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羅河畔
奔涌不息的尼羅河從大陸的南面奔涌而來,自高山到大海,經過漫無邊際的沙漠,直到地中海。
那些古老的人就生活在這樣的地方,他們在那裏生老病死,做着自己的工作,一代又一代。
青年走在炙熱的沙漠上,用手遮了遮頭頂的太陽,雖然有保護罩可以抵禦一些熱量,可他還是大汗淋漓。
伊琳娜激發了附着在《亡靈書》圖卷上的時空能量,一道洞穴出現,他便進到了那裏。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落到大地上的青年被沙子燙到了腳,趕緊跳到了一旁的水澤中。
他看了看附近的環境,周圍是一片望不到邊的沙海,自己則是站在一片綠洲的中間,椰棗樹的葉子也被曬得打蔫,而他的處境看起來似乎很是不妙。
“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羽俯下身子,從終端中拿出一雙長靴子,套在了自己腳上。
他又打量了自己的裝束,在進入這個世界時他的打扮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他身上的衣物變成了一塊白色的亞麻布,從腰間緊緊裹着,直到自己的小腿,而他的胸膛,甚至是整個上半身都裸露着,被陽光直射。
他有些緊張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畢竟古埃及人大多是不留頭髮的,他們認為毛髮是“不潔的”。
至於為什麼呢?那是因為容易藏污納垢,還容易生虱子,而不分男女剃頭有助於避免虱子和跳蚤的困擾,還可以在炎熱里保持頭部清爽。
古埃及的祭司們在這一步上做的更是相當徹底,所有的毛髮在他們看來都是不潔的,因而……不只是頭髮,還有眉毛,鬍子,甚至是睫毛都也被一併去除。
用一句話來概括的話,那就是光溜溜的乾淨,只為保持自己在神面前的純潔。
至於如何脫毛……當然也有很多種手段,例如貝殼鑷子,各種東西做的脫毛膏,還有銅質的刮刀。
話扯遠了,這邊的羽着急摸了摸自己的頭頂,確定這蓬鬆的髮型並不是假髮后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頭髮都在。”他撫平了內心的緊張,繼續開始想剛才所想的事情。
“這個綠洲在哪個位置?”是撒哈拉的零散小綠洲?還是尼羅河畔的綠蔭?他倒希望是後者。
他從河邊起身,鞠起一團清水將後背上的汗水沖刷了個乾淨,擦乾淨后便開始探索這裏。
“還好還好。”他看着這條“水澤”隱藏的兩個出入口,“看起來,這裏應該是尼羅河的上游?”
“伊琳娜……”他下意識喊着對方的名字,要一同商量對策,卻沒聽到對方的應聲。
“……她不會是沒過來吧。”羽看向自己的終端,對方倒和自己還有些聯繫,可信號極其薄弱。
羽:這是怎麼回事?
“羽……我在……通道……這頭……”正當他想着的時候,從終端中傳出斷斷續續的聲音,終於讓他鬆了口氣。
“等等,你沒過來?”羽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對方根本沒有過來,自己又怎麼離開?
“這下麻煩了。”他扶了扶額,聽着少女的解釋,聽了半天終於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大概。
原來是他進了通道后,蟲洞就立刻關閉了,伊琳娜被困在了兩個世界的中央。
“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能看到兩個世界發生的事?”羽驚了下,卻又想到自己離開的時候那裏的時間是否也會流動。
“放心,沒有。”伊琳娜的話讓羽暫時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
伊琳娜:喂,你難道不關心關心我嗎,我還卡在兩個世界中間的通道呢!
羽走向遠處的河水,拿出羅盤看了看自己的方位,“嗯……南北走向,確實像是尼羅河。”
他將手中的水甩了甩,在亞麻布上擦了個乾淨,便繼續對着終端問道:“你現在還能看到這裏的東西嗎?”
“只能看到一些。”伊琳娜嘆了口氣,她在這裏只能隱約看到兩個世界的一些東西,但是看的並不真切。
“這樣啊。”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來這次主要得靠我自己了。”
“也只能這樣了。”伊琳娜嘆了口氣,誰知道中途出了這麼一遭事呢?
“我會在這裏替你祈福的——如果有用的話。”
伊琳娜將自己的這句話發了出去,再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信號又差了起來,只能嘆了口氣。
不過留在這空擋,她抬頭時看到了一個黑影從羽所在的世界掠了過去,伊琳娜甚至都沒看清是怎麼一回事。
“剛才那個是……”她面色凝重,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看來等信號恢復正常時,我要多轉告他些東西了。”
這邊伊琳娜正在思索那個黑影的身份,羽那邊也沒閑着,在確定了河流的方向後,向著下游的方向而去。
“也不知道這裏現在所處的時代,還有其他。”他對於這個地方一無所知,能知道的就是這裏和《亡靈書》的關係,還有隱藏在不知何處的諸神,以及伺機而動的利維坦。
不過他沒空想那些,他最首要的任務就是造船去到尼羅河的下游,那裏的人比較多,說不定會有線索。
人類文明早期的船有個共性,那就是都是就地取材而成,利用植物的特性製成可以在淺水遊動的工具。
古埃及人當然也會用這種“就地取材”的法子來進行水運等任務,不過他們的船只有些特別。
他們的船是由尼羅河沿岸盛產的一種叫紙莎草的植物製成筏,用作渡河工具。這種草又叫塞珀路斯紙草,是一種水生無葉植物,高度將近—米,每株紙莎草的頂端有像羽毛撣子似的花。
別以為這種類似蘆葦的草船簡陋不堪大用,在木船出現之前,一切水運的任務都由這種船來執行,少數的木船只有上層才會使用。
羽現在製作的就是那種古埃及常見的紙草船,幸好他所降落的地方有足夠的“蘆葦”供他使用。
雖然他的力量足夠支撐他完成這樣的收割,但沒有造船經驗的他失敗了幾次也沒成功。
“那這樣呢……”羽又拿起剛剛撈上來的莎草,那是上一個失敗品的二次利用。
終於,在數不清的失敗以後,他的簡易莎草船終於造了出來,他往上挑了挑,終於沒有散架。
“嗯,這個還算結實。”他也鬆了口氣,活動了下自己酸痛的胳膊,隨即拿起剛剛削好的長篙。
河神哈皮啊,請讓我快一點到達目標吧。
羽在心中默念着,畢竟這裏是埃及神明的地盤,自然要給尼羅河神——哈皮一些面子。
“出發,不管前面是什麼樣。”他在水流中划動小船,順流而下,前往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