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鄭潔探病
第十章鄭潔探病
進屋后各人尋找位置坐好,施元又分別介紹大家認識,然後就是各自見禮。剛才見到施大宣還好,總是平輩人不用太多禮節,施道明可是長輩,不可失了禮數。
見施道明是一副道裝打扮,施元不由得納悶起來,難道這個族叔是個道士?看着又不像。道士要琯髮帶道冠,穿道袍,手裏還應該拿個佛塵什麼的。這個叔只是穿着一件貌似道袍的衣服,應該不是道士,那就算是修道愛好者吧。
“來了這許多天,小侄也沒專門看望族叔,還請贖罪則個。”施元抱拳作揖,向施道明賠罪道。只是這樣說話乖哦怪哦,施元自己都感覺后槽牙有點酸。
“呵呵,賢侄不必如此,族兄受此無妄,我們也是着急,本想着請兄長去福建將養,兄長只是不許,定要鬧着回府,我叔侄也沒辦法,只好護送兄長回家。”施道明不緊不慢的說道,“贛州府鳳凰山余家家長這幾天也該到了,余家長年紀大了,沒同我們一道走。”
“余家長也來啊,我爹也沒說。”施元有點鬱悶了,好好的小日子這一下就不平靜了,余家來那旋家是不是也該來人啊。
“哎!”施道明長嘆一聲,“沒想到道正弟年紀輕輕就......哎!”稍一停頓,“說起來說起來咱們兩家分開不久,你與大宣正在五服之上,余家旋家就遠點了,可是血濃於水啊。”
施元側臉看了看劉東方和鄭正明,這兩個傢伙正懵逼的瞪着眼好像沒聽懂的樣子。
“哈哈哈,你們嘗嘗咱從福建帶來的茶,龍鳳團餅。”施道明看到了施元的小動作,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忙轉移話題。
“龍風團餅?不是從洪武爺之後就失傳了嗎,還有製作嗎,那是該嘗嘗。”施元轉身向鄭正明,“鄭胖子,你老是吹你們家的茶多好多好,來,嘗嘗我叔帶的福建岩茶中的極品,正岩大紅袍。”
一旁的施道明和施大宣面面相覷,這個小子不簡單啊,還知道正岩,就正岩這個詞除當地人外很少有人知道,施元這小子肯定是聽他爹說完他記住了。單說這份記性和細心就絕對不是普通小孩子該有的。他們卻不知道老施元可是騎着摩托車上過武夷山天心寺的。
鄭正明拿起茶杯聞了聞味道,然後輕輕嘬一小口,品味一番然後裝作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點點頭,“好茶好茶,不愧是當世名茶。”
“大宣哥,你剛才練得招式是什麼棍法?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施元感覺到剛才自己點評大紅袍可能有點過,趕忙轉移話題。
“俞家棍法,是俞大猷的俞家,不是——,嗨嗨,戚龍俞虎,說的是戚繼光的槍法如龍,俞大猷的棍法如虎。我學的正是俞大猷的棍法,也有說是少林棍法,其實不一樣的。”說起武術施大宣侃侃而談。“少林棍法是單打獨鬥的招式多,俞大猷的棍法是軍陣中用的,如果成千上百人一起使起來那真是天下無敵。”
“一個棍法還有那麼多講究,”鄭正明插嘴問道,“大宣哥從軍來着?”
“我沒從軍,我們家規是不科舉不出仕不行伍,”說起這些施大宣鬱鬱寡歡,長嘆一聲,“在家好好種地吧。”
“你們家為什麼不科舉?”劉東方實時插嘴問道。
“你管得着管不着,各家有各家難念的經,”施元堵了劉東方一句,轉而說道,“大宣哥的武藝不錯,強身健體也是極好的。也許將來有用得上時候,倭寇之亂就要防備,還有海寇。你們福建也是不消停。”
“福建海寇很多嗎?”鄭正明生活在西北地區,對於倭寇有所耳聞,對於海盜確實第一次聽到。
“倭寇之亂被戚大帥俞大帥剿滅的差不多了,這兩年雖有再起的苗頭,但為禍不重。海盜汪直被俞帥擊滅之後也是沒有太大勢力,都是些小波流竄之徒不足為患。”施道明接口道。
“是啊!”施元長嘆一聲,現在東南一線還算太平,東北野豬皮還沒成氣候,西北的蒙古韃子也是小股襲擾。陝西飢荒還沒發生,快遞小哥李自成應該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可是,可是二十年後,二十年後的這個天下啊,那可是亂糟糟的一片。沒點武藝傍身還真不行,是不是也該考慮練練武?練武有用嗎,到時候獨善其身還可,家人咋辦?
“聊着天怎麼就把個天給聊死了,你們真是多愁善感,發生什麼事有朝廷管着,與我們小老百姓有什麼關係。”鄭正明悠悠的說道。
“對啊對啊,我們喝茶,茶涼了就喝不出味道了。”施道明也是趕緊圓場。
“施元!”大門口傳來一聲嬌喝,“施元在家嗎?”
“棒子姐,”鄭正明聞聲一縮脖子,他可是因為搶位置聽故事被本家五姐姐鄭潔打過好多次的,“棒子姐找你有事,你趕緊出去。我們在這裏繼續喝茶,這茶真香,我還沒喝夠。”
“這位小姐貿然來訪是有什麼事情嗎?”施元風度翩翩的深深一揖,一本正經的說道,“小生迎接來遲還請數罪則個。”
“則你個頭啊!聞說你父親生病,我來探望的,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是相熟一場。叔父有癢不來探望也說不過去,琴兒,”鄭潔輕笑一聲,扭頭示意丫鬟琴兒送上禮物,“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這大包小包的還小小心意,等我生病你就送上大大心意好了。”施元調侃道。
“呸呸呸!烏鴉嘴,趕快吐口吐沫,好好的幹嘛咒自己,我不許你生病。”急赤白臉的鄭潔忽然感覺自己言中有不妥之處,趕忙解釋道,“你生病了誰給我講故事,你不是還有《紅樓遺夢》沒講嗎,我可是等着聽的。”
“哦。”施元無奈的拖着長音應了一聲,《紅樓夢》老施元是沒看完全書的,也幸虧看過電視劇,對於劇情細節也是早忘的乾乾淨淨,哎,做人還真不能吹牛,吹牛必被牛砸傷。到時候再說吧,實在想不起來只能胡編亂造,他們又不知道原著是什麼樣子,哪有什麼原著,老子的就是原著。
“吆,這是誰家這麼俊的小妮子,快進裏面,施元你也不趕快請人家進屋,在門口乾站着怎麼說的。”大姨被鄭潔剛才那一聲叫驚動了,聽着是女人的聲音,就趕忙跑出來看看。
施元沖鄭潔扮了個鬼臉,轉而鄭重其事的說,“請鄭小姐移步,家母在內堂恭候。”
“嗯。”鄭潔昂着小臉,高傲的從鼻子裏嗯了一聲,“你家怎麼沒有個下人啊,這麼大的院子怎麼也要買幾個下人侍候,看門的也要有,丫鬟、婆子、書童,買個十幾個也沒有幾個錢。”
“啊?”施元一愣,從出生以來家裏就沒有下人,上輩子也沒雇傭人來侍候的習慣,所以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是啊,應該買幾個下人的,我早就說過,家裏又不差那幾個錢,可是啊我那個妹妹就是不答應,枉費了我這個媒婆兼職牙婆姐姐的苦心了。”大姨一邊陪着鄭潔往裏屋走一邊喋喋不休的鄭潔陪着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