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隊伍不好帶啊
易忠海真不知道墨言那小乞丐為何會在這個節骨眼回來,原本按他的計算張永弼可是活不過這兩天的。
經過多年暗中觀察,每年的這個月份墨言都會莫名的消失幾天,而今年他還特意的給那小子加了料。
不應該啊?
易忠海雖然心中不服,但聾老太太只要還活着,她的決定易忠海便很難反駁。
“怎麼也不能勞煩您呀,這幾家的工作我去做,但願不要再出什麼么蛾子!”
老太太看易忠海接了這活兒,也就不再糾結,正好一大媽將飯做好後端了過來,一頓飯在各自的心思中草草的結束了。
和後世的早九晚五或者996福報不同的是,這個時代的上班為早上8點到晚上6點。
雖說58年的大鍊鋼鐵和今年的自然災害挫傷了軋鋼廠工人的一些積極性,但這個時代的人們絕對大多數還是樸實無華的。
他們執拗的認為,就是黨和社會主義讓老百姓翻身做了主人,所以工作熱情依然高漲。
所以,一般的節假日和周日休息的時候人們都自願的到廠里加班,平時下班后再加班一小時更是家常便飯,而且無怨無悔。
傻柱可沒這麼高的覺悟,如果不是廠領導有招待餐,他想混些油水,一般情況下他不會在食堂熬費時間。
等易忠海伺候老太太休息了,回到中院時就看到正房裏的燈火,他叮囑一大媽先行回家后,自己則踏上了中院正房的台階。
沒等他推門,“吱呀”一聲大門洞口,傻柱從房裏探出頭來。
“一大爺就等您了,我正琢磨着您也許被廠里的事兒拌住了,快請進。”
“今兒陪老太太一起吃的飯就耽擱了。”
“噢,我這還想咱爺倆弄口呢。”
“改天吧,我說你有空也多去老太太那瞅一眼,今兒老太太可還念叨你半天吶。”
“上個月不是去過了嘛,老太太還給了我二斤富強粉呢。”
聽到這,易忠海內心不由的泛起一陣酸水,看來老太太還是把傻柱看的重些,不是過年他可看不到老太太拿出這麼好的精米白面來。
也就是聾老太太對國家有功,一應吃食都由街道供養,擱在普通市民一年可是難得吃上幾回富強粉。
更何況自然災害這個年份!
“一大爺,還是7點開會嗎?我這就去挨門挨戶通知。”
說完,傻柱飯也不吃了,披上外套就往外走,被易忠海一把拉住了。
“柱子,先不忙,這事起了點波折。”
“有什麼波折的,這個院裏有您坐鎮,誰不服我削他。”
這個院裏要資歷有定海神針聾老太太,要威望有忠厚長者一大爺,要打手有威震四合院戰神傻柱。
真別說,聾老太太、易忠海、傻柱的組合簡直就是無敵!
這也是易忠海這麼多年把持四合院大權的根本原因。
“你呀,25、6了,怎麼還沒點沉穩勁兒,坐下說。”易忠海把傻柱強行摁在桌旁,“這事兒啊多半是不成啦!”
“那哪行?那小崽子...”
“唉!”
易忠海這一聲長長的嘆息,讓傻柱閉上了嘴,在他的印象中,對面這位自從何大清走後一直照顧他們兄妹的男人可從來沒這麼愁過。
十年的交往,傻柱早就把一大爺看成了自家的長輩,心中對墨言的火氣越發的旺盛,手攥成拳頭,長期抖炒勺的手青筋直冒。
今兒如果不是老太太和一大爺讓自己沉穩點,傻柱早就衝出去找墨言拚命啦!
易忠海心中安慰,但只當沒看到傻柱情緒的變化,“老太太打聽了,這間房子是人家老張道士買下來的,雖說土地歸國有了,但房子國家認可是人家的,所以,這事鬧起來終究是賈家和閻家不佔理。”
“本來想着院裏幾家的住房實在困難,能幫一把就幫一把,誰知道往年一消失就好幾天的墨言這個節骨眼回來吶。”
傻柱急速起伏的胸膛為止一滯,也悄悄的坐下,嘴裏念叨着,“早知道這,小時候游泳,他溺在護城河裏,就不該救他。”
易忠海心中一突,冷眼看了一眼沉浸在自己情緒里的傻柱,按下心中的慌亂,“你...你可不許胡來,行啦我還得去老閻家去勸勸。”
傻柱聽到易忠海的顫音只當是他關心自己,心中更是慚愧,同時也給墨言又記了一筆。
“三大爺那您就崩去了,我回來的時候看着三大爺和三大媽正有說有笑的吃飯呢,他呀一準沒事!”
“也對,老閻是個明白人,估計這點子事兒他早就看清啦!”易忠海站起身,“時候不早了,你也早歇着吧,我還得去賈家一趟。”
“我陪您去!”
“得了,你去還不夠添亂的,早歇着!”這回易忠海沒等傻柱送,拉開門往外就走。
易忠海在院裏站立了片刻,想好了說辭這才往西廂房走去。
“老嫂子,吃了嗎?”
門開的瞬間,易忠海隱約的看到賈張氏將一個白瓷碗慌忙的送進了碗櫥。
那分明是一碗肉渣!
易忠海心中冷笑:我這一個月掙99塊錢的人還在乎你這點吃食?
“老嫂子,東旭回來估計也跟你說了,原本呢今兒要開個會,把那間房子的事情定一定,現在恐怕是不成了。”
“那可不行,?”
“媽,您消消氣,一大爺怎麼會不管我們家了呢?再怎麼說,東旭也是一大爺的徒弟,怎麼也不能讓咱家吃了虧不是?”
“男人說話哪有你個婦道人家說話的份兒?”
秦淮茹悻悻的退下去,接茬拿起擺放在馬紮上的笸籮,坐在裏屋的門檻上,用零布頭縫着嬰兒的衣服。
說著無心,聽着有意!
易忠海那是什麼人,舊社會就能在軋鋼廠脫穎而出,學到一門技術,而且在監工和工霸的壓榨下都能活過來的人,哪裏還不清楚自己的這個徒弟已經對他不滿啦?
傻柱還好,這賈東旭易忠海可是越看越糟心,
賈張氏的叫囂聲完全被易忠海屏蔽了,他無奈的看了眼還在抄持家務的秦淮茹,突然想起自己老伴說的話。
“老嫂子,東旭,這件事呢一開始就錯了...”易忠海多年的修鍊肯定不能把情緒帶出來。
“我們怎麼錯啦!?”賈家娘倆異口同聲。
易忠海的臉也沉了下來,一而再再而三不能沒完沒了吧。
“人家的房子可是買的,有房契,國家都認可,還怎麼弄?有本事你們接茬鬧!”
賈家一下子就陷入了沉寂,本來還想說幾句重話的易忠海瞥見了坐在馬紮上秦淮茹那哀怨的顏色,隨即語氣也緩和下來。
“不行這樣吧,我們再開會研究研究!”
臨出門前,易忠海看到賈東旭眼裏一瞥而過怨毒的眼神。
哎,隊伍不好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