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被人嫌棄的5花肉的歸宿
“隊長……”葉師傅猶豫片刻后似是羨慕地說：“對你好親切！”
“親切？”劉宰牛挑挑眉。
他腦海里閃過林濤的樣貌，繼續說道：“只能說不壞！”
“還不是我自己爭取的！”他在自己心裏說。
“林隊長很少跟人開玩笑，平時挺嚴肅一人。”
“挺討厭的。”
葉師傅聽出他在說笑：“看得出來他對你不太一樣。”
劉宰牛盯着碗沒接話，他已經吃了八分飽，嘴巴嚼着，筷子上的飯半天不往嘴裏送。
“人家都說你比林隊長還厲害？”
劉宰牛得意：“厲害說不上，五五開吧。”
“真的？”
劉宰牛肯定道：“當然真的！只要不近身，他不可能打得過我！”
葉師傅聞言撇了撇嘴，心想不近身給我把槍，我也可能打得過。他拿起案板上的肉仔細瞧瞧，看不出什麼：“哪裏不一樣了？”說完把肉丟盡垃圾桶里。
“可惜。”劉宰牛看到一塊肉就這麼扔了感嘆一句。
“那給你吃？”
“也不是不行。”劉宰牛一改剛才的嫌棄，竟然答應了下來。
葉師傅吃了一驚：“都扔垃圾桶里了！你要我再給你割一塊！”
“不用，就要這塊。”說著放下碗筷，從垃圾桶里撿起那塊肉。
葉師傅在一旁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他想不通劉宰牛什麼意思，手足無措地站着。
劉宰牛撿起肉拿紙一包，用繩一系，塞進了兜里。
警衛服的上衣兜很大，巴掌大的肉一塞，鼓起一個包。
他把吃凈的碗筷洗洗，葉師傅要阻止被他拒絕，洗完甩甩手跟葉師傅告別：“隊長讓我喊人，我走啦，謝謝葉師傅！下次還來！”
葉師傅點頭：“行，你慢走。”
劉宰牛提着肉就走了，留下葉師傅一個人滿臉不解。
夜幕四合，月有缺，夜有風，吹散三分燥熱，迎面一陣清涼。
出門直入夜，夜街掛黃燈，燈照行人笑，笑掩蟲兒喧。腳行一路南北，街橫一道東西。煩心諸事身後去，花月美人鋪在前，眾生歡鬧，正是人間。
劉宰牛一路走，一路享受。這樣的小鎮正是他想要的。
來到主街盡頭的分岔路，劉宰牛四顧想找個人問路，一扭頭看到一個熟人。
林山青的好朋友——王善之。
他一個人沿着路邊慢慢地走，身穿石灰色上衣，黑色短褲，黑色布鞋。
劉宰牛在林山青的葬禮上見過他，當時覺得他在朋友的葬禮上都那麼注意自己的言行，覺得他虛偽，對他印象並不好。
就當他要避開的時候，王善之忽然看向他，見到看着自己的劉宰牛轉過身來打招呼：“我認識你！”
他微笑着走過來：“你叫劉宰牛，昨天就是你在北門幫林隊長說話！”
劉宰牛避無可避，只得露出笑容：“是我！”他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問：“請問你是？”
“哦！我叫王善之，林山青的朋友。”他提到林山青的時候臉色一暗，傷心了一瞬又微笑起來：“謝謝你昨天幫了林隊長說話，不然就讓孫胖子得逞了！”
“不用謝。”劉宰牛看到他臉色變換的時候眉頭微微挑了一下，聽他說謝，心想又不是幫你，你謝什麼？
但是不想跟他說那麼多，就應承下來。
“唉！你在這幹嘛？”王善之熱心地問他。
“辦點事？”
“什麼事？我能不能幫上忙？”王善之很是熱情。
他的熱情讓劉宰牛有點招架不住，從來都是他劉宰牛讓別人應付不來，什麼時候他劉宰牛這麼被動了？
前天北門外被孫騰霄陰的時候。
王善之的熱情讓劉宰牛對他的印象略有改觀，他想到反正是要找人幫忙，現在有人送上門來，順便問一句就是了。
“我要找李挽風，你知道她家在哪嗎？”
“找李老師？我知道！”王善之笑得燦爛一些：“我帶你去吧！”
劉宰牛想要拒絕：“不用，你指給我就行。”
“沒事，就在裏面，我帶你去！”
劉宰牛隻能答應：“行，那麻煩你了！”
“你跟我來！”王善之說完就在前面領路。
劉宰牛跟他左轉右轉，三繞兩繞地來到一戶門前。
王善之看着眼前的門說：“這就是李老師家。”
說完沒等劉宰牛反應，他主動上前敲敲門：“李老師！小郁！在家嗎？”喊着沒等應聲就走了進去。
劉宰牛見狀也跟了上去，這是一間普通民房，敞開的大門進去是院子，院子裏栽棵桃樹，有一塊地種着些蔬菜花蕊，另一側是廚房。大門對着堂屋。
劉宰牛一看向堂屋，就看見小郁跑了出來，她先跟王善之打招呼：“善之哥！”
小分隊幾人跟林山青關係很好，因此熟識王善之。
她看到踏進門的劉宰牛忽然失去笑容，皺起了眉頭：“你來我家幹嘛？”
劉宰牛知道她還記着昨天在警衛處拌嘴的仇，也不生氣：“不歡迎我嗎？我有邢野的消息。”
“邢野？”聽到邢野，小郁忘掉了劉宰牛的可惡：“歡迎，當然歡迎，進來坐！善之哥，進來坐！”
她一邊邀請，一邊跑去給兩人倒茶，
這時候李挽風從屋裏走了出來，她還沒說話，王善之就先笑着跟她打招呼：“李老師！”
“你坐。”李挽風點點頭讓他坐下，又看向劉宰牛頷首示意。
小郁端着茶壺先給王善之倒了茶，來到劉宰牛身邊的時候，劉宰牛已經端着茶杯等着了，他看着小郁一臉得意地說：“小郁真勤快啊。”
小郁聽到他管自己叫小郁，表情略有不喜，但是想到他有邢野的消息，就沒跟他計較，還是給他斟了一杯茶。
劉宰牛見小郁沒有反駁更加得意，昨天她還要把自己門牙打掉，今天就得老老實實端茶倒水，想想就很快活。
“哼！”小郁略帶嫌棄地哼了一聲，來到李挽風身邊給她倒茶，然後坐下，心想總有一天要把劉宰牛的門牙打掉。
“王善之，這麼晚來有什麼事？”眾人喝了一口茶，李挽風才開口問道。
“我沒什麼事，是他有事。”王善之聞言擺了擺手，然後指向劉宰牛。
劉宰牛見狀說出自己來的目的：“林隊長讓我來喊你去警衛隊，他讓我告訴你邢野找到了。”
“邢野找到了？現在在哪？”小郁聽到邢野的消息立馬詢問。
“拘留室。”
“拘留室？”
“當然了，他現在可是殺人犯。是我抓住他，是我把他帶回來，也是我把他關進拘留室，嘿嘿。”
“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我執行任務，怎麼就不是好人了？命令是林隊長下的，你不怪他怪我？”
“就怪你，林隊長是為了破案，你是……因為你是個變態！”
李挽風聽到小郁這麼說，呵斥道：“小郁，不要亂說！”
小郁辯解道：“我沒有亂說，之前不認識的時候，他邀請我們去他家玩！”
聞言李挽風和王善之都皺了皺眉頭。
劉宰牛看着兩人疑慮的神情，慌忙解釋：“別誤會！我只是單純地喜歡跟小朋友一起玩！”
“這就是你變態的地方！”小郁及時補刀。
劉宰牛嘴巴動了動，不知道如何反駁，欲哭無淚。
“好了！”李挽風見氛圍不對出聲打斷：“林隊長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去？”
“什麼時候？現在去！”
“那好，我們現在出發吧。”李挽風聞言沒什麼猶豫，起身就要走。她已經猜到林濤叫他幹嘛了。
“好！我也去可以嗎？”小郁聞言立馬同意。
“可以。”
幾人關了門出發前往警衛處。
就在幾人走在路上的時候，劉宰牛忽然說話：“哎！你怎麼在這裏，正好！”
小郁看向他的時候，他正走向一隻狗。
那狗通體黑色，雖然有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但是身上的毛打着結，沾滿了髒兮兮的不知名液體。它的身體瘦極了，一根根的肋骨清晰可見，看上去就像骨架上披了一層狗皮。
聽到人聲，它一邊退一邊警惕地朝着聲音的源頭看，當他看到是劉宰牛的時候，後退的腳步停下來，頭試探性地向前伸了兩伸。
劉宰牛邊走邊招呼：“過來過來！”說的時候從鼓囊囊的兜里掏出一個東西。
流浪狗朝前走了兩小步，一雙眼睛緊緊盯着劉宰牛。
劉宰牛解開繩，剝開紙，露出五花肉，來到流浪狗前方丟了下去。
流浪狗見動靜忽然逃開幾步，意識到沒有危險后又停下，它看到地上的肉，又抬頭看看劉宰牛。
劉宰牛後退幾步：“吃吧，別怕。”
流浪狗的頭幾次想要扭開，但視線總會自己飄到肉上，它太餓了，餓到失去憤怒，餓到絕望。
它看看劉宰牛，好像沒有危險。它看看肉，好像也沒有危險，它緩慢地不經意地朝着肉移動，就在渾身都聞到了肉的香氣之後，就在它低頭就能咬到肉的時候，它又抬起可憐的眼睛看了看劉宰牛，然後猛然一口咬在肉上，慌不擇路地叼着肉跑開。
它頭也不回地跑，朝着遠處，朝着黑暗，朝着無人能找到它的地方跑去。
劉宰牛見狀笑笑，沒有說什麼，一回頭，發現三人都在盯着自己。
“看什麼？走吧。”
李挽風聞言扭頭走了，王善之還是帶着笑意跟他笑笑跟上了李挽風。
小郁剛要走，停下來說：“你要是沒那麼討厭就好了！”
劉宰牛聞言一臉疑惑，忍不住問：“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不可能誇你！”