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留雲小鎮
三人的影子拉的很長,最後一縷光芒也消失在地平線上。他們也到了留雲鎮的城門!城牆不是很高大,可是每塊石塊上留着刀槍劍斧的印記,給人一種歲月刻畫悠久的感覺。留雲鎮建於一千三百四十六年前。這麼久遠的歲月,又因這是與蠻巫之地相連通的第一道關口,所以會經常發生一些戰事。一場場戰事下讓這座城池變得有一種莫名神韻。
經歷過十五年時的那一場風波,現在看守城門的人也增加了不少。十五年間裏雖然沒有發生戰亂,彷彿是和平。卻只是表面的樣子,誰也不知道這樣的和平會因哪一方而被打破。
常年有些不得意之人在酒肆、茶堂里,談論着風雨欲來花滿樓。也有一些貴族子弟,名門之後在青樓、妓院流連忘返、醉生夢死。願把春風傲淋頭,喜做浪子自逍遙。也有一些人看得透看得明,卻無法改變。只好故作忘我,劍酒孤身獨馬一人天涯。
這個世界誰都無能為力,或許只有老天吧!
或許是留雲鎮靠近邊疆吧!所以青樓、妓院等地很少,酒肆、茶樓倒是不少。青石所鋪的街道上甚至會出現身披戰甲巡邏的小隊。
三人進來身上都有血跡,被守衛不少為難!卻是小玲將懷中的銀兩給了看似頭目的人,又拿了一塊不知什麼材質做的牌子給他們看了一下,才是讓他們三人進來。若是只有張雲一人,就是不讓進也不會想到給他們錢,更何況他也沒有任何身份證明!
不過中間倒是張雲本是在前走,只因被攔了下來。只好停了下來,小玲的舉動讓張雲倒是感覺異樣。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諸葛清月,諸葛清月感覺到張雲看她,她雙眼微微閉起,輕輕將頭偏過來,回顧萬千,一笑千金。異樣在心中。
若是歲月不改,那麼人生會是這樣!
進了城。
一條長長的街道鋪在眼前,街道倆旁是各色各樣的商鋪和酒樓。不過賣武器的商鋪據多。在街道旁有一座三層樓的酒樓,外表看起來十分的奢華,比其餘的店鋪要高大很多!倆扇雙開的門上:“一扇秀刻着奇鳥異獸,看着十分古老。一扇秀刻着山水風景。盯着看這倆扇門有一種身臨其境的神韻。”門上面吊掛著一扇匾,匾表邊上卷卷白雲看上去生動非凡。匾中有三個字,猛然看去時發現這三個字十分古老,雖然看着有些潦草,細看下來才會感覺到其中的神韻。橫、豎、撇、捺、提都會引人入勝。
張雲仔細看了許久也沒有看出匾額上寫的什麼,正要作罷時!
諸葛清月看着張雲認真的樣子,抿着嘴輕笑
他側頭看向諸葛清月。
諸葛清月開口道:鬼公子,這應該是一千多年前的字體!所以現在很少能看得到。上面的字體應該從左往右看。寫得應是“流雲閣”。
經諸葛清月這麼一說,張雲才看得出,左邊第一字到是隱約與“流”字很相像。
他轉過頭不僅盯着諸葛清月。
諸葛清月被直直的盯着,有些不好意思了。略開玩笑道:鬼公子,難道我的臉上有花嗎?
諸葛清月這麼一開玩笑。
張雲反而一愣。直直的說:沒有,還是你厲害,一千年前的字都認得出來。
諸葛清月倒是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想到張雲會這麼說。
無奈的偏了他一眼,卻不知自己為何會不由自主這樣。
才說道:鬼公子,咋們還是進去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好趕路!只因她不知道張雲這十五年哪有接觸過外人了!有些事情只有時間才能解開謎題。
上天從來都不給第二次的生命,可是有些悲慘的生活卻也讓許多人止步不前,張雲也是其中之一,如果不是“意外”或許他也會消失在哪個夜晚。或許這只是個意外、或許又是天意!
有時候張雲在想如果他也在哪天死去的話,那麼這血海深仇又由誰來報!可是活着好痛苦。或許只有時間可以免去心中的所有。
三位客官請進。
一個下身繫着圍裙,脖子上掛着一塊擦桌布的小二急忙跑了過來。
彎腰低頭笑着說道:各位是住店還是吃飯?不帶有半分眼高於頂。
我們要在這裏住一晚,然後給我們找個桌子,我們要吃些東西。小玲和店小二說。
張雲從進來時便一直在打量,進門右手側一個長長的櫃枱。櫃枱正對着的是餐桌,但是早已經人滿,人雖然滿可是卻很少有醉酒的吵雜聲。四根粗大的柱子支撐在四個角,每根柱子下都有一塊雕刻成贔屓的大理石,柱子上是塗成紅色的漆。然後用金漆畫著和門上一樣的圖案,只不過四根柱子上的圖案和門上的圖案很相像,但是細看卻有發現不了什麼。樓梯正對着的是張雲他們進來的門。
好嘞,那三位請上二樓,小二招呼着。
三人在靠窗子的位置坐了下來!
坐下去正好可以看到路上人來來往往,正是黃昏入夜時,雖不是萬家燈火齊明,卻是零星點綴幾戶,讓人感覺到十分舒適。
幾位要吃點什麼?我們這裏的特色菜有清蒸洛魚、澆鴛鴦、不過最出名的是“紅塵游”
有些富家子弟專門來吃這道菜的!
紅塵游、紅塵游,游紅塵。人生那能這麼洒脫了!或許是這道菜名讓張雲流露出了不一樣的感覺吧!張雲低聲苦嘆。
紅塵游,世間便有一人可以這般坦蕩。身在世上酒在懷,劍埋谷冢心消哀。踏破天涯不歸處,遂揺煙波寒江來。這首詩便是他走後留下來的。無名亦無姓不知他的來也不知他的走。他喜歡到的地方,都會是有漫天楓葉落下,所以留在世間上只有一個“秋楓”這個名。清澈的聲音從諸葛清月口中傳了出來。
張雲的眼神中有一些懷念。
諸葛清月看着張雲說的這些話,她能感覺到張雲在聽到那首詩的變化了,在說道“秋楓”這個名時,張雲卻目不轉睛的盯着她。諸葛清月感覺到他肯定和那個人有着很重要的關係。可是卻在腦海中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哪裏有關係,但是聰慧的她這麼會深問,將話題轉移了出去。小哥,你給我們把剛剛說的特色菜,還有店裏一些拿手的好菜上了就可以。
小二答應了就連忙跑出去上菜了。
張雲卻目不轉睛得盯着諸葛清月,公子,你這是第二次這麼盯着我了啊!你的眼神有時很可怕,有時卻很奇怪!諸葛清月說完后,就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在心中就問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不禁暗啐自己這麼在眼前人的面前總是說出那樣的話。
張雲心中哪有懂女人的心意了,他很驚奇諸葛清月連這首詩都知道。“秋楓”這個名字已經在世上消失了很多年了,伴隨着的名字的一切也應該消身匿跡了。或許只有他才知道吧!可是她卻為什麼都知道!張雲覺得眼前的女子不一般,可是他卻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當今世上唯一一個諸葛家的傳人。不過這也不能怪他。
張雲挪開了眼神,不在去說話了。
諸葛清月看張雲不想回答她,也沒有在發問了。小玲受了那麼重的傷,正是疲憊也沒有說話,氣氛安靜了很多。
三人就這樣靜靜的看着樓下的人來人往。
桌子上的茶杯升起白色的霧氣。深秋的留雲鎮很美麗,因為這裏長着許多的楓樹,到了這個時候正是葉落,有時風大,可以看到落下葉子劃過冷冽的空氣。
風吹了進來,一片楓葉落在了張雲的手邊。紅色的楓葉很美麗,整片葉子都是紅色的,連分佈在上面的筋也呈紅色。張雲細細的看了半天,遞給了諸葛清月。
送給你,話雖然少,語氣雖然還是有些冷,但卻不像以前。
諸葛清月現已經不會介意,接觸下來,她能感覺的到這就是張雲的性格,能這樣對她說,他心中莫名其妙的一甜。
諸葛清月拿着楓葉,嘴角微微上翹翹,拿着楓葉端看着,公子難道你只送給我一片楓葉嗎?
張雲一呆,他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在他心裏覺得這片楓葉剛好被風吹了進來,很好看又覺得很有緣。想要送給諸葛清月。
那好!我從新送給你。說著伸出了手。
諸葛清月看着伸在自己面前的事一隻想女人一樣的手,白潔無暇。反而不像是人手,像是一隻溫潤的玉。她輕輕放在張雲的掌心。指尖不慎碰在掌心,冰冷中有着些許的溫度,好像是擱在冰中卻還能保持由內而發出的溫熱。
張雲拿了回來,右手並劍指。楓葉剛吹落下來,帶着剛落下還有些水珠。手法很快,一掃而過。將楓葉再次拿了起來,輕輕一抖。一個“雲”字出現在葉子的右邊。不是那麼漂亮可是卻也很有韻味。每一筆都顯得蒼勁有力但是卻又很飄然。
諸葛清月就從腰間抽出絲巾就調皮着說道:謝謝“公子”的楓葉,很特殊啊!然後將楓葉輕輕用絲綢裹了起來,慢慢放在懷中。
其實諸葛清月知道眼前的男人真名不叫“鬼噬”,可是她知道既然是用“鬼噬”這個給人無助的名,來隱藏自己的真名那麼肯定是有他的原因。
而他給的這個“雲”字。若是在相遇,這個字會代表什麼;若是不會在相遇,那麼這個字又代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