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茶兀行為大賞
傅瀲一番冷嘲熱諷徑直往容憐頭頂澆,她險些被傅瀲牽鼻子走。
傅瀲話似誠心,但未必如此想。
容憐擠眉硬笑,傅瀲果真沒憋啥好話。國粹代言人?耍呢。竟還緊跟潮流,玩起來了國粹。
可憐她現在身上半角錢沒有,單靠傍大款活。富家太太十指不沾陽春水,生存能力幾乎為零。
憑她想找男主,難啊……
容憐頷首嘆氣,頹然恍惚間她的眉光捕捉到兩個字眼。
「男主」
重生邏輯里不都堅信第一眼原則,立狗血flag的誰不愛首次出場的男人。
平行世界第一眼是席銘,而席銘於當下劇情發展中的戲份占絕大部分,或許男主角真讓她碰巧遇到了呢。
想到這出,容憐陰翳的眸子劃過犀利,以及些許不懷好意的調戲。
她親眼瞧見傅瀲尾隨席銘去了醫院方向,能拜託的除了面前的傅瀲還能是誰?
容憐微俯身軀,扭捏地調整坐姿肩膀前後擺弄。挑動眉眼,上牙齒輕咬果凍般的嫩唇。
老娘年少的時候瑪麗蘇韓劇沒少看。
人要想活命,先得不要臉。
我命油我不油天!
她清嗓,韓劇傻白甜女主撒嬌的詞句和柳碧楚的造作糯音合到一起,嘟嘴眨眼說道:
“wuli歐巴呀~醫院哪裏走?”
容憐不忘學韓劇女主拋媚眼,兩條胳膊機械性交叉在腿間,脖子歪到抽筋。
她望着傅瀲磨砂玻璃隔窗里的自己,標準瓜子臉稍有點嬰兒肥,妝容素凈純欲。
單抹點粉底口紅提氣色,唇珠小巧圓眼澄澈,媽生好皮膚掐得出水。
嘖嘖,正常人看誰不動心。
傅瀲睨一眼容憐,神情照舊,“你有病?”
容憐:???你禮貌嗎?
長輩問候關心的話從傅瀲嘴裏說出來怎麼就那麼膈應,難怪打三十年光棍。
終歸是她要求人辦事,女主傲氣吞回肚裏,繼續向傅瀲發起進攻。
“傅叔~您不關心下侄子嗎?”
“他頭七上墳的日子我會去。”
容憐剛喝進去的水差點沒噴出來,咳嗽好久。對比她罵柳碧楚的那些話,她夠溫柔了。
起碼,大發慈悲給人家留條活路和那一百零八寶綿延後代。良心大大滴好!
劇情簡介提及過:傅瀲討厭席銘不是一天兩天,二人五年前就結梁子鬧到現在。
容憐初次重生就攤上這倆貨,可謂是晦氣他媽給晦氣開門,晦氣到家了。
她偷罵著,先前撞過她的酒店服務生和經理朝他們走來,站傅瀲旁邊彎腰恭敬。
“傅先生,安排好了。您要不……現在看看哪裏還有不到位的?”
容憐聞言眼球一轉,“哪個房間?”
經理沒緩過神,直愣回答她,“805。”
噢,805是吧。
容憐逮住高跟鞋裸腳就沖805房間跑,搶先服務生一步,灰黃的腳板懸在傅瀲特意空運來的波斯地毯上。
軟飯無效那便用強的。
只見傅瀲悠閑散漫地走過去,靠着門沿旁的牆壁解開白襯衫領邊的一枚金屬扣子,領口微敞露出白凈堅挺的鎖骨。
他低晦曈孔內揚出縹緲放蕩的眼神,掠過門前姿勢古怪的容憐,反倒優雅恬淡地抿口紅酒。
他又看容憐一下,將酒杯往那遞。
“累了?來口。”
容憐收回腳,憤地奪過傅瀲手裏的酒。垂腰傾斜杯口,看樣子要在他珍貴的地毯上加點料。
姣好面容氣出兩塊烈陽灼燒的痕迹,由內而外發著怒火。
“送我去醫院和開車送我去醫院選一個!”
“有區別?”
“沒有!”
傅瀲兀自思忖,心情突然變好。他右手啪的扒住門沿,左手弔兒郎當插進褲兜里。
臉龐逐漸逼近,嘴角戲謔。
細長的狐狸眼直勾勾盯着容憐,濃郁酒氣溫呼在她漲紅的臉頰上。
吸多了竟覺得有點,澀?
“小侄媳,你蠻不講理啊。”
男人鬆了松尾音,熱息飄過容憐鼻尖吻向她最敏感的耳垂。
容憐虎軀一震,骨頭髮軟向後踉蹌,趕忙捂臉支吾。
“講,講道理的女人不是好女人。”
她擰着眉,哪是讓傅瀲着道,她分明着了傅瀲的道!
傅瀲嗤笑,沉穩乏郁的聲此時才能稱之為狐媚。
“好,我答應你。”
容憐透過十指縫,保證傅瀲退到離自己略遠的過道角落後,彎腰踮腳偷溜出去。
做賊來做賊去,丟臉丟大發。
傅瀲猝然揪.起容憐的后領,拋給她一串璀璨的車鑰匙,抓小孩般拎她到私人車庫。
容憐早前沒認真端詳傅瀲,原來他比席銘還要高半個頭多,自己勉強長到他肩膀。
容憐隨便撥拉那串金錢鑄造的鑰匙,咽咽口水,小嘴咕噥。
“法拉利兩台,梅賽德斯四台,布加迪兩台……勞斯萊斯一台,蘭博基尼一台。”
“叔,開哪台?”
“你想開哪台開哪台。”
她斟酌下選了相較不太顯眼張揚的黑色梅賽德斯,上車后翻出墨鏡口罩,不知從哪借了頂鴨舌帽蓋住眼睛。
傅瀲瞟視容憐的陣仗,正經說道:“犯罪我不陪你去。”
“茶π喝過嗎?”
“同事送過瓶。”
“感受如何?”
傅瀲回味。
“難喝。”
“想揍嗎?”
傅瀲聽到這裏,正好抵達柳碧楚所在的醫院。扭頭之際,容憐突然把備用墨鏡戴他耳上,口罩也安排了同款。
準備妥當,容憐率先下車詢問柳碧楚的病房。頭髮塞進帽子裏,穿着傅瀲的日常外套。
柳碧楚的病房不遠,房門半開,清晰可見席銘坐在她床頭削蘋果。躺病床上,互相喂蘋果,親昵非比。
容憐短短離開幾小時,柳碧楚更加肆無忌憚。翻動身體時故意去觸碰席銘的腿和手,姑娘家的矜持當真有些詭異。
傅瀲站容憐背後看不下去,轉身想走。
“我去叫護士。”
容憐反手攔住傅瀲,義正言辭道:“別,請尊重女演員的道德修養。”
如容憐預料,柳碧楚開口脫俗通透。僅噘嘴三秒落淚,勾指揉擦發腫的雙眼,一陣陣的啜泣嚇掉席銘手裏的蘋果。
她豐富的音階拼起來都能織成樂譜。
容憐好奇,這妮子上輩子唱戲的?
“叔叔,碧楚其實不疼。碧楚好羨慕容阿姨長得漂亮還有叔叔這麼好的對象,能隨性生活。不像我……小腿留疤,要擔心未來有沒有人願意娶。”
席銘表情微妙,想摸她的手又縮回去。
“我會讓本市最好的醫生治療你。”
柳碧楚不罷休,哭嚷的音調壓低。捧着席銘削好的蘋果坐起更咽維諾,身子側背容憐,蜷得像荷池裏孤苦伶仃的花。
淚花垂簾,床單潮濕,梨渦里也嵌着晶珠。好大一朵白蓮花。
“他們真能治好么……叔叔。”
柳碧楚仰臉,吃進嘴裏的蘋果淹着咸淚,“我父母常年不在家,我好久沒體會到家人的溫暖了。叔叔,您對我像家人好,碧楚感激您。”
容憐拉下墨鏡,眼前一幕色彩明艷。
柳碧楚猛的往席銘懷裏撲,病號的活力值令容憐佩服得五體投地。
甚至還想拽她嗑仨響頭,報答她製造的夫妻情趣。
丫頭,毀人家庭可是要浸豬籠的。
容憐冷呵,玩弄耳邊掉落的髮絲意味深長地在傅瀲耳畔低語。
“傅叔,知道該如何對待這種人么?”
“凝視她,囂張地指着她的鼻樑,大呵一聲……”
“窩,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