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記憶碎片
於是，陳境便開始開啟陣法了，隨着他的法力一點一點地輸入，折法中央的那塊沾血的方帕也開始不停地轉動。
可是那方帕才轉動了幾圈，沒有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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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又失敗了？”陳境有些失落地湊上前去看，卻一不小心被彈開了。
血氣陣法還在運轉！
陳境繼續輸力，而那塊手帕卻遲遲微動，最後，等陣法的光圈漸漸落下，那方帕才往東面挪移了一下。
“東面嗎？”陳境喃喃自語。
他及時暫停了陣法，將方帕撿了起來，然後將其默默地塞到了自己的那個小方瓶裏面。
而東面一共就只有兩大門派。
瓊山派和靈山派。
範圍實在太過廣泛了。
“怎麼了？”
可能是血氣陣法太過於盛大，竟將陳子傑吸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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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有進你的院子呢，就聽到了一些聲響。”陳子傑輕輕掃視了他一眼，“原來又是你在練習陣法。”
“實在是陳境有些愚鈍，有些陣法我怎麼學都學不會。”
陳子傑也沒有在意他的動作神態，他這次前來無非就是秦風要他來協助陳境探查關墟村失火一事的。
但小小一個關墟村，無論是天災還是人禍，都和璇璣門毫無關係。
他不明白門主為什麼要為了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弟子做這麼多，甚至還要自己親自過問。
“實不相瞞，關墟村失火一事極有可能是場意外。”陳子傑敷衍道，“你看啊，又沒有人和你們關墟村的誰有過節，更別提什麼門派之爭了。”
“但為何一場大火過後，無一人生還。”陳境對上了陳子傑的眼眸，“若是天災，為何只將臨關墟村，若是人禍，又為何一個人都不在了。”
“若是師兄覺得麻煩，不想浪費功夫，陳境也段然不會勉強，說起來這也是陳境的家事，實在不便麻煩別人。”陳境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眼神堅毅。
這麼一番話倒是讓陳子傑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我也沒有這個意思。”陳子傑想要解釋，但仔細想想，自己又為何要向一個無名小卒解釋。
“一切就由陳境自己一人承擔吧。”
“你若要這麼想，我也實在沒有辦法。”陳子傑有些惱怒，“看來是師弟覺得我幫不上什麼忙才這麼說的，那我便讓門主，找一個稱你心意的人來幫你吧。”
說完，陳子傑揚長而去，只留下陳境一人站在原地。
—
對於南詩逸的那番話，念衾怎麼樣想不明白。
張平怎麼會死了呢？若是他死了，那現如今唯一的線索也就這麼徹底斷了？
念衾實在不甘心。
他拿起爺爺送給他的那把劍，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擦拭着。
不得不說，爺爺確實是一個優秀的鐵匠，這把劍雖是凡劍，卻也足夠鋒利和富有力量。
凡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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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它起個名字吧。
他把玩了兩下，那凡劍也在日光映照之下，反射出它原本的光輝。
也就是在那束光閃過他眼睛的時候，他突然耳鳴了起來。
四周的一切微小的聲音都好像在他的耳邊旋轉。
有昆蟲翅膀拍打着的聲音，有風吹過樹葉時沙沙的聲響……
“無用，我江靖塵的佩劍。”
“即使是拿着無用，我照樣可以用它殺死不少邪祟。”
“無用斷了，或許對你們來說並不算什麼，但他是我的第一把佩劍，是真正屬於我的一把佩劍。”
“無用……”
念衾手扶着腦袋，努力讓腦子裏的另一個聲音停下來，可他好像越是刻意去抑制，這聲音就越來越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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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逃避什麼？”
念衾猛然抬起頭來，眼前的人背着光，反而看不清楚面貌。
“我逃避什麼？”念衾反問道。
而那人，只是朝他伸出手來。
那雙手上面，沾滿了鮮血，順着鮮血仔細看去，還能看到許許多多細細密密的傷痕，像是被人拼接起來的痕迹。
“你不是死了嗎？為什麼還要出現……”念衾看着那雙手，心裏頓感無力，“你還要纏着我到什麼時候。”
手的主人似乎是有些意外，那雙手微微顫抖，連帶着血跡也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了念衾的臉頰上。
念衾有些聞不習慣那刺鼻的血腥味，喉間一陣噁心感。
而就在下一瞬間，那雙血手不見了，剛剛明明清晰地落在自己臉上的血液感也蕩然無存。
他一下子被打回了現實。
手裏的凡劍還是呆在自己的手上，沒有什麼變化。
他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就要變成瘋子了。
所以往日逃避的那些東西，似乎都要快速去尋找一個答案了。
“江靖塵，你到底是誰？”
他的這些記憶，都是七零八碎的，很是混亂。
想要把這一切都拼湊起來，只有一個辦法……
念衾的腦子裏出現了一個女子，或許這個人，會願意告訴他一切。
—
此時此刻，南詩逸早已來到了千機閣。
靈尊的身體日漸虛弱，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乾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不知道南掌門來我千機閣所謂何事？”
靈尊的眼睛依舊亮堂，估計是各種靈丹妙藥補的夠多。
“詩逸來此，是有要事相問，如今看到靈尊這般精神，看來是最近功力有漲。”南詩逸笑着，這些年來成為掌門，她明顯也學會了奉承。
靈尊立馬就笑出了聲，道：“哪裏的話，比起你們這些年輕人，我是不太行了。”
“那南掌門是要問些什麼呢？”
南詩逸思索了片刻，道：“您還記得張平嗎？”
“張平？”一聽到這名字，靈尊的眉頭都皺了起來，“提那孽障做什麼？”
“張平我記得，是前年被處決的吧。”南詩逸問道。
“的確是，還是我送他上路的。”
靈尊其實脾氣不算好，要不是看在南詩逸是個美人，他早就叫人給她“請”出去了，還能留到讓靈尊親自出來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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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實實在在的孟浪人，早些年年輕的時候還對瓊山的玉瑤長老蘇慕妗還痴心一片。
就連後來蘇慕妗被發現和應忘初在一起了，他心裏頭還是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