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我們都是不講道理的人
赫奇帕奇嘆了口氣：“這就說來話長了……”
“簡單來說就是，千年前的那個時候，我們總是得混進一些不方便帶着魔杖的地方的，用無痕伸展咒也不行，於是我們就得會一些自保的手段的。”
她不疾不徐的講起了一些當年的事情。
歷史的畫卷彷彿在眼前翻開，湯姆聽着聽着，竟然還真的聽了進去！
他感覺世界更奇幻了，但是他的心中卻悄然的對那個時代更加的好奇了。
再說完幾件現在回憶起來挺有意思的事情之後，赫奇帕奇女士又說起了她們自己。
“戈迪就不用說了，那傢伙幾乎可以當一個騎士來看……”說到這裏，赫奇帕奇頓了頓，她微微皺起眉，低聲咕噥了一句什麼。
湯姆敢肯定，這絕對不是一句好話！
“我和羅娜都只是學了一些短劍、匕首方面的，其實羅娜學的比我好多了，我的匕首多半拿來切割草藥！而薩爾那傢伙，他下毒的手段是真的令人防不勝防……”
治療魔法已經達成了赫奇帕奇想要的效果，她滿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拍了拍手。
“好了！”赫奇帕奇站了起來，走到拉文克勞身邊。
拉文克勞坐在地上，伸出了一隻手，赫奇帕奇握住了她伸出的那隻手，把她拉了起來。
“怎麼樣？”
拉文克勞輕輕的嘆了口氣，現在她又恢復成平時的那副樣子了。
硬要形容的話，大概還是那個詞——孤高。
不過這只是外人看來。
“為什麼要和他說那麼多？”拉文克勞在問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有一點氣鼓鼓的感覺。
赫奇帕奇看着她頭頂上一縷豎起來的頭髮，心中痒痒的，非常想去把它壓下來。
“因為他是我的作品、是流着我們四個人的血脈的人——你也聽見了吧，他已經對這他重視的一切起誓，他只是湯姆.奧格羅斯了吧？”
“赫爾……”
“怎麼了？”
“你有沒有發現？”
“發現什麼？”
“我們四個，其實都是……那種，嗯……”
向來以博學著稱的羅伊納·拉文克勞，這個時候竟然有一些形容詞匱乏。..
“對，都是那種人——和一個人熟悉了之後，就可以無視他到底是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只要在和我們相處的時候，他是一個合我們胃口的人就對了！”
要不是這三年來，湯姆真的很乖……嗯，反正他明天還是可以去上課的！
至於是不是強撐着，那就不關她們的事了。
“好像確實是這樣……”赫奇帕奇思考了一下剛才拉文克勞的話，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沉默片刻，她勾起唇角笑了：“但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你覺得呢？”
拉文克勞點了點頭。
“還去圖書館嗎？”赫奇帕奇問道。
“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她們還沒有過來。”格蘭芬多陳述着一個十分悲傷的事實。
“不止了！”薩拉查嘆了口氣。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她們不想來了？”格蘭芬多無聊的把玩着一支羽毛筆，對這次很有可能的爽約感覺到了相當程度的不滿。
但在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他就回過頭，看見了從轉角處出現的兩人。
“我們什麼時候就不想來了？”
兩人看起起來和平時已經沒什麼區別了，從她們的身上，一點也看不出之前發生的事留下的痕迹。
拉開椅子，坐下，結界升起。
圖書館中的其他人在那一瞬間，彷彿是完全忘記了這裏還有一張桌子的存在。
“說說吧，到底是發生什麼了，你們怎麼就突然去找湯姆的麻煩了？”
格蘭芬多抱着雙臂，靠在椅背上，表現出了足夠的好奇。
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之前都還是好好的，現在突然就對以前不怎麼搭理的湯姆下了狠手，這一看就是發生了什麼！
“海蓮娜的事情……”赫奇帕奇瞪了他一眼。
“也算是他自作自受，不過沒出什麼大事！”
“明天能正常上課嗎？”格蘭芬多繼續興緻勃勃地問。
“我給他治療過了……戈迪，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們想得那麼不靠譜？”
“話說回來，要不是他真的沒有那段記憶，又在用日記本製作魂器和欺騙海蓮娜這兩件事情之前遭遇了人生大變，他肯定活不過今天了！”
“活着就好！”格蘭芬多半是打趣的說。
薩拉查撇了他一眼，還是很想知道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具體一點呢？我之前感覺湯姆的靈魂都衰弱了？”
赫奇帕奇在桌子上敲了敲：“沒必要這麼追根究底吧？”
但是拉文克勞立刻就拆了她的台。
“他的靈魂衰弱你指的應該是他自己決定和過去割裂的那時候，就算那之後的事情，嚴格算起來不是他做的，但是我們心中終究是覺得不舒服，不過現在就沒什麼問題了！”
她認真的解釋，天藍色的眼睛裏也不見了之前的冷意。
“那也就是說，現在的湯姆，就真的是我們的小弟弟了……話說和過去割裂那一套，其實我一直看不明白，怎麼就還影響到靈魂了呢？”
薩拉查把手放在了格蘭芬多的肩上：“你就一定要杠那麼一下嗎？”
“嗯……反正這三年他一直挺乖的！”
這個話題就此過去。
薩拉查講起了他和鄧布利多最後確定下來的方案。
格蘭芬多在偽造日記這件事上表現的躍躍欲試。
但是今天的重點是，要怎麼去規劃一下選拔？
“要在聖城中生存下去的話，需要考慮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而且還有一種東西叫做運氣，這個無法估量的！”
赫奇帕奇對這個選拔表現出了相當程度的不信任。
也確實是這個問題，單靠在學校里設置考試的話，確實是難以測試出一個人的綜合素質。
“但是不管怎麼說，一個人的實戰能力都是很重要的，這個可以作為評測標準之一……”格蘭芬多說。
這一點都令人意外。
“還有隨機應變的能力！”赫奇帕奇補充。
她雖然沒有真正在聖城生活過，但是也是了解一些的，何況那個時候，只要不是躲進真正的荒郊野嶺，巫師無論如何都是會受到針對的。
教廷在數量眾多的底層人民之中已經不止是深入人心了，那個時候，在城市裏隨便走一圈，都可以找到很多甘願為了信仰赴死的人！
巫師們要是沒有足夠的隨機應變的能力，那麼被教廷的人發現身份是遲早的事情！
這個時候，薩拉查卻在回憶着之前格蘭芬多說的現在斯萊特林學院的那個“級長選拔制度”。
他們無論設計怎麼樣的選拔制度，都不可能全方面的了解一個人，但是讓學生自己選拔自己的話，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或許可以這樣！”
三人都看向了他，目光中滿懷着好奇。
“每個學院十個名額，讓他們自己來分配，怎麼樣？”
“斯萊特林的級長選拔制度？”幾乎是在一瞬間，格蘭芬多就反應了過來，“但是這樣的話，會不會弄的很亂？”
薩拉查挑起了眉：“你會怕弄的很亂？”
格蘭芬多無奈的看着他：“你不覺得，你的這個想法，鄧布利多根本就不可能同意嗎？還是說，你打算踹掉校長，完全自己規劃？”
他這麼一說，薩拉查也糾結了起來。
鄧布利多應該是不會同意這種想法的……
他雖然不是那種循規蹈矩的人，但是對於這種完全將權威交到學生們自己手中的做法，多半還是會心存懷疑。
“管他的！”赫奇帕奇說。
——薩拉查總算是看出來了，她們兩個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麼，但是實際上，她們還是受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的影響。
“我認為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格蘭芬多企圖向鄧布利多灌輸他們的想法。
校長先生皺眉思索着：“但是，讓學生們自由選擇的話，那麼結果很有可能是看個人的交際能力，而不是綜合素質！”
鄧布利多感覺現在的情景實在是奇怪極了。
從前，都是其他人在說他某件事情做的不要沉穩，不太像是一個校長會做出來的事。
有人說他應該是學生甚至是教授們的楷模，但是他的某些行為不符。
但是現在，他正在想着，要如何勸阻四位創始人放棄那個過於危險的想法。
“鄧布利多校長，你可能是不了解。”
鄧布利多用他此時滿含疲憊的眼神看向正在講述的格蘭芬多。
“當時我和薩爾都在聖城裏，那段時間，我們連魔杖都不敢一直隨身帶着——魔杖一旦被發現，就被有任何矇混的餘地了。”
“刺殺某位教廷的大人物，探取情報，或者簡單一點，就是去營救一些被困在聖城裏的巫師……”
薩拉查突然插言：“一般來說，我們是不會去聖城裏救人的，危險性太大了，最後多半是得不償失！”
“是的……得不償失，但要是我們配合的話，結果一直都是好的！”
格蘭芬多開始回憶那時候的事情，薩拉查輕咳一聲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嗯，總之，在聖城裏，我們巫師想要做什麼事，其實最離不開的，就是交際能力——至少你得有可以混到你的目標身邊的能力才行！”
“就拿最簡單的，逃出來來說，出城的話有人盤查，而聖城的城牆，那玩意兒有探測能量波動的功能，也就是說，你至少得給自己搞到一個初級神官或者是聖騎士侍從的身份才行……”
於是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好像哪裏不對，但又好像沒什麼問題……
時間很快就到了周三的晚上，當鄧布利多公佈了活動的安排之後，禮堂里直接炸了鍋！
“這真的是太酷了！”格蘭芬多的長桌邊，弗雷德揮舞着拳頭，大聲的歡呼着。
“由我們學生自己決定人選？霍格沃茨什麼時候有過這種制度？”
“實在是太可惜了，至少得是四年級學生才能參加……要是我早出生三年就好了！查理一定會參加的，他可是男生級長，獲得名額的可能性會很大。”
在說這段話的時候，弗雷德的聲音中滿含着怨念。
“不過我們至少能知道幻境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梅林的泡泡袖，他們既然選擇在魁地奇球場去佈置幻境，那是不是說，我們能看見裏面的情況？”喬治猜測着。
“要是這樣的話似乎也不錯，只是沒有親身體驗到底是差了一點！”湯姆感嘆着。
“四巨頭那個時代的巫師的筆記竟然流傳到了現在，也不知道筆記的主人有沒有見過我們學校的那幾位創始人，我真的太想看看那本筆記的內容了！”
筆記的主人有沒有見過四巨頭不知道，但是你們絕對是見過了！
湯姆這樣想道。
他現在真正在思考的問題是，那本筆記是真的流傳千年，還是某幾位穿越千年的人偽造的？
他個人更偏向於是偽造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筆記里內容的真實度絕對是值得信任的！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前天才剛剛對那個時代產生出了強烈的好奇，就得知自己或許可以親眼看看了！
（雖然是復刻版，但也應該差不多吧？）
湯姆聽着周圍傳來的歡呼聲和激烈的討論聲，糾結的想，不就是想解決掉一個記者，至於搞那麼大的動靜嗎？
無論怎麼看，他都覺得，他們就是用“解決某位記者”為理由，想讓自己在霍格沃茨的生活變得有意思一點！
教師席上，鄧布利多的手往下壓了壓，禮堂里漸漸恢復了安靜。
鄧布利多繼續說：“鑒於第一次採用這種選擇參與者的方式，我不得不再多說幾句話！”
“我不希望你們因為這次參與幻境的名額而出現分歧，也不希望有人因此受傷——我鼓勵你們競爭，但一切都是在保護好自己、不重創對手的前提下！”
他坐了下去，拿起了刀叉。
禮堂里喧鬧的聲音一下子就響了起來，但是教師席上的氣氛卻奇異極了。
薩拉查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繼續切着牛排——建議是他提的，活動也是他策劃的，就連關鍵道具也是他偽造的，但是，這不是沒有人知道嗎？
承擔了全部責任的鄧布利多坐在教師席中間的位置上，面對着從兩邊傳遞過來的冷氣，笑眯眯的端起了一杯黃油啤酒。
小天狼星正在試圖詢問鄧布利多，教授是否也能參加，鄧布利多隻回復他可以旁觀，最後小天狼星只能看着下面的學生們陣陣的長吁短嘆。
而麥格教授冷着臉：“恕我直言，校長，這樣的挑選出參加幻境的人員實在是太……太荒謬了，學生們會沒有心思去學習的！”
“鄧布利多，你在聽我說話嗎？”
鄧布利多端起了他的那杯黃油啤酒：“米勒娃，我們可以吃完飯再說這些事情嗎？”
“但是，校長……”
“米勒娃，快嘗嘗今天的椰子布丁，味道簡直是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