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拼圖遊戲

第二十七章 拼圖遊戲

女生的眼神仍有一絲遲疑,可還是選擇讓新野礫進了門。

“治在樓梯左轉的第一個房間裏,你自己上去就行了。”女生似乎很不愛說話,轉身就走進了一樓廚房旁邊的屋子裏。

剩下新野礫一人提着手提袋,站在光線有些黯淡,但仍能看出豪華的客廳中。

“真奇怪。”他一邊思考着這家人的做法,一邊走上堅實的木製樓梯。

客廳牆壁邊上的餐桌上擺放着一隻白色大碗,裏面是堆成小山狀的粗鹽。

在所有人都沒看到的瞬間,頂尖的一撮鹽悄然化為了濃郁的黑色,旋即緩緩化為一絲輕飄飄的黑煙消散在空氣中,留下一個凹形的缺口。

走上二樓,面前是條一人通行的走廊,兩邊排列着整齊的糊着樟子紙的格子門。

很有日式家居的風格。

正如那名女生所說,富澤治正在左邊第一個房間沒關緊的格子門中,背對房門跪坐在榻榻米上。

“富澤同學,好久不見。我是代表美術部過來探病的,精神恢復得還好嗎?”新野礫看着他的背影。

是東京櫻蘭高中的校服,證明他今天的確去了學校。

“是新野同學嗎?沒想到來探病的人會是你啊。”富澤治緩緩轉身,動作僵硬,眼中帶着一抹驚訝,不可思議地說道。

“想問我的身體情況的話,白天直接在班級里問不就好了,為什麼還特意來我家裏探望呢?”

聲音沒有像天野真依那樣虛弱,問題也很符合正常人的意識。

但新野礫卻發現了一絲異樣。

“剛剛開學事情都比較多,所以不去打擾或許是個更好的選擇。”他放下手中的慰問品,隨口編着理由。

“可我明明看到你和來自一班的源澤雨同學有說有笑的走在一起,這也是不去打擾別人嗎?記得新野同學你在暑假之前並不認識她吧?”

聲音沒有絲毫波動,語氣平穩地像是在回復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有嗎?沒想到富澤同學對我這麼關注。”新野礫瞳孔微微收縮,臉上滴水不漏的笑着。

“新野同學再不去打工就會遲到扣薪水了,幫我轉告小澤老師,明天,後天,一直到最後我都會去上學的,我不會出事的!”

富澤治從始至終都在盯着新野礫的臉,佈滿血絲的眼球像一張捕捉獵物的大網。

死死鎖定!

“好的,打擾了。”

外面的光線被窗戶阻攔,房間籠罩在一層死寂般的黑幕之中。

有輕微的呼吸聲和說話聲響起。

整間屋子沒有一處燈光,猶如最深處的黑暗,連方才給新野礫開門的女孩也不見了蹤影。

藉助手機的燈光,他走出了房屋。

“富澤治,這個人到底想要做什麼?”走在路燈照耀着的街道,新野礫皺着眉毛思索道。

他對前身的生活軌跡、交際關係特別了解,甚至連自己今天中午和源澤雨一起從圖書館回來也被其發現。

最專業的跟拍團隊也不過如此吧?

其次,新野礫覺得在和他說話的不是一個人。

很驚悚,很離奇的感受。

“說起來,他身後的桌子上貌似放了一塊款式很老的硬幣。”新野礫扭頭看下四周沒人,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回到家后,他接到了井澤綾音的電話。

“新野君,我和真依醬已經把那九幅畫送到警署了,然後現在事情變得有點複雜......”

電話那邊有點嘈雜,井澤綾音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猶豫着地說了出來。

“警官想要見你一面了解更多的信息,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

正常來說,任何人都不想被牽扯進命案中,井澤綾音也沒料到警察的反應會那麼劇烈,天性善良單純的她感到很糾結。

也很害怕。

“你現在一個人在警署嗎?天野同學呢?”新野礫拿起剛剛放下的鑰匙,冷靜地回復道。

得知天野真依目前正在和警察溝通后,他放下心開始趕路。

看來那副巫女服圖畫的確是影響人體狀態的關鍵,那麼只要把所有參與儀式的人都叫來了解情況,就能解決第一步的信息盲區。

在警署寬敞明亮的大廳,新野礫安撫握着手機,小臉煞白的井澤綾音后,在一位年輕警察的帶領下走進了專門的問話室。

“不用過於緊張,雖然在這樣的環境裏說不太合適。不過為了緩和氣氛先互相介紹一下吧,我叫北川悟。”

一張泛着金屬光澤的桌子對面,長相帥氣的年輕警察說道。

在他自認為能夠‘看穿’所有犯人罪行的眼中,新野礫宛如無頭蒼蠅,不停打量周圍的環境,試圖找出能出去的豁口。

沒辦法,一個初入社會的高中生被突然叫進警署,繼而處於密閉冰冷的房間單獨審訊,緊張是很正常的事。

事實上,新野礫只是在打量周圍的環境——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進警署,當然要好好觀察一下了,又不是每次都有機會進問話室。

“我的名字你們應該都知道了,我們直接進入主題吧。”隨意的靠在椅背上,新野礫從容回答。

有意思。

北川悟的眼睛亮了。

“首先,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從受害者天野真依家裏的九幅畫中看出之間的聯繫的?”他雙手支撐着下巴,眼神如蒼鷹般銳利。

“很簡單吶,這不過是一幅九宮格的拼圖而已。”

新野礫滴水不漏地說著,絲毫沒在看他,而是其右後方天花板上逐漸消失的怨靈。

憤怒、怨恨、嫉妒、後悔......以致於連象徵正義前瞻的問話室都染上了怨念。

“簡單?”聽到這話的北川悟嗤笑了一聲,險些沒崩住。

在證物科拿到那九幅畫后,根據受害人和陪同親友的描述先後嘗試了幾個小時,最接近的結果不過是勉強答對了五塊。

即使是見過一面的兩位女生也只會用語言描述,而說不上來。

如果不是這種線條材質古怪,加上裏面談話的受害人背景複雜,警署早就將其當成惡作劇了。

“對啊,警官先生您很少玩拼圖嗎?”新野礫笑眯眯地問道。

“要不我來教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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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怪談開始的東京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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