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骯髒的靈魂
化療給母親帶來了極大的痛苦，母親出現了明顯的乏力、失眠、噁心、嘔吐等生理反應，並且造成jīng神和心理上的嚴重影響。吳天對此也束手無策，只有陪伴在母親身邊，安慰她，和她聊些輕鬆的事，轉移她的注意力，試圖減輕她jīng神上的痛苦。
吳天不止一次地想，如果能將母親的痛苦轉移到他自己身上該多好，他甚至願意減少自己的壽命來延續母親的生命。但現實是他只能做到這些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母親身體承受着痛苦，生命在一點點流逝，而自己卻沒任何解決辦法。
這種無力的感覺令他非常痛苦和自責，但仍要在母親面前裝得很樂觀，他感到自己都快jīng神分裂了。
只有每天當母親在鎮靜葯的作用下睡去時，吳天才會來到樓梯間，對着窗口不停地抽煙，藉此宣洩內心的痛苦和壓抑。常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每到這時，xìng格堅毅的吳天，總是忍不住地淚眼迷濛。
幾天來，老張他們始終陪在他的身邊。老張總是耐心地開導他，小敏則是在病床邊幫吳天看護他的母親，雖然做不了什麼，但有一什麼情況能夠及時通知吳天。就連小冰冰這個孩子也一改平rì的活躍好動，一直跟着吳天，象個小大人一樣地安慰他別哭。吳天對此雖未多說什麼，但內心卻有着些許的溫暖。
入院的第五天上午，病房主任帶着眾醫生查房，查到吳天母親這邊時，象徵xìng地問了一下，然後側身對旁邊的住院醫師低聲說了些什麼，就轉身走了。吳天則在一旁依稀聽到什麼“領導關係。。。。。。把病床騰出來。。。。。。”之類的話。
隨後，住院醫師向吳天母親走過來說道：“你的情況已經穩定了，暫時先搬到走廊里的臨時病床吧，有個危重病號需要優先安排在這裏。”
母親心善，聽后就要答應。吳天感覺到有些不對，趕緊攔住母親，然後望向住院醫師問道：“真的是危重病號嗎？”。
這時，吳天耳邊響起小敏的聲音：“他在撒謊。我聽到他們的談話，要安排領導的關係。”
吳天聽聞心中大怒，雙眼似要冒火一般地瞪着住院醫師。突然，吳天右手心處傳出一絲涼意，而後順着手臂一路向上直達吳天的腦部。吳天的心迅冷卻下來，目光變得深邃而冷厲。
住院醫師似乎不敢面對吳天，有些慌亂，想扭頭躲閃，但突然現自己身體僵硬，已經動不了了，被迫與吳天對視，同時感覺到吳天的冷厲的目光已直插進自己眼底，進而穿透進去。
而在吳天眼中，住院醫師的**好象突然變得透明淡化，在透明的軀殼內包着一個無質無形但有能量波動的東西，有點象凝而不散的煙霧，又象一團淡淡的光暈。吳天心裏產生一種感覺，這應該是對方某些本質的東西，但到底是什麼，說不清楚。而且在這團東西里似乎看到一股慌亂竄動的令人厭惡的灰sè物質。吳天一下子鎖定這股灰sè物質，隨着心中怒意升起，這股灰sè突然焚燒起來。
只見住院醫師面sè突變，似乎充滿了恐懼，大顆的汗珠從腦門上湧出，同時大聲嘶喊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主任讓我做的，他說有領導的關係需要安排，讓我把你們弄走廊上去，把床位騰出來。還說你母親的病反正是治不好了，佔着床位也是浪費。”
他喊的聲音如此之大，整個樓層都聽到了，大家聞聲紛紛聚攏過來，氣憤地指責着醫院和醫生。不遠處的科主任則是又羞又氣，滿臉漲紅，狠狠地瞪了住院一眼，也不再繼續查房，慌忙離開了病房。
住院醫師這時也清醒過來，羞愧地低着頭，慌忙逃出了病房。這時吳聽見母親在身後無力地問道：“小天，剛才醫生說的是真的嗎？咱出院吧，別浪費錢了。”
吳天心裏一驚，趕忙回頭扶母親躺好，儘力安慰母親。為了怕母親心裏有壓力，吳天一直沒敢告訴母親實情。這件事，對母親心理產生了極大的刺激，母親也沒埋怨什麼，只是變得非常消沉。
吳天見狀，心中無比憤怒，出了病房，徑直向醫生辦公室走去。吳天剛一走近醫生辦公室，就聽見裏面傳來科室主任的咆哮聲。
吳天表情yīn冷地推門而入，只見科室主任正在怒斥住院醫師，其他醫護人員在一旁無人敢言。科室主任一見吳天表情yīn冷地向他走來，咆哮戛然而止，臉sè一下變得通紅。
“如果我母親有什麼意外，我要你償命！你這個醫生中的敗類！”吳天慢慢逼近對方，直視對方的雙眼，聲音中透着重重的寒意。
“你聽我解釋，剛才都是他在胡說的，你別信他。”科室主任一邊後退，一邊慌亂地指着住院醫師。而住院醫師則恐懼地退到了牆角。
“你還在撒謊？象你這樣的人渣應該受到懲罰！”吳天話音剛落，科主任突然朝向吳天跪下，用自己的額頭“嘭、嘭、嘭。。。。。。”地磕着地面，同時痛苦地叫喊着：“我不是人！我不配當醫生！我有罪！”
周圍的醫護人員都驚呆了，一貫蠻橫**的主任怎麼突然良心現了？但誰都沒注意到，剛才吳天眼中閃過了一道yīn冷的光芒。
吳天俯視着腳邊的科主任，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之後，科主任和住院醫師再沒露面,而病房醫護人員對患者的態度突然間都變得好了許多，尤其是對吳天的母親，更是特別熱心，照顧得很是周到。只是醫護人員對吳天似乎都有着一些懼怕。
此事對醫院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影響。當時有人將病房的這一幕用手機拍了下來，到了網上，迅被網友瘋狂轉。為此，醫院領導被上級問責，迅對當事人進行了處理，住院醫師和科主任均被醫院辭退。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二人卻並未離開醫院，而是同時住進了醫院的jīng神病科。據傳聞，住院醫師患上了重度抑鬱症，科主任則被診斷出患了嚴重的jīng神分裂症。聽聞此事，吳天心中產生了一絲快意，一絲報復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