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小子干渾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黃昏時分,莽子和少年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娘!我回來啦”莽子推開門開心的喊到,回家對他來說似乎是天大的好事。
“哎呀,莽子回來啦,飯待會就好”聲音從廚房中傳來。
啪,莽子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力道極大。“渾小子,就不知道問候問候你爹?”
“噢,爹,我媽今天累不累?”莽子眼睛瞪得像銅鈴,對着身後壯碩無比的男子道
“…,行,渾小子”說罷,抽起腳下木鞋就要打,莽子見狀撒丫子就跑,頭也不回的扎進廚房。
莽子他爹追進去時,莽子已經躲在了他媽身後,莽子比他媽要高,站在身後完全遮不住。
莽子媽抬手放下莽子身前,眼神掃視着父子二人,撅着小嘴到:“晚飯你自己解決咯?”
莽子爹沒有絲毫猶豫,雙手抬起投降。莽子見狀眼皮一拉做出個鬼臉。
莽子爹直接忽略兒子的表情,笑嘻嘻的湊上來看莽子媽做飯。
父子倆就這麼眼巴巴的等着,期間莽子想伸手去試吃,手背挨了莽子媽一巴掌。回頭看到老爹賤兮兮的表情,臉都氣綠了。
父子二人等待許久后,終於在口水流干之前等到了飯做好。
啪,莽子伸出的手被打了回去,“洗手去,別學你爹五大三粗的”說完還瞪了一眼莽子爹,他也只能縮縮脖子溜去洗手了。
莽子爸媽本來打算給莽子培養成讀書人的,結果莽子爹平常不注意,啪,莽子就長歪了。
父子倆跑去水缸舀水洗手,莽子爹看着13歲就跟到自己肩膀的兒子,不免有一絲欣慰。
老牛家是武將後代,因祖上兵敗,全族改姓搬遷。路上死的死,散的散,他們老牛家正是散掉的那一批。
莽子很好的繼承了家裏的血脈,13歲將近1米8的個子。力氣也大的嚇人,不出意外過兩年就超過他爹了。
父子倆洗完手,回到桌上,一家三口就圍着小桌子吃了起來。不得不說,莽子媽做菜確實一絕,色香味俱全,能用最簡單的材料做出最美妙的食物,難怪他們父子倆這麼聽話。
一家子在餐桌上,你一嘴我一嘴的吃着飯嘮着嗑。吃飯不語這習慣是城裏人家才有的規矩,他們小地方沒那麼多講究,只考慮怎麼吃飽活着。
沒多久,飯菜被洗劫一空,兩個大男人吃的渣都不剩。莽子媽看見父子倆滿嘴滿手的油,嫌棄到:“去去去,洗手擦嘴去”,父子倆撓撓頭就轉身去洗手了。莽子媽徑直衝過來,一隻手抓一個腦袋,“還撓頭!今天給我把頭也給洗了!”說完,就直接按住頭準備按到水缸里。
咚咚咚,院子外響起敲門聲。莽子爹趕忙到:“我去開,我去,媳婦你給莽子洗頭吧”也不等答覆就跑去開門。
莽子看着自己媽媽眼睛裏冒出的凶光陷入了沉默。“怎麼,還不洗,還想讓媽媽給你洗頭啊?莽子長不大了呀?”莽子媽笑眯眯的看着莽子說到。
莽子不在猶豫,一頭扎進了水缸里“洗頭”,莽子媽此時感覺還得給他洗洗腦子。
莽子爹看着莽子的樣子,鬆了一口氣。咳咳,清了清嗓子,打開門。屋外站着一個中年男子,拿着一隻鞋跟莽子爹說著話。
一會後,中年男人走了,莽子爹拿着對方送過來的一隻鞋子,隨手丟在了旁邊。
來到水缸旁,叫住妻子,“媳婦,你過來一下”,莽子想抬頭看一眼,頭剛起來就被瞪了回去。
夫妻兩人走到一旁,丈夫繪聲繪色的講着剛才中年男子帶來的消息,妻子臉色越聽越綠。
最後夫妻倆一同點頭,望着自己兒子的傻樣,就是眼中的怒火有些控制不住。
莽子爹走到水缸旁說到:“兒子啊,中午你幹啥去啦?”莽子一怔,抬頭望向父親,感到不可思議。
莽子可以確定,中午追他那幫人,沒人認出他,更不可能是同伴告狀。所以莽子此時很懵。
隨後莽子看見母親不知從哪弄了根藤條,笑嘻嘻的向著他走來,同時他也看到了地上的鞋子,立刻就明白了。
人家靠鞋子認出了他,莽子現在感覺有一萬個草泥馬奔過。
莽子咽了下口水,“內啥,爹娘能不招呼屁股不?或者…輕…輕點”,此時講話已經有些不利索了。
隨後莽子看到母親將藤條給了父親,父親又將其放進了水缸里,又拿了出來。
藤條沾水!暴擊翻倍,莽子撒丫子就準備跑,結果被莽子爹一下扯了回來。摔了個娘蹌,望着越來越近的父親,莽子也認命了。他爹可就來勁了,拿起藤條就是一頓抽。
抽累了就換人,就這麼來來回回,莽子挨一晚上的藤條。
夫妻倆似乎只是想打莽子,既沒問莽子原因,也沒問同夥,什麼也沒問,就這麼打了一晚上。莽子起初還會哭爹喊娘的求原諒,後面就直接認命了。
事實上,莽子確實猜對了,夫妻倆真的只是想打他而已,事情原委他們已經了解了,沒得說,渾小子干渾事,打就對了。至於說教,那估計要等莽子康復了,還得看夫妻倆能不能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