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初的記憶
親愛的讀者朋友們,不知道你是否還曾記得自己是幾歲才開始記事兒的。也許是三歲或者四歲吧,其實我自己也不清楚,畢竟那個時候的我們還是比較小的。就拿我來說吧,我曾不止一次的並使勁兒地回憶着我最初的樣子,其實我早已不能完整的回憶當初的樣子。而在我的記憶深處,最初的模樣基本上就好像碎片一樣。這些回憶是不完整的也是破碎的,這些破碎的記憶碎片就老是像雜亂無章的拼圖一樣,不論你怎麼拼也拼不完整。但是最初的記憶有幾個畫面我還是記得的,正是這幾幅珍貴的畫面讓我忽然想起了幾件往事……
在我那殘缺不全的並稍有些模糊的記憶當中,我能夠回憶起最早的畫面就是我和爺爺的故事。那個時候的爺爺好像還能開口講話,我那個時候也還沒開始上學前班。只記得有一次我的爺爺領着我去河下園抽水池附近的地里,我記得好像是看水稻,然後我就像一隻小佈點一樣跟着他樂呵呵的就去了。我還記得當時好像還沒有那個水泥砌成的蓄水池,至於那條南北走向並被水草鋪滿的小渠是不是已經有了也不是很確定了。總之我記得我和爺爺去過那裏,當時映入眼帘的場景就是一望無際綠油油的水稻。我記得那條土路也被綠色小草給鋪滿,彷彿天地間都是綠色的。在田地與田地之間有一條大約一米多的土路,這條土路逐漸延伸至最遠的稻田深處,在最遠處的地方與廣袤的田地融為一體。也許是因為很少有人走的緣故,這條土路也被那一叢叢一簇簇高低不平的雜草給霸佔了,畢竟插完秧之後基本上就不用管了。
我記得我的爺爺佇立在河梗子上,背對着河並面向著北方望着眼前的莊稼彷彿若有所思,其實我也不知道莊稼是否長得好,因為這對一個小孩兒來講是不重要的。而在我看來眼前這片以往無際的稻田就是我的童話世界呀,那時候的我就像一個調皮搗蛋的小精靈一樣趁着爺爺不注意就偷偷的溜進了那條土路里,我估計我當時應該只有半米左右的身高,我比高一點的小草應該還稍矮一點吧。我就順着那條南北走向的土路朝着北方一路狂奔,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往那個方向跑,也絲毫沒有顧忌草叢裏有蟲子什麼的。我就感覺很開心並且越跑越有勁兒,我甚至一點兒都沒感覺到累。當我跑到離上園塘還有一半距離的時候我的爺爺才發現我不見了,然後我突然聽到遠處的背後有聲音在呼喊着我,這聲音聽着似乎還有幾分生氣和憤怒,我聽到這裏只能夠停止繼續跑了。至於後來我怎麼回到家並且是否挨了揍一點也記不起來了,我大致推測了一下這個最初的記憶應該是98年左右。這珍貴的畫面也就成了我最初的記憶,也應該是我記憶的起點。
與這件事差不多同時空的一件事兒是發生在一個冰天雪地的冬天裏,我記得小時候天氣特別的冷就連雪也下的比現在要厚實的多。那時候的我們都很窮也沒有錢買襖子,家家戶戶的衣服基本上都是自己家裏做的,我記得那時候我們小孩都穿着用毛衣織成的禦寒保暖的衣服諸如毛衣,毛褲,還有一個在當時看來非常火爆的一款鞋“雪地靴”簡直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那年冬天記不清是上午還是下午了,我家的小院裏落滿了一層雪,我記得雪還是被清掃過一遍的,然而不一會兒地面又被披上一層銀白色的地毯,門口的大學更是厚的令人吃驚,我當時的家也沒有那堵圍牆,冰雪融水從平房頂子上流下來並在傾刻間結成了鋒利無比的冰柱,
它們尖頭朝下,鋒利無比,在氣溫稍微回升的時候就會像一把尖刀扎在地上,甚是危險。由於當時我還小還沒有上學,當時我只記得只有我和爺爺兩個人在家,就好像是在那個時候爺爺就不能夠開口講話了。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他在我的世界裏就彷彿永遠永遠地對我開啟了靜音模式,從此在我的世界裏我的爺爺都是沒有聲音的……直到後來我慢慢長大了我才知道我爺爺得了一種叫腦血栓的病,最後我的爺爺離我而去也始終都沒有能夠開口講話,這成了我永遠的遺憾……
那天其實發生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兒,我爺爺手裏其實是有點零花錢的,那時候的錢都是帶頭像的,我記得那時候的五元紙幣上面的圖案是兩個戴帽子的人,顏色也偏暗色。我爺爺穿着好像是暗色的外套,然後腰上纏着一條像黑色圍巾一樣的腰帶把肚子勒的緊緊的,頭上戴着一頂能夠翻折起來的皮帽子,佝僂着身子並且拄着一個木質的拐杖,我還記着那個木質的拐杖的另一頭還套着一個鐵環。也許是因為天氣太冷的緣故,院子裏還零零散散地飄着雪,我的爺爺就拄着拐杖不厭其煩地從堂屋裏踱步到西邊的小屋子裏,然後又從小屋子裏再返回至堂屋裏……然後我又沒有什麼事兒也沒有什麼玩具可以玩的,我就跟在他後面當時感覺挺無聊的。過了一小會兒門口有一個賣豆腐的吆喝着“打豆腐哦”,聽到這個聲音我就知道這個賣豆腐的就是琚庄那個打豆腐的,那個賣豆腐的用扁擔挑着兩大框豆腐並且是上下兩層的,我的爺爺招呼着他進了我家小院,爺爺準備買他的豆腐。估計是付完錢后爺爺整理紙幣的時候一張兩塊錢的紙幣從他兜里掉出來並且平攤在地上,我還清楚的記得這個紙幣是綠色的,兩塊錢在當時看來簡直就是一筆巨款。當時我就動了我那小心思因為我也知道那可是錢呀,並且錢是可以買好吃的,嘿嘿當時這個理念我還是有的。然後我就帶着驚慌害怕的感覺就偷偷的撿了起來並且藏了起來,下午的時候爺爺不知道怎麼就發現自己的錢少了。-因為家裏面也沒有別的人兒呀然後爺爺就盯着我問看到他的錢沒有,我的頭搖的就像一個波浪鼓一樣地說沒有。顯然我的話是不能夠讓他信服的,最後我是否把錢交了出來是否挨了打我也不記得了。最後一件發生在我和爺爺之間的事兒也讓我記憶非常深刻,我好像從小沒有吃過一口奶粉,我記得家裏面給我爺爺買了一罐奶粉,那是一個用鐵製成的奶粉罐,上面我記得還有一個自行車的圖案,因為奶粉是買給爺爺的。家裏面也就餵了我一小口,我懵懂懂的感覺真好吃就感覺挺甜甜的,也好像也是在爺爺那裏吃到了我從來都沒吃過的紅柿子,味道甜極了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這幾件發生在我和爺爺之間的事一直埋藏在我的記憶深處也是構成我最初的童年回憶。還有幾個碎片式的畫面我不記得到底是什麼事兒了,我只記得有次在段庄大隊的門口我的腳被自行車的後車輪給別住了,記得很疼然後好久都不能夠走路;還有一件是發生在自己家裏面的一件事兒也不是記得很清了,我好像在家裏面自己攪動二八大杠自行車的腳蹬子,越攪後車輪子就轉的越快我就越高興,記得砰的一聲車子倒了。我不知道是車乍還是腳蹬子那個尖兒一下子砸在我的腦門上然後留了一個小坑,直到現在我的額頭上還保留着這個小坑,也至於後來我每次洗完頭梳頭的時候我都會仔細端詳着我額頭上的這個小坑,然後就會回憶起這件事兒。
我最初的記憶就是發生在我和爺爺之間這幾件事兒,我再也不能夠回憶起比這還早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