡,誰人不戰戰慄栗,俯首稱臣?
可笑。
賈騰臉色一沉,一股力量隱隱在震動,從苦海吹過來的風也感應到什麼,變弱了一些。
水流聲戛然而止,彷彿沒有存在過一般。
“我代表水神教而來,希望閣下給幾分顏面。”
遠處的黑暗中,一個人漸漸走近,無形的殺意伴着水汽在空中氤氳,這是毫無遮掩的威脅。
“行行行,交易交易,”賈騰嘴角露出一絲嘲諷,問,“你想怎麼交易?”
一塊黑色的東西從水鏡中流出,憑空飄到賈騰的身前。這個東西散發出陣陣惡臭味,讓賈騰皺起眉頭。
“這是牛皮卷,希望你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不要主動出手。”
賈騰眼中閃過詫異:這隻小蟲子可以呀,這種東西都能弄到。
“簽下我的名?”
“對,以神聖力量之源簽下真名,契約即生效。”
賈騰搖搖頭,沒有說話,卻是把超凡力量當做墨水,灑出自己的名字。
牛皮卷燃氣烏黑的火,惡臭味濃了數倍,在空中揮發。沒多久,牛皮卷就徹底消失了,而賈騰感覺到一股禁錮的力量。
這是牛皮卷的力量,常常被稱作契約之力。
“你贏得了水神的友誼,水神會庇佑你。”
“謝了——我可以走了吧?”
“水神會讓我們再次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