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災厄投影
“喂，你的能力是什麼？”
裴白看着前方的路，淡淡地答道，“難道靈魂的能力不都是個人私隱嗎？”
“是個人私隱沒錯啊......但是這和你告訴我是兩碼事啊。”
羽安安一臉認真的說道。
裴白翻了個白眼，“我已經說過不告訴你了，這麼簡單的拒絕都聽不出來嗎？”
“打聽一下而已，那麼小氣幹嘛，反正出去后也可以查你的資料......”
雖然羽安安說到後面的聲音已經非常小了，但裴白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那一縷聲音，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不是地方凈靈所的成員？”
“嗯？是啊。上次不是給你看了我的證件嗎？”羽安安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疑惑。
“嗯？”
裴白仔細回想起了那天證件上的內容，又拿出了自己的證件比對了一下。
好像羽安安的證件上寫的是“災異院預備幹員”。
而自己的證件上寫的是“災異院下屬幹員”。
上次自己本身就看的不仔細，這樣的區別誰能注意得到。
嘶......那也就是說，這姑娘是中心機構的某個小職員？
那她豈不是知道很多消息？
裴白一直懷疑官方對下級覺醒者有着一定程度的消息封鎖。
而現在這麼一個內部人員就在他的面前，這要是不套出來點什麼消息，那豈不是虧大了？
那一瞬間，裴白看着羽安安的眼神中充滿了興奮。
嚇得她趕緊往旁邊挪了兩步，拉開了和裴白的距離。
這眼神可不像是什麼好人，但想到裴白和自己的實力差距，嫌棄地看了裴白一眼，“不要隨便對女孩子露出那種變態一樣的眼神。
你這是遇上了我這麼個脾氣好的，換個人早就已經揍你了。”
嗯？裴白懵。
我幹什麼了？為什麼總感覺頻道對不上呢？
裴白嘆了口氣，向羽安安解釋道，“我是突然想到，既然你是在上級機構任職，知道的消息肯定比我多，有沒有什麼可以說的稍稍地透露一點。”
啪！
裴白說完這話之後，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就是那些不能說的，能說的哪還有什麼價值。
而且自己這一副有求於人的語氣，還不得被拿捏了？得，這下沒戲了，說不說純屬看羽安安的心情了。
對於裴白的打臉行為，羽安安已經沒有第一次見的時候那麼好奇了。
畢竟誰還沒有一點小癖好了，說不定自己面前這個就屬於一天不打自己就渾身難受的那種。
一句話給自己干沉默的裴白準備轉移話題，但總有人天賦異稟，能把你不想聊的話題迅速接過去。
“有啊？你想知道嗎？”
“呃......如果你可以說，而且我能夠聽，並且是免費的話，我自然沒什麼意見。”
裴白抬頭看着天空上數量一點點增多的繁星，面不改色地回答了羽安安。
而羽安安則是撇過頭，“那就算了，還以為你能拿出來什麼消息跟我交換呢......”
裴白正準備開口，卻發現前面的村落里有着隱約閃動的燈火。
兩人對視了一眼，難不成這虛構的世界裏，除了那個守門人，還有其他NPC的存在？
但也不排除有進入畫廊的人在那裏停留，只是概率不大就是了。
因為此時太陽落下還沒過去多長時間，
這就停下來休息倒不是很正常。
雖然兩人這一路上遇到了很多房屋形成的聚落，但屋子內都沒有任何光亮，只有一些畫作和材料躺在房間的角落。
那就順道去看一看吧。
但就當羽安安準備開口的時候。
裴澈的聲音在裴白腦海中響起，“快跑哦，哥哥，不跑的話，可是會有大麻煩的......”
隨着裴澈的話音落下，裴白便感覺到有一種不祥的氣息從這空無一物的荒野中漸漸升起。
就好像......
這個世界裏的某些東西，從沉睡中蘇醒了一樣。
下一刻，裴白感受到一陣強烈的危機感。
二話不說，拉起羽安安的手就向那片有着光亮的村落跑去。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世界的夜晚，將會有什麼詭異的事發生，而那片村落則是安全的。
羽安安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裴白拉着跑了起來。
她剛想說什麼，抬頭卻看見了裴白嚴肅的面孔上，那略帶焦急的眼眸。
大概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雖然兩人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她對旁邊的這個少年大體上的性格還是大致了解的。
上一次見到裴白這麼嚴肅的表情，還是在誤以為她心懷不軌地接近他時，伴隨着那種隨時準備進攻和防禦的姿態。
所以，羽安安也沒有說什麼，她並不是什麼不通事理的人，這種情況還能想到拉着她一起跑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就算最後沒有什麼事發生，那也......
一邊想着，羽安安向身後看了一眼。
無數隱隱綽綽的虛影從空間中浮現出來，彷彿另外一個世界投影而來的亡靈。
奔走、漂浮，偶爾向著此間的世界投來陰冷的視線，眼看就不像是什麼善類。
“怎麼回事，裴澈，那是你的親戚嗎？”
“......我靈魂的純潔，哥哥你應該事可以感受到的吧？
而那些東西，可是災厄的投影，是那些留存在靈魂中，同樣被這個世界蘊養的污穢。
雖然在目前這個虛構的世界裏，只是不真實的存在，但如果處理不好的話，靈魂多半還是會受到污染的。”
聞言，裴白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直到衝進了那孤村燈火籠罩的範圍之內。
察覺到羽安安的小臂在自己的手掌中掙扎了一下，裴白趕忙放開，解釋道，“抱歉，剛剛我......”
羽安安搖了搖頭，打斷了裴白的話，微笑着說道，“沒關係，應該是我向你道謝才對。”
當時裴白確實是有種將被偷襲的那種感覺，也沒來得及解釋。
見羽安安能夠理解，他也沒再多說什麼，而是看向村落之外。
“我就說這次此空間的探索任務怎麼這麼簡單，就好像郊遊一樣，原來還有隱藏的危險在等着我們。”
羽安安又恢復了正常，站在裴白身邊，也是眨巴着眼看着村落外的虛影，無奈地說道。
“你是說，以往的此空間探索任務都會遇到類似的危險？”
這種事情，裴白根本不了解，而且裴澈好像也沒有這方面的信息儲備。
“是啊，幾乎每次探索任務都會有人失去生命，在進入之前，每個人應該都已經做好相應的心理準備。
怎麼說也是在另外一個世界裏，遇到危險很正常，但冒險不就是這樣嗎？”
羽安安的語氣很輕鬆，但這種輕鬆中夾雜這一些淡然，就好像從來不擔心自己會成為那其中的某位一樣。
在裴白確認了那些虛影不會靠近這個村落後，開始和裴澈交流起來，但對話的同時他也不敢放鬆，一直觀察着四周。
“來，我的好弟弟，麻煩解釋一下你剛剛的話？”
“什麼啊？”
“就是那個什麼災厄的投影來着。”
等了片刻后，裴澈稚幼的聲音傳來，“這個怎麼解釋呢......
只要是作為人的存在，靈魂就不可能絕對的純凈與高尚，就像吸收的災異結晶，以及融合的像刻印這種，自災厄中凝取的奇迹。
在靈魂獲得力量的同時，怎麼可能一點代價都不付出？
只不過那些付出的東西，察覺不到罷了，靈魂與這個次空間融合的畫師也是如此。
他的靈魂使這個世界發生了改變，這個世界也在蘊養着靈魂殘留下來的災厄。”
裴白有些不太理解，“如果這麼說的話，為什麼話要去接觸這些東西呢？”
“啊？這個你應該清楚啊。
小時候看的那些動畫片里講過的，只要你的心是向善的，那就無所謂使用什麼樣的力量去維護正義了。
況且，靈魂中的災厄的確存在，但只要達不到使自己靈魂畸變的程度，那麼問題就不大。”
“所以說，在覺醒者死後，這部分藏在靈魂中的災厄還是會爆發出來？”
“不一定哦，只是因為這個空間比較特殊罷了。-”
“特殊？什麼意思？”
裴澈笑了笑，彷彿在注視着裴白的臉，“因為有些情緒，只能在夢裏發泄啊。”
“在名為畫廊的真實空間內可能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但在這裏，這個依存於畫廊的虛構空間內，一切都說不定。
甚至這個村落也會因為某些原因而失去它的庇護作用......”
裴澈提醒了之後便不再說話，裴白也陷入了沉默，身上放鬆下來的肌肉再次緊繃。
這裏......並不是絕對安全的。
感覺到一旁的裴白再度緊張起來，羽安安問道，“又發現什麼了嗎？”
裴白四處看了看，想找出可疑的地方，他也不知道怎麼和羽安安解釋，而是就發現的一點不同講了一下，“你看這些房屋，與我們沿途見到的那些不同，大多都是有破損的，我在想會不會這裏也不是絕對安全的。”
羽安安揉了揉眼，安慰道，“別擔心，至少現在還是沒有問題的，不是嗎？”
裴白點了點頭，但還是保持着警惕，因為他對裴澈已經沒了最初的惡意，他不相信裴澈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沒過多久，兩人聽見了村子裏傳來的腳步聲。
有人？
氣氛當場就緊張了起來，但兩人還是向著村內走去，想要探查一下情況。
可當他們稍稍靠近，那輕微的腳步聲又會消失，似乎是始終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
就在兩人小心查看的時候，突然......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