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醉酒
這天的晚飯格外的豐盛,都趕上過年了,張安還特意拿出來珍藏很久的一壇米酒,破例給果兒也倒了一碗,果兒看着有些混濁的酒液從壇口慢慢流進碗裏,心中不禁有些感概,自己到了也可以喝酒的年紀了呀,他突然想起來張五爺,突然就很想告訴老爺子,你孫子現在過得很好,也到了能喝酒的年紀了,你老看,三叔在給我倒酒呢!眼見他情緒低落了下來,張安問道:“怎麼突然不高興了啊?不想喝酒?不想喝就放那,我一會把他喝了。”
“沒有,突然想起了爺爺。”
“哦,沒事的,你爺爺要是知道了這事,指不定有多高興呢,他要是知道我也成親了,你還拜了個好先生,那肯定的樂壞了。”
“嗯,是啊,我們的日子也慢慢好起來了,他肯定高興。算了不說這些了,來,三叔,我稍微陪你喝點。”
“嗯,好奈,咋爺倆喝點就行,等啥時候你二叔來城裏了,我就讓他回去給老爺子說說,告訴一下他你這個好消息。”
“嗯嗯,好。”
爺倆就這樣端起碗來就着桌上的小菜喝起來了,由於張果兒是第一次喝酒,一碗下肚臉上就開始泛起了微紅,這可是把旁邊的胡秀蓮都看的一懵,微微笑着說道:“果兒,看你也不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樣子,怎麼一碗下肚就這樣了。”說的果兒更是不好意思,只得將目光望向旁邊的張安,張安倒也不奇怪,沖張果兒解釋道:“你三媽從小在客棧幫忙,別看這一副弱女子的樣,酒桌上可是豪傑咧,我都不是對手。”話音未落就聽見一聲慘叫,果兒憋着笑,看張安使勁的揉這胳膊肘齜牙咧嘴。
胡秀蓮也不見扭捏,對着果兒說道:“我從小就在自己家客棧幫忙,小時候好奇,看客人喝酒,就想知道是啥滋味,有一次趁客人走了,把客人存下的酒喝了一些,結果喝多了,醉倒在屋,可是被娘狠狠教訓了一頓,害的爹給客人賠不是,客人倒也好奇,我一個女孩子還挺能喝,倒也沒有怪罪,你三叔到客棧幫忙,有一次我爹帶他喝酒,告訴他這個事,這不他現在就拿這個來說笑呢。”
張果兒好不容易止住笑,這才說道:“既然三媽也能喝點,那我去拿個碗來,我們三一起喝點唄。”說罷起身去廚房拿碗過來,給胡秀蓮也倒了一碗酒,三人又喝了些,這是張果兒感覺明顯不對頭了,搖搖晃晃的起身去,張安見狀趕忙起來扶着他,兩人跌跌撞撞的到了屋,伺候着張果兒躺下,這才出門陪着胡秀蓮收拾殘局,果兒躺在床上,還隱隱聽見院子裏傳來胡秀蓮的聲音道:“果兒喝醉了?”
張安笑着說:“嗯,是有些醉了”
“看來酒量是真不咋的,這樣以後讀書讀好了,出門應酬可咋整呢?”
“這能咋辦嘛,只能讓他自己注意些,以後少喝點唄。”
“嗯,說的也是哈。”
懵懵懂懂間果兒終於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那叫一個瓷實,等醒過來已經是第二日中午時分了,睜眼一看天光大亮,頓時心知不妙,忙爬起來洗了把臉,漱完口就往客棧跑,到了客棧,胡掌柜見他過來了,一臉的笑容,遠遠就笑着說道:“你小子可算醒了啊,就你小子這酒量,啥也不是。”
張果兒頓覺丟人,滿臉通紅,手足無措,裏邊的張安胡遠志聽到聲音,一塊走了出來,胡遠志一蹦一跳的到了他身邊,摟着他的脖子將他拖往裏院,張果兒這才感覺鬆了口氣,
胡遠志悄悄咪咪的問道:“聽姐夫說你小子喝醉了?喝醉是個什麼感覺啊?我老爹不讓我喝酒,倒是聽說我姐小時候喝醉過,快告訴我是什麼感覺?”
張果兒從他胳膊下面鑽出來,沒好氣的說道:“反正感覺不太好,你要是真想知道,啥時候自己喝一回唄。”
胡遠志突然感覺開了竅似的,單手摩挲着下巴,裝深沉似的來了一句:“說的也是哈,啥時候偷點老爹的庫存試一下,到時候我叫你一起來哦。”
張果兒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心裏嘀咕到:“來看你怎麼被你老爹收拾,看你喝醉有啥意思呢,看你被你老爹一頓胖揍可有意思多了。”胡遠志見他神情有異,知道這小子可能又在心裏編排自己呢,不過也沒過多計較,反而是拉過這貨問道:“我聽姐夫說,老夫子收你當弟子了?”
“嗯呢,昨天先生考教完我就收我當弟子了。”
“天道不公啊,你說說,老夫子是不是眼睛有問題啊,這麼好的人才他不要,反而收你當弟子呢。”
張果兒知道這小子又開始皮了,左右環顧道:“那呢,哪有什麼人才呢?我咋沒看到,難道是鬼?正常人看不到嗎?”
胡遠志上來就摟住他脖子,兩人跌跌撞撞的扭在起身,好半天胡遠志才喘着粗氣,鬆開手,不過他還是沒放開張果兒,而是雙手搭在他兩邊肩膀上,邊搖晃邊說道:“你說我是不是人才,你說是不是,竟然還敢說我是鬼,你是不是活膩歪了,氣煞老夫,看老夫在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說話間,還不忘先把果兒的胳膊控制住,由於胡遠志這小子從小在客棧吃得好睡得好,比起張果兒可高出一截,也胖了不少,這樣被他壓住,還真沒啥辦法掙脫,兩人正在打鬥間,張安走了進來,胡遠志見狀也就鬆開了張果兒,張安見他倆正在玩樂,也不奇怪,直接問果兒道:“你三媽給你留的飯你吃了沒?沒吃的話我讓你三媽在給你做點吃的。”
張果兒說道:“沒呢,我睡醒就趕緊過來了。”
“那我讓你三媽去給你弄口吃的”說罷走了出去,這時胡遠志一臉賤兮兮的樣子又靠上來說道:“我喊你三叔姐夫,你呢喊我姐三媽,哎吆喂,我這也是長輩了啊,大人不記小人過,今日暫且繞過你這一回。”
張果兒只得對他翻白眼,這還沒法反駁,這下胡遠志可是心滿意足了,簡直身心愉悅到了極致,昂首挺胸踱着步子滿意的回了自己屋,沒一會挎着個小布袋出來,看樣子是要去私塾了,不過樣子有些滑稽,由於有些胖,布袋又有些小,感覺都勒的慌,胡遠志也不理會這個,路過張果兒身邊時,對他說道:“我要去私塾了,老夫子今日可是留了不少課業呢,等你晚上去的時候你就知道你會遇見一個怎樣殘暴的老學究了。”說完也不等果兒答話,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張果兒這邊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也轉身出了院子,來的客棧,見胡掌柜正在他那櫃枱上打着算盤,看他出來也不搭理他,張果兒出來轉了一圈,今日有些清閑,也沒啥客人,他就慢慢轉到廚房,這時胡秀蓮也剛好給他煮了碗麵條,他就坐在廚房裏的小登上囫里糊弄的吃起麵條來。吃罷了飯,摸了抹嘴,這才出門,邊看到胡掌柜還在那撥弄算盤呢,他也沒上去搭話,而是轉身上了二樓,到了樓上,看到張安正在樓上收拾呢,看他上來,問道:“吃飯了沒?”
“剛剛三媽煮了麵條,吃過了。”邊說邊上去幫忙,兩人配合著倒也很快,沒一會功夫就差不多了,兩人結伴抬着水桶下樓倒掉,又換了凈水抬回樓上,這才算完,一前一後的下樓休息,走下樓梯,就見胡掌柜的斜倚在櫃枱邊,-看他倆下來,邊說道:“果兒,聽你三叔說,李清坤收你當弟子了?”
“嗯呢,李先生昨日考教了我一番,說是收我為學生呢。”
“那是好事啊,你瞧胡遠志,為了在李清坤那上私塾,每年可是花了我不少錢呢,李清坤又沒收你束脩,就收你為弟子,這可是省了不少呢。”
“嗯,我也是非常感謝李先生的。”
“你小子命可真好,李清坤也是前幾年才搬來這的,之前聽說是朝廷的大官呢,聽說剛來的時候縣太爺都親自上門去了呢,就是不知道真假,你看他那的束脩那麼貴,還都想辦法送孩子去他那讀書,不就是聽說他以前是大官嗎,要不是他愛喝我這的酒,混了個臉熟,胡遠志可是送不到他了呢。”
“這我還真不知道呢,李先生也沒說起來過。”
“人給你說這個幹嘛呢,你一個小屁孩懂什麼,反正你小子命是真的好,以後這樣把,你小子上午來我這幫忙,下午就去私塾去,反正你三叔也成了老夫的女婿,等以後遠志成才了,這客棧估計也看不上眼,就留着給你三叔,讓你三叔給我養老就行,你跟遠志這也算是親戚,又是同窗,以後相互照應着,我呢現在能幫着點你們,以後估計也就幫不上什麼忙了,以後你倆就互相扶持着吧。”
“嗯,掌柜的你放心,這個沒啥問題,胡遠志跟我這都是自家人,以後肯定相互扶持着呢,多謝掌柜的厚愛。”
胡掌柜一臉欣慰的看了他一眼,不禁感概道:“經歷了磨難的小孩就是懂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