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堡壘總是從內部攻破的
不出徐效所料，為了預防信王的偷襲，朱由瑧根本沒有多餘的兵力駐守除正陽門之外的其他城門。
由於京城內的兵員不足，此時駐守朝陽門的本就是五城兵馬司的人。其戰鬥力可想而知。
徐效只是一個衝鋒，駐守朝陽門的士卒便潰敗而走。
天不亡我！
徐效心中豪氣陡然而生，當即率領大部隊衝出了朝陽門。
圍困京師的喪屍主要集中在了正陽門附近的南城，但是這並不意味着其他的區域就沒有喪屍的存在。
徐效率領大軍出城，很快就看到城牆外的廣闊大地上，零零散散地佇立着雕像一般的喪屍。
雖然東城外的喪屍不如攻入外城的喪屍密集，但是放眼望去，凡是目光所及之處均有喪屍的身影。
此時天色未亮，喪屍似乎陷入了沉睡。但是大隊人馬衝出城外，還是驚擾到了附近的屍群。
喪屍們紛紛睜開眼睛，用力收縮着早已開始腐爛的鼻子，似乎在追尋活人的氣息。
“衝出去！”徐效知道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只能硬着頭皮衝出一條血路了。
在親兵的沖沖護衛下，徐效策馬前沖，大隊騎兵倒也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氣勢。
由於喪屍的分佈分散，騎兵衝鋒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力，哪怕有零散的喪屍擋在路上，也會被飛馳的重騎直接撞飛出去。
很快，徐效的騎兵大部隊便在喪屍大軍中衝出了一條寬闊的道路。
騎兵之後，大批的步兵士卒緊緊跟隨，為了加快速度，這些士卒早已脫掉了沉重的甲胄，有些甚至把兵器也扔了，只為能跟上前方的騎兵。
然而，此時的屍群已經徹底蘇醒。
雖然夜晚的氣溫限制了喪屍的活動能力，但是它們依然如同聞到了血腥味的野獸，逐漸向著徐效的五軍營跟去。
但是徐效的冒險還是有用的。跟白天相比，喪屍的行動能力幾乎要打上對摺，不要說追上騎兵，就連追上步兵也幾乎不可能。
但是喪屍最可怕的一點不在於速度，而在於“毅力”，只要被喪屍群盯上，它們就會一直跟着獵物，不死不休。
東城外的屍群被調動了起來，向著徐效逃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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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移動。
徐效出城以後，便折向了東南方，他想去天津衛碰碰運氣，於是喪屍大軍也跟着向南方緩緩移動。
就在徐效出城后不久，信王的部隊也來到了朝陽門。
面對空無一人，城門洞開的朝陽門，信王及其隨從自然是心中大喜。
“殿下，看起來之前應該是有人先我們一步離開了。”趙無極在信王身旁沉聲說道。
信王臉上的喜色當即一掃而空，他自然知道，目前除了自己，同樣想要逃出京城的，便只有魏國公徐效了。
“殿下，此時我們仍然需要隱忍，畢竟魏國公手底下還有不少人馬。”趙無極委婉地提醒道。
信王深吸一口氣，這才說道：“先生說的是，本王絕對不會意氣用事。”
趙無極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城外的喪屍比預料中的還要少，隨後便看到屍群似乎在向著南方緩緩移動，他便當下有了判斷。
“殿下，看來魏國公是往天津衛去了。”趙無極沉吟道。
“天津衛？”信王有些疑惑。
“殿下，魏國公應該也是想要南下了。”趙無極苦笑道。
天津衛距離京師不遠，而且又有運河直通南方，看起來這徐效的眼光着實不錯，居然和趙無極想到一塊去了。
“依先生的意思？……”信王似乎有些明白了。
“殿下，咱們必須跟魏國公匯合，無論如何，我們目前都需要魏國公的軍隊！”趙無極堅定地說道。
信王的臉色有些難看，畢竟徐效剛剛狠狠打了自己的臉。
但是為了能夠平安到達南方，更為了能夠在南方順利站穩腳跟，他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就依先生之言，我們這就去追魏國公。”
由於徐效吸引了大部分喪屍的注意力，此時信王需要面對的喪屍壓力大大減少。
他們只要避開喪屍的大部隊，便能輕鬆地穿越京城的南部，向著天津衛的方向撤退。
但是在臨走之前，趙無極卻讓信王斬殺了幾個倒霉的士卒，又殺掉了好幾匹馬，然後便將人馬的屍體直接扔在了朝陽門的門洞內。
為了防止有人關閉城門，趙無極甚至還讓人直接破壞了關閉城門的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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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雖然默認了趙無極的做法，但是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忍。
看出了信王的猶豫，趙無極沉聲說道：“信王可是覺得我過於殘忍？”
“先生此舉……似乎有傷天和……”信王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實話實說。
暫且不說這幾個莫名其妙就丟了性命的士卒，但是趙無極這一舉動，便足以將京城徹底拉入喪屍的地獄。
原本徐效已經引開了朝陽門外的大部分屍群，但是趙無極偏偏又以屍體為餌，重新將喪屍吸引回來。
若是朱由瑧不能及時發現朝陽門的情況，那麼一旦喪屍攻入內城，後果不堪設想。
聽到信王的話，趙無極只是咧嘴一笑道：“殿下，如今之勢，您跟太子，終究只能活下來一個。”
聽到趙無極這話，信王心中悚然，卻不再多說些什麼。
趙無極佈置完這一切，便催促着信王迅速向天津衛的方向撤離。
朱由瑧的騎兵是第三批趕到的。
當騎兵統領看到喪屍已經來到城門內啃噬起地上人馬的屍體時，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那幫下三濫的傢伙，不怕死了下地獄么！”騎兵統領二話不說，帶領手下便發起了衝鋒。
此時，進入城門洞的喪屍並不算多，騎兵大隊一個衝鋒便將喪屍全部擊殺。
但是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喪屍的活力正在恢復，越來越多的喪屍正循着血腥味向著朝陽門的方向撲來。
騎兵統領見此情景，趕緊下令手下下馬關閉城門。
但是手下很快來報，城門的門軸已經被損壞，短時間是無法關閉了。
騎兵統領大罵徐效和信王不是人，但是形勢危急，他只能一方面組織臨時的防禦工事，一方面趕緊向朱由瑧報告朝陽門的情況。
但是此時的朱由瑧還要面對更加嚴峻的形勢。
似乎是因為夜晚的大戰造成了大量的傷亡，死者和傷者血液的腥氣徹底激活了城外的喪屍。
正陽門下聚集了最多的喪屍，而前一晚的正陽門之戰恰好陣亡了很多了。
濃郁的血腥味刺激着喪屍發起了前所未有的衝鋒。
而這樣的現象正在京師的四周上演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