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新政初果
第二天，天還未亮，楊凌就將雞籠剩下的三隻雞給宰了，燉了一鍋。
唯一能提升【玄虛魔體】的方法，那就是吃，可以說他的力氣都是吃來的。
昨晚的刺殺只是暴風雨的前兆，今天他去當差，若是讓那些衙役看到他還沒死，今晚的刺殺將會更加猛烈。
吃飽喝足后，楊凌向衙門走去。當楊凌背着一個長包袱來到北門的時候，發現守門的兩個衙役全換了，這兩個新面孔衙役還在哪裏聊誰誰死了，死的有多慘。
也許是昨天在廣場見過面，兩個衙役還沒等楊凌拿出腰牌就讓他進去了。一路走到仵作房，遇到的衙役都沒有說話，一個個面沉如水。尤其當那些熟面孔看到他后，都稍稍的愣了一下。
楊凌來到仵作房，並沒有看到吳大膽，於是向停屍房走去，也沒有找到吳大膽的身影。這讓他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覺得吳大膽有可能被害了。
“鏘鏘……集合了，集合了，縣太爺要在訓練場訓話。鏘鏘……”
正在這時，一個敲鑼的衙役從仵作房外面跑過。
楊凌打開仵作房的房門，向衙役平常演武的地方走去，也是昨天訓話的那個地方。
訓練場上，穆玄機背着身子站在高台上，台下放着9具蓋着白布的屍體，
三班衙役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指着台下屍體，低着頭談論着什麼。
很多雜役這次都沒有出現，就算出現在場的雜役，他們也不敢看三班衙役。
當楊凌來到訓練場后，熟面孔都有意無意的看了他一眼，驚訝之色一閃而逝。
楊凌看了一眼這些人，就打量起其它人來了，在趕來的人群中，看到吳大膽頭上包着紗布，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向這邊走來，於是上前攙扶起吳大膽，低聲問道：“吳叔，你這是怎麼了？”
吳大膽拄着拐杖，面色痛苦，長嘆道：“唉……昨晚走在回家的路上被一個黑衣人給打了一頓，讓我不要亂說話。你有沒有遇到黑衣人？”
“沒有。”楊凌攙扶着吳大膽向他們的位置走去，言不由衷的回答道。
吳大膽也沒有在意楊凌的話，開口提醒道：“那就好……我感覺今天要發生大事，你回家的時候也要小心點。”
“會的。”
稍許之後，衙役們都差不多到齊了。
穆玄機轉身看向眾衙役，指着下面的屍體，說道：“本縣今早起來，你們就給本縣送了一份大禮，本縣無以為報，也給你們準備一份大禮。看看這些人你們是不是覺得很熟悉？”
在穆玄機說話的時候，兩個衙役上前將蓋在屍體上面的白布揭了開來。兩隊雜役從一旁走向了高台上站好，等待穆玄機吩咐。
當三班衙役看到這些雜役后，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尤其是看到屍體的容貌后，當場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個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只因為白布下面蓋的黑衣人，他們都認識，而且還是三班衙役的人。
穆玄機掃視了幾眼三班衙役后，笑道：“你們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他們九個為什麼要穿夜行衣？這些雜役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三班衙役雖然沒有說話，都用不解的目光看着穆玄機，希望縣太爺能給出一個解釋。
“昨天本縣說過那些話后，事後覺得有些不妥，於是就去縣城幾家鏢局請他們為本縣保鏢。結果不出本縣所料，雜役在下差回家的途中，竟遭遇到黑衣人的刺殺。
雖然跑掉一些人，但也驗證本縣的猜想，你們之中有人想殺人滅口。”
穆玄機說到‘殺人滅口’時，特意提高音調，左手手指突然指向在場的三班衙役。
一些膽小的三班衙役，當即嚇得跪在地上，面色慘白一片。
穆玄機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示意雜役將他們先行羈押，微笑道：“若你們在本縣撬開他們的嘴前，你們某些人能夠向本線坦白，本縣依舊回從輕處罰。現在空出了這麼位置，只要你們表現讓本縣滿意，連升三級也不是不可能。散會。”
一聲‘散會’之後，在場的衙役看了穆玄機離開，久久不能回神。
衙役分為九等，五等之下稱為雜役。
仵作、劊子手是九等雜役。
掃地雜役、喂馬雜役為八等……
站班、壯班、快班（捕快）為三等衙役。
三班衙役小隊長為二等衙役。
班頭、副班頭為一等衙役。
廚子雜役人群中，劍仁用肩膀撞了撞任建，小聲道：“喂……你不是想當捕快嗎？這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啊！”
“走了，還看……我們趕緊回去做飯，一會兒就要開飯了。”任建見雜役都開始走了，拉着劍仁向廚房走去。
“這真是一個大好的機會，連升三級的好機會……”劍仁不解的跟在任建身後，小聲的嚷嚷道。
任建沒好氣道：“機會？也只有你認為這是機會。”
……
楊凌與穆玄機第一次見面，就注意到穆玄機的穿着，全身都是綾羅綢緞，光衣服布料的錢就不下於200兩銀子，這還不算束髮冠、玉佩之類的裝飾品。
縣衙的雜役還沒有50人，就算請鏢局保三流武者一人一天，也才二兩銀子，何況這些雜役根本不入流。據他的觀察和遭遇，穆玄機做多在鏢局請了二十個保鏢，把重點目標如掃地雜役與喂馬雜役身上，只有他們最容易接觸到三班衙役的秘密。
楊凌扶着吳大膽回到仵作房，今天沒有屍體要解剖，也樂的清閑，清點一番需要的物品，看看還需不需要購買。發現仵作房內備用物品都齊全，最少也能用半個月。於是坐在仵作房門前的台階上，開始磨仵作用的刀具。
“昨晚的事，是我考慮不周，差點讓吳大叔遭遇不測。”
楊凌聽到穆玄機聲音，抬頭看到穆玄機提着食盒向他走了過來，起身拱手行禮道：“卑職楊凌見過縣太爺。”
“不用那麼客氣，我是以朋友的身份過來看你的。”穆玄機擺了擺手，-示意楊凌隨便點就好。
“卑職身份低微，可不配成為縣太爺的朋友。”楊凌可不會當真穆玄機的話，他們身份差距太大，試想鳳凰會跟野雞做朋友嗎？就算對方說的是真心話，楊凌也不會與他做朋友，怕被他賣了還替他數錢。
兩人客氣了一番后，
穆玄機問道：“既然吳大叔受到了襲擊，想必他知道某些事情，你能不能向他打聽一下，然後透露給我？”
“縣太爺，您這不是難為我嗎！”楊凌看到遠處有不少衙役探頭看向這邊，可對方又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不管他說不說，那些人都會認為他說了。對於穆玄機這種陽謀，他還真沒有辦法來破解，他想告辭離開都不行。若是他找機會離開，說不定剛出門不遠就被衙役給暗殺了。
“這怎麼算為難呢？難道你不想肅清衙門裏的蛀蟲？”穆玄機打開食盒，將飯菜擺在台階上，倒了兩杯酒，坐在台階上邀請楊凌喝酒。
楊凌在心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苦笑道：“縣太爺，你這樣做可把我害苦了。”
穆玄機端着一杯酒飲下后，笑道：“不如你帶我看看你驗屍可好？”
楊凌恨不得把穆玄機掐死，既然他已近身在局中，無法抽身，該要的好處還是要的，試探道：“說與不說有什麼區別？”
“只要事情屬實，條件你開。你若不說，只要跟在你後面，我同樣能知道那些秘密，只不過過程會稍微複雜一些。”
穆玄機的話，根本就沒給楊凌開條件的機會，不過說的也是實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