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村
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可這錢還沒到手,陸玲她們差點搭進去半條命。
“你到底招惹了哪號人物,什麼仇啊,怎麼這麼多人要殺你!”昱書跑在最後,看着身後幾十號的追兵,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不知道,可我從來沒有干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怎麼會有仇人!”
陸玲牽着國佳跑在最前頭,國佳也納悶,為什麼這些素不相識的人都要置她於死地。
如果不是自己遇到了這兩位俠士,要不是陸玲答應護送她,說不定自己現在已經在城門旁掛着了。
國佳的心裏已經將陸玲當成了自己人,她決定將來一定好好報答。
“前面有河,怎麼辦?”昱書問道。
“跳!”
陸玲說完,昱書一臉震驚地看着她,彷彿在問,“你開玩笑的吧?”
“怎麼?”陸玲也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麼昱書會有這麼大反應。
國佳試探着問道:“你是不是,不會水?”
這次換陸玲震驚了,堂堂殺手組織選出來的人竟然是個旱鴨子。
在陸玲的注視下,昱書堅定地點了點頭,“對啊,我不會。”
竟然回答的這麼理直氣壯?
“那也跳!”陸玲伸手一拽,拉着昱書和國佳就跳進了河裏。
昱書在河裏胡亂撲騰,濺的陸玲和國佳臉上頭上全是水。
後面的追兵也不是吃素的,紛紛跳下河來。沒有辦法,陸玲和國佳只好一人拉着昱書一條胳膊,帶着他往對面游去。
河不寬,沒多久她們便上了岸,陸玲費了好大的勁才算是把半死不活的昱書拖上了岸。
“你這遇水就廢,怎麼進的……”陸玲及時剎住了車,才沒把組織說出口。
“我是人哎,總得理解我的不完美吧,我就不信,這天下難道沒有你怕的東西?”昱書有些后怕地瞥了一眼河面。
“沒有。”
“我不信!”
兩人竟像三歲孩童一般鬥起了嘴。
國佳指着河面大喊道:“追來了!追來了!”
這一聲才算是把陸玲兩人拉回了現實,昱書拾起幾塊石頭,用力擲向水面上的人,頓時一片哀嚎。
三人撒丫子開始跑,也沒了方向,跌跌撞撞進了城門。
城內是一片繁華,熙熙攘攘的人群成了她們最天然的保護傘。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啊?”國佳緊緊跟在陸玲的身後。
“其實……”昱書故意只說了開頭,成功吊起了國佳的胃口。
“怎麼了?”
“其實我有個朋友在這裏,我們可以去他那兒躲一躲,是個好地方。”昱書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
“那走啊!”
“可是……”昱書有些猶豫。
“別可是了,走吧走吧。”國佳伸手推了推陸玲,“我們去吧。”
陸玲點點頭,讓昱書去前面帶路,他似乎很開心,其實原本他就是想要這種結果。
或許是甩開了追兵,陸玲的心情還不錯,偶爾還和國佳聊兩句,可這份好心情並沒有維持很久。
“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
三人站在艷春堂門口,陸玲在極力剋制自己殺人的衝動行為。
“昱公子開玩笑吧,這,這煙花柳巷可不是我們女子來的地方。”國佳羞紅了臉,一個勁兒往陸玲身後縮。
“我保證,這個地方絕對是一頂一的好,我們從後門進。”
昱書想要推着她們走,但又怕陸玲拔刀,想了想還是縮回了手。
“真的,別不信啊,我朋友可是這的老闆,咱們在這兒落腳肯定安全。”昱書又勸道。
最終陸玲妥協了,畢竟人生地不熟還有追兵,能有個安全住所也可以忍受。
果然如昱書所說,他報了名便有人客客氣氣請他們在後院落座。
時候不大,老鴇子一步三扭地走過來,坐在了昱書身邊,陸玲皺了皺眉頭。
“我還以為你把我這個朋友給忘了,”老鴇子邊笑邊說,還看了看陸玲兩人,“呦,這兩位是?”
老鴇子的嗓音很粗獷,聽起來怪怪的。
“我搭檔陸玲,和路上認識的朋友國佳。”昱書指着介紹道。
“我是阿書的朋友,我叫丁奇。”丁奇為她們倒了兩杯茶。
陸玲觀察到,這丁奇的手骨節突出,看起來還有老繭。
這不是女人的手!他難道是個男人?
丁奇感受到了陸玲非同尋常的目光,他笑笑,說道:“我確實是個男人。”
這話並沒有讓陸玲太過震驚,她已經猜個七七八八,倒是國佳,張着嘴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不好意思,失態了。”國佳連忙低頭道歉。
“沒事,我也是迫於生計,也怪阿書他沒有提前告知你們,他就是喜歡逗人玩。”丁奇早就習以為常了。
昱書咧嘴笑着,“本來也不是什麼秘密,城裏沒有人不知道。”
可我又不是城裏人。
陸玲沒有說出口,卻也不自覺地翻了個白眼。
“你這次來又帶來了什麼麻煩啊?”丁奇不緊不慢地抿一口茶。
“怎麼?我來就是給你帶麻煩唄,我就不能單純想我的摯友來探望嗎?”昱書捂住自己的胸口,悲痛萬分,“我在你心裏竟然是這樣的。”
丁奇點點頭,“是。”
“是是是,就會說是!一群廢物!”
男人一掌拍在桌上,桌子發出“咔吧”一聲,裂開一道細縫。
跪在男人腳邊的下屬低着頭,一陣接一陣的冷汗讓他渾身浸濕,滑落的汗珠惹得他發癢,但不敢去擦。
“是,是屬下無能,讓她們跑了,不過她們既然進了城就離來這兒不遠了,到時候我們一定能……”
還未說完,他便被男人毫無徵兆地踹了一腳,吃痛地躺倒在地。
“她們來這兒了還用得着你們?”男人站起身,從他的身上踩過去。
男人站在門口,輕笑着,“那就,放他們來。”
沒有人能猜透他們的主子心裏是怎麼想的,只是知道如果主子不高興了,動動手指他們全都玩完。
“你玩完了!”
昱書追着雞到處跑,他的聲音比雞叫的都大。
雞被嚇得猛扇兩下翅膀飛到草垛上面,還留下了一坨屎。
丁奇十分好客,承諾給昱書,今天他抓到幾隻雞就給他們燉幾隻。
昱書聽到后撇撇嘴,像是習慣了,看來這樣的承諾他似乎只給過昱書。
“你們這樣雞都被嚇死了,哪還敢乖乖讓你們抓啊?”國佳在一旁笑得眼睛都彎了。
相比之下,陸玲淡定很多,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嘴角。
這樣閑適的生活,她很羨慕,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才能真正地享受到,或許等報了仇就可以了吧……
玉城很大,金山村就在玉城的東北角,雖然在城裏,但若是走路去的話也要花上一天的時間。
追兵也不知怎麼回事,突然來了又突然消失。
陸玲她們就暫且住在了艷春堂的後院,這裏一般不會有人進來,她們很安全,丁奇也準備得很周到。
日子一天天過去,陸玲還有任務在身,不可能一直這麼耗下去。
“現在要殺你的那群人也不知道去哪了,你準備怎麼辦?”陸玲問道。
國佳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給我送信的人說他在這裏,叫我來這裏找他。”
送信?
好像不太對,但又不知道哪裏不對。
“這麼說,你丈夫走沒告訴你啊?你是從外人口中得知他在這兒的消息的。”
就是這裏不對!
陸玲看了看不遠處蹲在地上逗狗的昱書,他竟然一直聽着她們的對話。
“是,其實我們是娃娃親,還從沒見過,我只是偶爾能聽到關於他的傳聞。”國佳有些不好意思地捏着手指。
“我收到一封信,信上說舒玉在玉城,希望我能來,好儘快完婚。所以我就收拾了行囊往玉城趕。”
看來這也是一位痴情的少女,為了完婚竟敢獨自一人來尋從未謀面的丈夫。
陸玲嘆了口氣,默默為她祈禱,希望能夠順利完婚吧,在自己殺掉林舒玉之前,讓他做一天新郎官。
“既然他就在這兒,那我們就出去打聽一下,萬一有人知道,你們也好早日相見。”
也好讓我早日殺了他回去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