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主角26
發現師妹薛盈盈、師叔朗清月、好友穆倚靈再加上一個溫尋真全都扎堆來到這裏,公西越對於再來一個屠紅纓,已經完全不覺得意外。
她所見到的“未來”里,如果蕭授自詡男主角,而她是所謂女主角,那麼屠紅纓就是個女二號。
公西越與屠紅纓,一個是雲隱仙門的天之驕子,一個是魔界的少主,從身份上就是天然對立。
兩人性格上也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過強的好勝心,不肯居於人下。
在當初的六十年一度仙魔大會上,公西越以一招之差贏了屠紅纓,從此兩人就成了死對頭。
此後多年,屠紅纓數次找公西越比斗,有輸有贏,兩人曾經你將我打得只剩一口氣,我將你揍得在地上爬,火氣越打越旺,梁子越結越大。
沒見到時還好,若見到了,這兩人非得打上一場。
公西越偶爾還會顧及一下情勢,屠紅纓卻不管那麼多,不管不顧起來誰都攔不住。
此時在第九城照面,屠紅纓才說了一句,也不管身後那些個魔將魔族,踩在車轅上縱身一躍,手中長戟現出,直插公西越頭顱。
第九城城西已經成為廢墟,還壞了好幾條街巷,在這裏和屠紅纓打起來,整座城都要毀掉。
公西越飛躍而起,抬腳將落下的長戟重重一踢。
長戟流星般扎向城外的山脈,公西越也在空中一閃身換了個地方。
屠紅纓追過去之前,警告地看了一眼那些魔將。
“先等着,別亂動,打擾了我和公西越的比試。”
很有眼色的情魔開口道:“少主放心,我們怎麼敢壞您的事。”
他們落在城外,遙遙看着公西越與屠紅纓在附近的山上對峙。
公西越拔劍:“老規矩,如何?”
屠紅纓握住長戟:“好啊。”
作為多年對手,她們也有着一份默契,很多事都不用說明。
她們兩人的修為多年來都是你追我趕,一個突破,另一個也不會落下太多,因此次次都打得難分難解。
十年前,屠紅纓還和公西越打過,那時她還是元嬰期。
短短十年,她如今再度和公西越交手,竟然感覺到了明顯的吃力。
她隱隱覺得公西越好似快要突破洞虛,比她高出幾乎一個境界,但這怎麼可能?
“你吃了什麼靈丹妙藥?怎麼會突破這麼快?”
屠紅纓長戟挑開公西越的髮帶削去她一縷頭髮。
公西越長劍劃過她的大腿劃下一道血口,割掉了半片長裙。
“認輸嗎?”
公西越自然不會告訴她,是因為間接受到女兒系統的加持。
“別太狂妄,輸贏還未定呢!”屠紅纓不僅沒怕,反而更加勇猛。
附近的一個山頭幾乎被削平,從黑夜打到晨光熹微,這一戰才終於分出了勝負。
終究還是公西越勝出。
屠紅纓倒在地上,身上全是傷痕,公西越稍好一些,也比平時狼狽。
移開抵在屠紅纓脖子上的劍,公西越說道:“我贏了。說吧,你們魔界之人在此地做什麼?”
屠紅纓願賭服輸,起身舔了舔胳膊上的血口子。
“祭司得到天命預言,會有一個天命之子,匯千萬氣運突破此界屏障,飛升成神。”
“世上已有數千年不曾有人飛升,這預言一出,我父親自然重視,派人來尋,根據預言,他就在這邊界。”
公西越立即想到了蕭授,眉目含霜。
“找到此人,然後呢?”
屠紅纓的神色也不好看,她父親竟然說,那樣的氣運之子幾千年才出一個,讓她與那氣運之子結合,這樣以後若對方飛升她也能有好處。
讓屠紅纓看來,若真有那麼好氣運,不如將對方吃了,說不得她也能飛升!
“找到了,不是當我的男人,就是當我的食物。”屠紅纓沉着臉說。
公西越不曾在那個未來中看到魔界有這種預言,但她所看到的也只是片面,說不定也確有其事。
她從前以為那個未來中,屠紅纓會被蕭授攻略,只是因為屠紅纓習慣了和“公西越”比,“公西越”喜歡的,她也要搶。
所以這一次,她在蕭授的幾個攻略對象中,最不擔心的就是屠紅纓。
只要她不對蕭授另眼相待表現出喜愛,屠紅纓也絕不會看上死對頭看不上的男人。
但如果中間有魔界之主的要求與魔界祭司的預言,公西越也不確定屠紅纓會如何。
兩人是敵非友,公西越自不會想拯救屠紅纓,但讓蕭授佔上風,她就會全盤皆輸。
不對!
公西越突然想到:“你們已經找到那個所謂氣運之子了?”
她們打了這麼久,魔界一方竟然還老老實實等在城外,沒有趁機和留守城內的朗清月穆倚靈打起來。
一方面是忌憚朗清月的噬魔草,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為了她們而來,屠紅纓只是來此地牽制她,免得她壞事。
“反應還挺快。”屠紅纓笑起來,“前段時間一直找不到人,這兩日祭司終於看清了人在何處,所以,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找到人了。”
“我嘛,我只是特地來與你打架的。”
……
茅舟山腳下的木屋裏,全身不能動彈的蕭授被魔族祭司扶起來,喂下了藥水。
溫尋真被一個魔將押在一邊,兩條胳膊折斷扭在身後。
“我可以和你們去魔界。”蕭授聽了祭司的話后,心中一動,試探提道,“但是我有個要求!”
同來的一個魔將不耐煩,還以為所謂氣運之子是什麼厲害人物,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弱小的蟲子。
魔主親自讓祭司來接他去魔界,他就該跪下感激涕零,竟然還敢提要求。
和魔將態度不同,面上刺滿了奇怪花紋的祭司扶起蕭授,態度溫和:“什麼要求,你說說看。”
蕭授看他態度,心中有了把握,說道:“我要你們幫我殺了公西越的女兒。”
被魔將押在一邊,垂着頭顱的溫尋真動了動。
“好。”祭司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這只是一件小事,你先隨我們回魔界,我定讓人替你取走公西越女兒的命。”
蕭授堅持:“不,我必須馬上看到那小孩死。”
他很清楚,公西越屢次與他作對就是因為那另一個系統宿主。
溫尋真對他的態度改變也是因為那小東西,那才是他最大的威脅,不論如何他得先除掉對方。
“祭司大人,別聽他的!直接把他打暈帶回去就行了!”急脾氣的魔將說道。
祭司輕飄飄看他一眼,看得他閉嘴後退一步,才說道:“也好,正好少主在第九城牽制公西越,我們就去十二城雲隱仙門的駐地看看。”
幾人說著要走,扣着溫尋真的魔將說道:“那這個女人怎麼辦,直接殺了?”
蕭授看到溫尋真,想到這幾日受到她的控制折磨。
不管他是溫柔小意地哄勸哀求,還是指責怒罵大聲狡辯,這瘋子都充耳不聞,只將他困在這裏,讓他像個廢人一樣躺着。
心頭生出暴怒,又被他生生壓下。
要不是溫尋真的攻略進度還沒滿,直接放棄會功虧一簣,他真想殺了她泄憤。
但就這麼殺了可惜,等到攻略結束,才是她的死期。她這一身特殊血肉還能煉丹。
“別殺她,一起帶走。”蕭授聲音嘶啞說。
十二城雲隱仙門駐地,夜晚沒什麼動靜,受傷的弟子都早早打坐休息,薛盈盈在二樓陪着千玩。
孩子白天睡覺,晚上作妖,又跳又鬧一晚上。
她把好好一個飛舟閣樓拆成一片片的玉片,轉眼半個手臂長的精緻模型就散成一堆。
拆散也就拆散了,她自己拆的,拆完了又不樂意,癟嘴要哭,說要之前完好的那個,薛盈盈只得陪她一起拼。
拼了大半夜,才拼了一小半。
千確實積極幫忙,但她只會幫倒忙,經常拿着不合適的玉片胡亂往上插。
薛盈盈又拼又拆,頭痛得恨不得現在立馬刮一陣大風把這折磨人的玩意兒吹走。
這時,猛然一陣魔風,關着的窗戶大開,才拼好的一小半又一次散落滿床。
薛盈盈:這不是我要的。
她察覺到危險,一手抽出放在床邊的劍,一手抱住了千。
“誰人擅闖雲隱仙門駐地!”
踏入屋內的兩個魔將一個祭司,都沒有理會她。
祭司打量着她懷裏的千,說道:“這孩子身上有不少好東西啊。”
都是高級防禦法器,一旦激發,哪怕是他,也要全力攻擊好幾下才能破開屏障。
不過,這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一看就知道被人保護得很好,拿着再好的刀劍與盾牌,她也不會用。
想要殺她,還是很輕易。
“快動手!”蕭授忍不住催促。
祭司果然伸出手,想要阻攔的薛盈盈猛然被擊飛,砸落到樓下暈過去,只剩下個毫無還手之力的肥嫩小羊,面對着幾個要殺她的惡人。
“嘶!”一個魔將突然大罵一聲。
他本來抓着暈過去的溫尋真,此時不停甩着雙手,他兩隻手臂上不斷鼓起水泡,眨眼間手臂上就變得破破爛爛血肉模糊。
一陣奇異的香氣從他手臂上散發出來,讓在場幾人都是一陣恍惚。
溫尋真撲上去一把抓住千,抱着她撞開窗戶逃走。
祭司只恍惚了一瞬,迅速恢復了神智,見狀笑笑:“臨死掙扎。”
他不把修為低微的溫尋真看在眼裏,小小藥物奈何他不了。
手臂被毀的魔將暴怒,跟着他一起追上去。
溫尋真忍着痛,抬手在千胸前摸索,聽到孩子帶着哭腔抱着自己脖子說:“嗚嗚,真真,姨姨!打死了!”
“沒呢,沒死,別怕。”溫尋真說著,已經摸到了千戴着的玉鎖。
在和公西越千相處的那段時間,她和千相處的比公西越以為的更親密。
千什麼都和她說,溫尋真知道她身上有哪些防禦的法器,還知道她胸前掛着的玉牌里藏着靈詔劍仙的一劍。
只不過劍仙力量強大,想要觸發這一劍,需要用千的血,還需要有人在一旁引導她的靈力。
這不只是一道攻擊,還是一個訊號,一旦觸發,遠在萬里之外的靈詔劍仙也會知曉她遇到危險。
“嗷!”孩子被刺破的手指擦在玉鎖上,溫尋真握着她的手帶她運轉靈力。
恐怖的劍勢突然間迸發出來,追上來的祭司首當其衝,被這驚天一劍幾乎劈成兩半。
哪怕跟在後面沒有直面鋒芒的一個魔將都受了傷,身體各處溢血,唯有攙扶着蕭授的魔將因為躲避及時沒有受到太大波及。
“祭司大人!”見到祭司慘狀,魔將大驚,顧不得其他,趕緊將快要變成兩半的祭司合攏。
“快、回……回魔界。”祭司變成兩半的嘴唇蠕動。
蕭授靠在一旁,臉色幾乎扭曲。
他很想讓這魔將追上去把溫尋真和那小孩找出來殺了,但他知道不可能,這祭司忙着回去吊命,眼下顧不上他了。
他要是現在不識相,說不定還要被遷怒。
重傷的魔將走前終是忍不住,一擊將這一排房屋全都毀掉泄憤,才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