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各異
望着裝修風格煥然一新的辦公室,張城斜靠在座椅上滿意地點了點頭。辦公室就該有辦公室的樣子,他把之前周教授養在辦公室里的花花草草全部扔了,改之以字畫代替。同時把之前房間頂上早已不知道多久沒用過的大風扇拆了,換成了水晶吊燈,燈一開,滿屋子星光熠熠的樣子,光彩奪目。
張城看了眼前面牆上掛着的字畫,看到有副字畫上掉了些灰,於是趕忙上去輕輕吹了吹,然後再用衣袖小心擦拭了一番。
這可是華國明代一個著名畫家留下來的好東西,之前有人求他辦事時送過來給他的,平時他可寶貝得不得了。
這次這辦公室換了新的風格,他立馬就想到了這幅畫,把這幅畫掛上才能顯示他張某人的品味。看了看牆上其餘的書法作品,無一不是名家的手筆,張城一臉得意,要收集到這些現在可不容易了。
之前那個老周把自己搞得苦哈哈的在辦公室連個空調都不裝,扮什麼清高呢,人生在世,總要學會善待自己。張城再次坐回花高價錢買來的椅子上,不再去欣賞牆上的字畫,身體開始向後仰去,愜意地閉上眼睛開始思索起來。
自己這段日子以來一直在有意地為林一抬轎子,不斷去地捧他就是為了打消實驗室眾人對他跟林一之間關係的疑慮。
很多事情是需要做給別人看的,現在自己是實驗室的負責人了,如果剛來不久就直接針對林一,那麼難免給人留下心胸狹隘,不能容人的印象,也就坐實了以往學術界對自己的風評。
雖然學術界對自己有不好的風評,但是畢竟很多人都是道聽途說沒有真正的接觸過自己,所以只要自己稍稍表現得和藹可親一點,平易近人一點立馬就可以改變別人的看法。很多人都是基於自己對他人的粗淺認知再結合別人的外在表現去判斷一個人的好壞的,所以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
只要別人對他的評價是正面的,那麼接下來對付林一就是人心向背的事情了。無論給林一潑什麼髒水,實驗室其他人的第一想法就是罪有應得,林一就都得接着。
想的這,張城不由得想起張鵬那慘白的臉,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雖然不只有你一個兒子,但是你是我傾盡心血培養出來的,是我最出色的兒子了。你放心,林一我會讓他在下去陪你之前遭受你曾經遭受的那一切的,張城把手指緊緊地捏成拳頭,然後用力狠狠地錘了椅子扶手一拳。
咚咚咚,咚咚咚,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張城回過來神來,應該是那個人來了,於是朝着門外喊了聲進來。那人應聲而進,然後順手關上門走到了張城身後替張城按起了肩膀。
“張叔叔,林一那邊的所有實驗的記錄、材料和各種數據我都已經拿到手了。現在,那邊的所有材料和數據我都刪掉了,短期內不會讓他發現這事的。”那人得意地朝張城輕聲說道。
“好,好,不錯,小鵬要是要是有你一半本事也不至於這樣。既然東西到手了,你要儘快掌握。我們準備隨時把林一搞下去,到時你做整個人工智能系統智能化項目的負責人。”張城閉着眼睛對其承諾到。
“張叔叔,您節哀,對於小鵬的去世我也是很傷心。您放心,雷我早就埋好了,只要您願意,隨時都可以把他搞下去。”那人聽到張鵬的名字時,不經意地露出一絲冷笑,看了看椅子上的張城連忙掩蓋過去,隨即低聲告訴張城他的準備。
張成點點頭,
能拿到林一的所有實驗材料他很滿意。別看他是符號主義的大家,但是現在可是行為主義的天下,而且目前三大主義都有融合趨同的趨勢。他老了,知識體系確實已經跟不上年輕人了,現在拿到了林一的所有實驗材料數據,而且目前就只有他有,那麼這些實驗成果現在就是他了。
即使林一以後跳出來指責他,說這些實驗成果是他的,只要林一手裏沒證據,那麼到時看大家信誰的。他張城手裏可是有完整的實驗材料跟數據的。想到這,張城發出得意的大笑,身後那人也開始連連恭維起張城來。
張城勉勵了身後之人幾句,並提出張鵬走了,以後他會把那人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的。那人聞言,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心中暗道張鵬,你就一路走好吧,不要枉費我送你下去的好意啊。之後那人又給張城按了一會就離開了,留下張城繼續躺在椅子上小憩着......
知道林一出院后,這段時間陳以安暫時沒有什麼動作。一是出現了狀況外的事情陳以安暫時還沒想好其他計劃,二是腦海中殘留的那團黑影最近有了明顯的變化。
起初是那團黑影每次想擴散對意識進行污染時,陳以安都會利用自己的意識擠壓回去,最終把它擠壓到腦海中的某個角落,原本被污染的區域也局限在它所在的那個角落。
陳以安雖然看不到,但是陳以安可以感受得到它的存在。最近那團黑影不知怎麼的,開始分裂成很多小黑影,這些黑影開始在陳以安的腦海里亂竄。
陳以安想要利用老的辦法把它們繼續擠壓到角落裏,但是發現由於過於分散,她根本無法一次性把這些黑影擠壓在一起。每每是剛逮住一兩個,剛剛那又被擠到角落裏的小黑影就又竄出來了。
隨着這些黑影在陳以安腦海里不斷污染陳以安的整個意識,陳以安感覺到自己似乎又看到了那片血色的天空以及看到那些詭異的身影。陳以安感覺自己都快瘋了,這幾日腦海彷佛戰場一般,不時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記憶片段以及之前那樣的低語呢喃聲,腦海中都快爆炸了。
那些黑影不斷分裂成更小的黑影,陳以安已經顧不過來了,已然已經放棄了。算了,就這樣死去也算可以了,畢竟按理說自己應該死去的,現在死去也賺了,白活了這麼些天應該知足了。
那些黑影已經污染了陳以安的整個意識,陳以安緊緊閉着眼睛痛苦不堪,心中作了死去的準備,只是不知道之後會是誰使用這個軀體,希望可以好好善待她的父母吧。
陳以安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是心中卻是一片釋然。突然隨着那些黑影密密麻麻佔據整個意識,那些黑影像是煙花一樣一個個開始爆炸開來,緊接着陳以安感覺到那些黑影不斷在消失,自己的意識不斷在恢復過來,越來越清醒。
到了最後,那些黑影完全消失不見,而陳以安感覺自己的意識中像是融入了什麼東西,但是又說不出來。陳以安閉上眼睛開始感受起來,她這次可以看到自己的意識空間,她看到自己的意識有一根線連着,那根弦不斷向後面的空間延申。
於是她順着這根線走,走啊走啊,她發現這條線的終點連着無數條線,而所有線條的連接點指向一個大門一樣的黑洞。
她好奇地走近一看,發現黑洞裏面赫然出現一隻巨大的藍色眼睛,竟然是祂!陳以安嚇了一跳,然後她發現自己的這條線沿着這個連接點竟然連接到祂的身上。
陳以安確定祂沒發現自己,於是不做多想,趕緊睜開眼睛。陳以安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個夢,夢醒來就什麼都沒有了。
於是小心翼翼地再次閉上眼睛,陳以安發現一切都還在,只是這次沒再走進黑洞邊上。陳以安鬆了口氣,心想這次不知道會不會因禍得福,之後再慢慢看看自己這次的發現會產生什麼後果吧。
不過接下來還是得好好想想辦法怎麼解決那個小男人了。正想着,盧瑟打來電話約陳以安出去吃飯,陳以安此時解決了一大難題,心情大好,想也不想就笑着答應了。
英國,倫敦,蓋茨比計算神經科學中心內,實驗人員依舊來回忙碌着。魏強跟佩爾尼經過多次的實驗終於改變了實驗方法,與之前相比,現在的計劃是利用克隆的思路。
把模擬對象的各種參數輸進去人工智能系統,然後再讓人工智能系統參照模擬對象的一舉一動進行模擬,並讓模擬對象把他的各種記憶敘述出來,或者重演出來,讓人工智能系統參照複製。
不過這樣的問題也會產生問題,那就是跟克隆一樣,克隆出來的人雖然基因跟被克隆的人一樣,但是克隆人是不是本人呢,生物學上可以說是,但是意識上可能存在差異。現在用這樣的辦法學習出來的人工智能系統真的會產生跟模擬對象一樣的意識嘛?
“又失敗了,魏強博士,看來咱們又得換思路了,我還是贊成用我們原來的法子。要不咱們再去號召幾個志願者,你看怎麼樣?”隨着人工智能系統試驗的失敗,佩爾尼不無遺憾地對魏強說道,並提議重新回到最初的路子上。
“佩爾尼,還是得回到最開始的問題,意識是什麼,以及意識能否被抽取,或者是意識能否被複制?我覺得如果不解決這幾個問題我們還是很難完成實驗設計。”魏強扶了扶額頭,嘆了口氣道。
魏強剛跟佩爾尼討論着,就看到中心負責人派人來喊他們,說是英國軍方那邊派人來談合作,點名要他們過去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